我想,再怎么纯洁的姐妹,也不可能真的就什么也不懂了,她就要嫁人了,最细腻的女儿心,关于我和六王爷的事,传得风风雨雨的。
幸好有些人只知道我是张书书,不知道我还是前皇后季梦琳。
六王爷在朝中有着很大的权势,有些东西,小胖也不得不默然地让步。
他来过莫愁小居看莫愁,眼神却在四处搜寻着,我端了茶就下去,想着离他越来越远为好。
他却追了上来,我拔脚就跑,他还追:“张书书,你最好给本王站住。”
“什么事?”回头淡淡地看着他:“我还有事得忙,真的。”
他眼里并没有怀疑,并没有什么表情,拍了拍腰间吊着的东西说:“看这个。”
那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是一块玉,笑笑:“看过了,可以走不。”
“我发现你这个女人很冷漠无情。”他抱怨地说着:“我进宫还不是想看你,书书。”他软软地叫着:“书书我想你了。”
还真是很肆无忌惮啊,这是宫里,房里面坐着他的未婚妻莫愁。
他以为我和他上床之后,脑子里只能有他,这一句话,一定会让我羞涩,我还真是意思地娇羞一下:“我真的有事。”
“别急,本王派人去做便成,过来。”硬拉了我的手到宫廊后面,持着我的脸,很柔的神色。
什么也不说,先抱住我狠狠地吻一下:“可把本王想死你了,小野猫,我们到你的房里去。”
狠狠踩他一脚:“给我正经点,这可是青天白日,是在宫里,你有什么事,你快点说。”
“别那么无情,婚事提前了,本王想在年关成亲。”
“嗯。”淡淡的心痛,让我用力地压下。
他又说:“本王就可以天天抱着你。”
想得真美啊,恶梦还在后头呢。他一脚挡着柱子,不许我走,从袖里拿出一些东西,小心翼翼地给我戴上:“喜欢吗?”
“不喜欢,珍珠太贵重,怎么适合宫女。”
我想取下来,他却压下我的手:“不许取,是本王送给你的,你要是敢取下来,让你以后起不了床。”
他摸着腰间吊着的玉佩:“这个是你送给我的,送你一样东西,是应该的。”
他的自大,让我忍不住深深地吸气。
然后告诉他残酷的事实:“这是我在容府花园里捡到的,那天落在地上,你要就给你了,但是这个,我不能要。”似乎珍珠项链上装满了他的情,我要不起。
取下还给他,他却双眼冷厉地看着我:“张书书,你别把我们说得没有什么关系一样。”
“有是有,过去了就算了。”我递上去,他却不接。
“张书书,你什么意思,你玩过我你就想算了,等于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吗?”
汗,他怎么说得我像是很风流一样,那天吃亏的是我好不好。
“不是给你玉了吗?”我也有些不耐烦:“小姐我的钱让你抢了,总得给点夜渡资吧。”我不愿再想起那晚上的事,他却还心思思地记着。
“敢玩弄我,是要付出代价的。”他冷沉沉地说着。
我笑:“谈什么玩弄吧,好吧,就算你吃亏了,可是男欢女爱,二厢情愿的事,你要是不愿意,我总不能拿刀逼着你上床,是吧,就当是梦。”
如果他现在开始恨我,那倒是挺好的,我是个没心没肺的人,不过还是不想他那种伤心来得太狠,先恨着,到时看不是我,也不至于恨得要将我掐死。
我承认吧,有些话说出来,是情非得已,不过不能对他太仁慈,那就是对自已太残忍了。
他狠扯下那块玉:“该死的夜渡资,什么意思?”
呵呵,古代人的脑袋,对于这些现代名词来说,还是比较难以理解的。
我很耐心地解释:“你们上青楼找花娘,不是也要花钱么,我也不想占你的便宜。”做也要做个有道德的嫖客,就是他太高贵了,这一块玉估计是满足不了他,瞧吧,脸色都发雷火了。
周身摸了摸:“实在没钱,要不给你写张欠条吧。”
全世界也许只有我季梦琳才这么天才的,不过就是不想让他想成是因为喜欢,因为爱,才会他上床的。男人最受不了女人把他踩在地上了,尤其是六王爷这样的大男人。
他一定恨死我了,恨到说,不要娶我。
我还火上加油,不必死地说:“呵呵,你不会是当真了吧,当初我就跟你说过,你要是喜欢我啊,你倒霉了,老娘我虐人虐不到,专干后妈的虐心事儿。”
“闭嘴。”他冷冷地低吼。
我怎么觉得自已是在欺负他啊,也挺怕他的拳头挥过来的,看着他手里要抓裂的玉佩,有些心痛地说:“你要是觉得我们是玩一夜情,谁也不必付谁什么,你可以把玉还给我吗?”
