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洛妍心一沉,脱口道:“谁呀?”
“这个你不用知道,紧急时刻,自会出来助你。”
“噢!”俞洛妍心中小鼓狂敲,“晋王身边那么多人,到底会是谁?我去,看来这古代一旦跟皇室沾边,果真是血雨腥风啊。”
“那个天色不早了,我在不回去,该引起怀疑了。”
“嗯,你回去后,万事小心。”
“知道了,哥哥也要小心,对了,我以后要找哥哥,该怎么找。”
“以后有事,就去南城四街,有个良记稠缎莊,找吴老九!”
“噢,那我回去了。”
“嗯!”俞洛城动容的拍了拍俞洛妍的肩,欲说还休。
俞洛妍知道,哥哥肯定是担心自己的安危,认真道:“哥哥放心吧,我一切都会小心的。”
“嗯,那个!”
“哥哥要说什么?”
俞洛城神色略尴尬道:“妍儿身上可有多余闲钱?”
“嘎嘎!”俞洛妍直觉头顶一片乌鸦飞过,满脸黑线,“原来是借钱啊?”
“有的,有的!”俞洛妍慌忙掏出自己的小荷包,把里面的几块碎银子倒了出来,递给俞洛城。
“就…就这么点?”
“哥哥不知道,我的工资全被赵德崇扣光了,没钱!”俞洛妍一脸的委屈。
“工资?”
“就是月例。”
狼耳气愤道:“哼,姓赵这狗贼,欺人太甚,居然敢克扣妍郡主的月例,下次见他,一定要给他些教训。”
“哥哥先拿去用,我还有些首饰,到时拿给哥哥应急。”
“好,你去吧。”
“我走了,哥哥保重!”俞洛妍说着眼睛看向李奕,“谢谢你。”
李奕俊朗无双的脸庞阴沉沉,没有一丝温度,只是将脸转向一旁,“谢我作甚。”
“那个,其实宁安真的很好!”原本是想说谢他上次的救命之恩,只是话到嘴边,又改了。
“滚!”
俞洛妍心一痛,依依不舍的看着李奕那张俊逸非凡的脸,“唉,这样的美男子,连骂人的样子都这么帅,可惜今生怕是无缘了。”
俞洛妍一步三回头的出了包厢,一瘸一拐的朝楼下走。
见俞洛妍走了,李奕的眼眸才敢追向她的背影,对他而言,俞洛妍是幼时就开始的梦。
十三岁第一次在渡水口见到她时,只一眼,便魂牵梦萦,后面得知俞洛妍就是自己的未婚妻子,他一度感激上天的垂爱,直到俞洛妍被赵德崇抢走,便是他噩梦的开始,亡国之痛,夺妻之恨,地位的骤变,如重重大山,压的他快喘不过气来,仇恨日益在心中积压淬炼。
俞洛妍刚走到楼梯拐角,一眼就看到正门口来了一人,神情冷唳,气势汹汹,身后还跟着一帮神情沮丧的侍从。
俞洛妍心悠的提到嗓子眼,“我去,赵德崇!”
“噔噔噔!”一溜小跑,俞洛妍又返回包厢,“呯!”迎头正撞上李奕怀中。
“你怎么又回来了?”
“赵德崇,赵德崇来了!”俞洛妍惊慌失措的四处查看,如被恶猫狂追的耗子,吓的一弯腰掀开桌布,钻进桌底下了。
狼耳狞笑一声,道:“来的正好!”
李奕神色凝重道:“切不可冲动,这里是京都,只要一声令下,会有无数禁卫军赶到。”
俞洛城拧眉道:“狼耳,上次姓赵那狗贼可有看清你长相。”
“公子放心,一路上赵狗都是蒙着眼睛。”
三人镇定的坐了下来,假装悠闲的喝茶闲聊。
这边厢,赵德崇一路摇着扇子进来雁归楼,先在一楼扫视一圈,没看到俞洛妍,又朝二楼而来。
身后几个侍从虽然全部冲洗干净了,可身上还是飘出一股子的屎臭味,个个神情沮丧,阉头耷脑。赵德崇性子燥,想来刚都被赵德崇狠狠的训斥过。
“确定是往这个方向跑的吗?”
“回禀爷,妍侧妃确实是朝这个方向跑走了!”
“那肯定就在这里,给我找。”
“是!”几个侍从抱手一恭,各自散开,往各包厢去查看。
须臾,狭路相逢,赵德崇查找到牡丹厢,一眼看到李奕,面色一沉,表露一丝讥讽,“呦,这不是李世子吗?这么得闲。”
李奕站立起身,颌首搭拳,恭敬施一礼,“下官见过崇郡王!”
狼耳一手按住桌子下面的钢刀,欲站立起身,却被俞洛城悄然按住,摇头制止。
“李世子免礼,这二位是?”赵德崇眸子一瞥,瞥见俞洛城面颊的狰狞刀疤,以及狼耳只冒凶光的双眼,心中一沉,面上却不露声色,“想必是世子的友人吧?”
“回崇郡王,正是。”
“噢,本王就不打扰几位闲聊了。”
“崇郡王慢走。”
赵德崇眼眸似笑非笑,扭身就走。
“回禀爷,没有寻到妍侧妃。”侍从们巡视一圈后,回来禀告。
赵德崇在一个侍从耳边,低声嘀咕几句,侍从神情庄肃,抱拳一礼,下楼疾步而去。
李奕何其聪明,从前赵德崇见到自己,从来都是好一番挖苦讥讽才肯罢休,今天倒这么平和,显然不正常,“此处不宜久留,两位快些离开。”
俞洛城跟狼耳不敢在停留,抱手一揖,“属下告辞,保重。”
“保重!”李奕抱手回揖。
三人不在客套,俞洛城跟狼耳直接开窗,从二楼翻身跳下离去。
俞洛妍鬼鬼祟祟的从桌子底下钻出来,心有余悸的道:“赵德崇走了吗?”
“你这么怕他吗?”
俞洛妍小心翼翼的朝门口张望几眼,“你不知道,他是个神经病,惹天惹地,别惹神经病。”
李奕神情忧冷,沉吟半响,道:“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
“啊?”俞洛妍怔愣的看着李奕,“你,你说什么?”
李奕如星的眸子,忧郁的看着俞洛妍的双眼,“你愿意跟我走吗?”
“我愿意,我愿意,我一百个愿意啊!”俞洛妍心中在高声呐喊,痴痴的看着李奕那双,几乎可以揉碎女人心扉的眼眸,可是理智告诉自己,不能答应他,结巴道:“我,我,那个宁安郡主就快病死了,她真的很喜欢你,你一定要救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