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洛妍不敢多嘴去反驳什么,勾着赵德崇脖子,舔着脸献媚一笑,“是那个宰相家的二公子啊,是谁啊?”
“你问这个做什么?过几日圣旨昭告天下,你自然就知道了。”
“我是宁儿嫂子,自然关心小姑子的婚事,希望宁儿将来的驸马是个好男人啊!早几日知道,也好早点替宁儿开心啊!”
“哼!”
“说嘛,我也好替宁儿开心一下啊!我只是好奇是谁这么有福气,可以娶到英俊潇洒,博学多才,文武双全,令全民女生仰慕的鼎鼎大名的卫王殿下的妹妹!”
拍马屁的学问,还是很有必要学学的,毕竟好听的话谁都爱听。
赵德崇听着俞洛妍绕着弯的夸自己,有些忍俊不禁,“你就这么想知道?”
“嗯!”俞洛妍小鸡啄米一般的狂点头。
“提起告诉你也无妨,是卢多逊家的二公子卢宽。”
“噢!”俞洛妍诡秘一笑,松开了抱住赵德崇脖子的手。
暗想,“既然知道是谁,这就好办了!”
翌日!
铃铛接到一项重要任务,火速出府,去寻找俞洛城他们帮忙。
长话简说,卢多逊是当朝宰相,身肩多职,深受太宗倚重,他的次子卢宽是上届科举的第二甲,文采出众,相貌堂堂,年纪也正好,按理说也算一门好婚事。
可偏偏赵德宁早就心有所属了,俞洛妍也希望赵德宁能够跟李奕成一对儿,自然是要全力帮着赵德宁。
这日,卢宽大公子下朝之后,跟往常一样,带着小厮去常去的那家茶楼吃饭听曲。
刚坐下来不久,旁边邻桌就来了三个婆子打扮的妇人。
其中一个婆子,神神秘秘对另外两个婆子道:“哎,听说了没有,皇帝准备给自己的女儿宁安公主赐婚了。”
卢宽公子原本没有特别留意身旁的几个妇人,忽的听见她们在议论宁安公主,不由得支棱起耳朵听三个妇人的对话。
另一个婆子接着道:“公主赐婚,这是好事啊,不知谁家公子有幸成为驸马。”
卢公子听到这里,不由的得意一笑,腰杆朝上挺了挺,满脸的春风得意。
“嗨,我看是有难吧,不知谁家公子倒这个大霉。”
卢公子闻言心一沉,面上的春风被吹走!
紧接着一个婆子接话,“这话怎么说?”
“就是,能够成为公主的驸马,这可是天大的好事,怎么会倒霉呢?”
“哼,要是一个健健康康的公主,那当然是好事,我可听说,宁安公主是个病秧子,圣上这么着急赐婚,就是为了给她寻个婆家来冲喜。”
“哟!原来是这样啊,你咋知道呢?”
“我表侄女就在宫内当宫人,宫中啥事我不知道啊!我悄悄告诉你们,你们可别到处乱说去。”
“快说,快说!”
“宁儿公主得病,宫中早就传遍了,我听我表侄女说,公主得的可不是什么伤寒之类的小病,而是癔症,癔症你晓得吧?就是疯病,而且很严重,脑子时好时坏,最近病的都不行了。”
一个妇人满脸惊骇道:“哎呀,这病可不好治啊!”
“那可不,你说谁家公子摊上了,还不是拖累,而且这是皇帝的女儿,不是寻常百姓家的女儿,驸马还不得高高拱起来,招不得,惹不得,打不得,骂不得。”
“就是,寻常百姓家的女儿,不如意还可休妻,还可纳妾,这皇帝的女儿娶回家,还不得早中晚三请安,事事要以公主为重。”
“那可不,公主娶回家,也不一定是好事,尤其还是有一身病,这病还不好治,病万一好了,倒还好说,万一没两年‘硌嘣儿’一下过去了,这驸马也算是活到头了,弄不好就是杀头的大罪。”
卢公子越听,心里越沉重,先前的满脸春风,现在变成了满脸阴云。身旁的小厮听的火冒三丈,想要起身去训斥那几个妇人,被卢公子摇手治止,继续支棱着耳朵听。
婆子押了口茶,继续道:“哎,这事就好比是猪八戒照镜子。”
“此话怎说?”
另一个婆子,哼笑道:“里外不是人呗!”
“你想高门大户家的公子,娶一个门楣稍低一些的女子为妻,那多快活,在妻子面前跟大爷一样,还可以纳三五房貌美如花的小妾,那日子多快活,也不用担心惹什么祸事。”
“就是,这娶了公主,听起来好听,真正过起日子来就做难了,那可不是去当大爷的,而是去当孙子的,这公主的亲戚都是皇亲国戚,那一个招惹的起,就拿公主的大哥,卫王殿下来说,听说性子燥的很,尤其疼爱这个妹妹,倘若知道自己妹妹受一丝半点的委屈,那还不打上家门去找麻烦啊!”
“那可不,娶一个门楣稍低一些的小户女子,那会有这种麻烦事,娶公主,也就只剩一个名声好听。”
三个妇人你一言,我一语说个不停。
卢公子听的浑身直冒冷汗,甭管这几个妇人究竟是不是刻意说给自己听的,这话说的确确实实是对啊。自己出生官宦人家,自小日子就过的顺风顺水的,这突然给自己头顶压一座观音,还不能不乐意,这可是个烫手大山芋啊。
而且公主身体抱怨,他早有耳闻,原来竟得的是癔症,想到这里,卢公子透心凉,心拔凉拔凉的。
卢公子失魂落魄的回到府上,前思后想,越想越觉得弊大于利,终于下定决心开口跟父亲说起拒婚一事。
卢多逊听儿子分析,也觉得有些道理,跟皇帝攀亲,说好也好,说不好,那确实不好。尤其是宁安公主贵体抱恙,早就不是什么秘闻了,倘若真的过了门,没两天病死了,皇帝不怪罪还好,若是皇帝怪罪下来,那儿子在仕途上,基本就玩完了。
只是,毕竟是皇帝的旨意,自己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去拒婚,卢家上下为这事也都愁的茶饭不思。
俞洛妍这边,自然知道光找人捣鼓煽动卢家是没有用的,枕头风必须要吹起来,只要赵德崇松了口,再由赵德崇去说取消赐婚,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