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崇蹙眉,厌恶的一扭身,避开郡王妃的揪扯,俊脸之上格外的薄凉,“看来是不打自招了!”
郡王妃一怔,方悔脱口而出的话,“爷,都是妾身不好,妾身糊涂!”
庄姑姑奔前几步,重重的跪在地上,“崇郡王息怒,是奴婢的错,这一切都是奴婢自作主张,郡王妃半点不知情,请崇郡王尽管责罚奴婢!”
“先掌嘴二十!”赵德崇丝毫不留情面,神情极是冷漠。
立即上前两个侍从,扽住庄姑姑双臂,左右开弓,“啪啪啪!”抽了起来。
“爷,庄姑姑是妾身乳母,请看在妾身面子上饶过她吧!”
“在加二十!”
“啪啪啪!”巴掌声格外响脆。
郡王妃心底泛起层层悲戚,知道自己根本劝不动赵德崇,悲哭不已的看着庄姑姑,不敢在劝。
所幸四十巴掌,噼里啪啦一会就打完了,庄姑姑本就年过半百,牙槽松动,四十个结结实实的巴掌打下来,面颊肿胀如发面,顺嘴流血,槽牙打掉了三颗。
“庄姑姑,你怎么样了?”郡王妃连滚带爬的去到庄姑姑身边,将庄姑姑搂住,哀哭不已。
“小姐莫哭,奴婢没事!咳咳!”庄姑姑说着,忍不住又咳了几口血沫。
“庄姑姑,我们走!”郡王妃含泪怨恨的怼了俞洛妍一眼,搀扶起庄姑姑,两人哭哭啼啼的就欲离去。
场面看起来有点悲壮的感觉,只能说各为其主,俞洛妍被怼了一眼,心中一悸,她本不是个心硬的人,四十个巴掌,已经抵消掉她心中的怒火,也算是给郡王妃一个警告,因此并不打算不依不饶的继续追究了。
“站住,谁允许庄姑姑离开的?”俞洛妍不追究,赵德崇却不肯罢休,冷眼睨着两人,神情透着冷酷的寒意。
郡王妃跟庄姑姑一惊,回转过身,“爷,庄姑姑纵然有错,也已经挨了打了,处罚难道还不够吗?”
“这只是教训她找人装神弄鬼,恐吓妍侧妃的一项。”
郡王妃涕泪怔住,庄姑姑也惊愕的抬起头来。
赵德崇搓了下手指,大夫端着那瓶尸油迷幻露走了上来,“回崇郡王,老朽已经检验清楚,此物里面确实混有罂粟,海底蜀葵,牵机子,再配以从死婴下颌烛炼的尸油炼制,是极其阴邪的迷幻毒药。”
“作何功用?”
“此物原是邪教组织炼制的一种慢性毒药,只需一滴,就可让人产生恐怖幻觉,若每日沾染,不出半月,就可致人于疯癫,神识错乱,不出一月,便能积毒暴亡,且查无实据,看不出任何中毒的迹象。中原早已经没有这种阴毒的毒药,崇郡王是从何处得来此物?”
众人听完皆被吓的一惊,俞洛妍更是瞠目结舌,后怕不已,原以为只是郡王妃争宠,给自己使绊子而已,却不想居然这么毒恨自己,当真要置自己于死地。
“倘若不是自己警觉,只怕真的死不瞑目了,说起来还是电视剧跟小说救了我一命,小说虽说是故事,却也来源于生活,所以没事时,还是要多看小说,养成阅读的好习惯非常重要,关键时刻真的能救命!”
俞洛妍后怕的拎起绢帕,不住的察额角的虚汗。“还好,看的小说多,不然死翘翘了,太惊险刺激了!”
赵德崇听完大夫的话后,浓眉紧蹙成团,倒仰的眼眸冷唳的瞥一眼郡王妃,“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府上玩这种阴毒的东西害人,亏的本王一直以为你出身名门,知书达理,想不到如此的蛇蝎心肠。”
郡王妃跟庄姑姑面面相囧,诚惶诚恐道:“爷在说什么?妾身听不明白!”
“哼!把那两个贱婢押上来。”
“是!”侍从揪着春兰跟喜鹊,推到郡王妃面前。春兰跟喜鹊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她们二人,可是你指派到锦妍轩的?”
郡王妃颤声道:“是,可是她们两个做过什么,妾身当真不知啊?”
“还敢狡辩,这瓶脏东西就是从春兰房中找出来的,每日也是春兰将这东西添加到洛妍的洗脸盆中,不是你指使的,还能有谁?”
春兰吓的不住磕头,“崇郡王饶命,奴婢真的是冤枉的,这真的不是奴婢的东西,郡王妃也没有指使过奴婢,往妍侧妃洗脸水中加这些东西。”
“请爷相信妾身,妾身当真不知情啊!”
赵德崇冷哼一声,“那就是庄姑姑指使的!”
庄姑姑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老奴冤枉啊,老奴绝对没有指使过她们暗害妍侧妃,崇郡王明察!”
“扮鬼不就是你找人指使的吗?先下毒让妍侧妃产生幻觉,在找人扮鬼恐吓,还好,被本王及早发现,不然本王的爱妃被害死,还不知道怎么一回事。”
俞洛妍额上的冷汗流的更多,明明如此紧张的氛围,俞洛妍却有种想吐槽的感觉,“明明是我自己警觉好吧,这死男人,可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郡王妃,庄姑姑,春兰,喜鹊全部跪在地上喊冤叫屈,赵德崇一句也听不下去,“来人,将这三个胆大妄为的贱婢,通通杖毙!”
“爷,求爷息怒,放过庄姑姑吧,庄姑姑是被冤枉的!”郡王妃哭喊着跪前几步,揪着赵德崇锦衣下摆,“爷,求爷放过庄姑姑,对了,一定是她,是她故意诬陷妾身的!”
郡王妃说着突然将矛头对准俞洛妍,指着俞洛妍,撕心裂肺的道:“是她故意将这东西放在春兰房中,诬陷妾身,这种贼喊捉贼的戏码,爷千万不要上当啊!”
俞洛妍又惊又懵,“我去,我是受害者好不好,我吃饱了撑的,给自己下毒!”
“爷,唐朝武后为陷害王皇后,不惜掐死自己女儿,这种苦肉计,这种贼喊捉贼的把戏,爷切莫相信啊!这一定是她自己设的圈套,是为了冤枉妾身。”郡王妃声泪俱下,果然人被逼急了,连平时不怎么会说话的人,也能大放厥词。
俞洛妍极其无语的看着郡王妃,“你可真是不可理喻,我是有多无聊才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