“我还,我还给你。”他狠狠地将那玉丢出去。
我顺着抛物线看过去,吓得捂着嘴叫:“不关我事的啊。”
天,他乱丢垃圾,丢中了正往这里走来的傲妃。
傲妃娘娘捡起地上的玉佩一看,笑道:“倒不知道六王爷这么大方,这个玉佩也送给本妃啊,这不还没有过门,王爷倒是经常往宫里跑了,刚才本妃正好遇上了涂公公,正到处找六王爷呢。”
我嘿嘿笑:“傲妃娘好,奴婢先下去了。”
他不好意思再挡着我,松开了手脚我才得以逃跑。
惹上一个不能惹的人了,揣着一颗小心肝啊,小胖你的气什么时候才能行完,咱俩商量下,能不能将我远调一下,让我避开这个冰冷的年关。
六王爷的眼神也是和刀子霜雪一样,我不想自个先被冻死了。
浓浓地吁出一口气,在转角处,看到莫愁来不及躲闪。
她脸色有些苍白,还是挤出一丝笑:“姐姐。”
“咳。”我轻咳下,觉得有些尴尬,她的未婚夫总是来和我勾勾缠,我想,再怎么开明,再怎么无邪的心态,也会知道什么叫做难过的。
“对不起。”我轻声地跟莫愁说着:“我只是想让他恨我,莫愁,我不会和你争的。”
她却淡淡地笑:“没事。”
“莫愁小姐啊。”傲妃娘娘人没有到,声音就先响起。
我低头:“莫愁我先下去了,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也不是存心的,只是六王爷他真的太大男人主义了,他压根就不会只喜欢一个人。
这也是我和他的症结所在,我嘛,没有什么大主义,只想做个混吃混喝的米虫,没有傲人的本事,却有着惹祸的天才细胞。
不过很多东西可以随意,感情千万真的不能随意,这一点我是很坚守的,可以喜欢,可以胡闹地玩玩,也不会短了自已的志气去侍候一个男人。
想来我也是有点大女人的思想,遇上了六王爷,怎么能说琴瑟必合,我看我们是天崩地裂的。
叹口气,看来姐妹再好,扯上了男人,扯上了爱情,都会变的。
傲妃和莫愁似乎很谈得来,很要好。
这倒也是,这新皇后一来,就和淑妃连成一国的,挤得傲妃都没有地儿了,要是再不勤奋一点勾搭上关系,她就要哭了。
做女人真不容易啊,做一个男人很多女人的其中一个,更是不容易。
花招百出,当然那狠毒劲儿,也让我格外的心胆惊跳。
不得不庆幸自已真好没有做皇后,更幸好没有怀宝宝,吃什么都怕下毒,这宫里的人,个个都是厉害的主,连宫女都知道什么东西不能吃,生下来,又恨不得把孩子塞回去了,这孩子的事啊,更是要十分的小心。
让人累得像条狗一样,就为了让孩子活着,活着不容易啊。
年关之关,六王爷果然没有来找过我了,他还在生气。
我想他是想等我和莫愁过门了,就冷落我,然后要我去求他,他才傲然地看看我吧。
男人这德性,切,闭着眼睛我也能看出他心里想什么。
容秋水对莫愁也表示过好感,可是远远不如傲妃下的功夫多。
不过容秋水做了皇后,倒是有些蛮横嚣张起来了,那雅利儿让她欺负得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容秋水和淑妃就是亲姐妹一样,异邦进贡了一匹雪景锻,太后给了皇后,皇后给了淑妃。
让我不得不叹息,她怎么就这么能容忍小三啊。
淑妃之流的人,一时之间在宫里春风得意,小公主居说长得很漂亮,容秋水为了奖励她再接再励地生育,上奏请小胖子封淑妃为皇贵妃。
这可是很大的尊荣啊,仅仅比皇后矮那么一点,做到贵妃就了不起了,还加个皇,那是何等的荣殊。
就在这一片欢乐之中,那天早上去来,说小公主不会呼吸了。
就连什么原因也查不出来,手段高得让人恨心咬骨的。
也吓得我拍着心头直叫好险,要是当时我和小胖子和好了,恩恩爱爱的到时死的可能是我。
有时说人生倒霉,可是不走到最后,也不知道是不是要庆幸有这样的霉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