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俞洛妍还是忍不住心一酸,感觉浑身都别扭了起来。
邢羽儿的面色漏出一丝不屑,冷笑一声道:“这不是本夫人扔掉的那根破簪子吗,想不到某些人居然还这么宝贵的收着呢?”
俞洛妍尽管心中恼火,面色却波澜不惊,“好歹也是皇后娘娘赏赐的,独一无二,某些东西模仿的再像,也是山寨的赝品,画虎不成反类犬!”
想必邢羽儿心中也膈应到极点,毕竟没有女人愿意分享同一个男人的爱,强压着怒火,不甘示弱的道:“就算是模仿的,爷也是特意随了我的喜好,命人精心打制的,上面这颗珠子,可是爷贴身戴了二十年的配饰,爷日日在枕边说,我才是他最爱的女人,这份情只怕姐姐是体会不到的了!”
“巧了,我这颗珠子也是爷贴身戴的配饰,只是姐姐我比较现实,不会轻易将甜言蜜语当了真,爷在枕边说过的话,想来不止对羽妹妹一人说过,在动听,姐姐我也只是当成玩笑话,随便听听就好!”
俞洛妍言下之意,显然是赵德崇对她说过更动听的情话,这让善妒的邢羽儿差一点当众失了态,“你!”
彩娥在一旁轻轻拉了下邢羽儿,低言劝道:“夫人何必气恼,谁才是郡王爷心中最爱,只需看爷在谁院中留宿的最多,便可分晓,何须跟人多费口水!”
彩娥的声音控制的虽小,却故意也让俞洛妍听到,果然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邢羽儿得宠,连房中丫环也都带着几分傲慢!
邢羽儿面漏一丝不屑,“可说是呢,咱们走着瞧!”说完眼角一翻,傲慢的向及笄礼台走去。
“走着瞧就走着瞧,难道还怕你不成!”
铃铛暗暗对俞洛妍竖起拇指,“妍姐姐今天总算没让她压住风头,羽夫人的脸都气绿了!”
俞洛妍没理会铃铛的夸赞,其实心中酸到了极点,赵德崇何曾对自己说过什么情话,向来不是挖苦就是嫌弃,自己不过是故意气邢羽儿罢了!
“我这是怎么了,居然也争风吃醋起来了,赵德崇这种人绝非自己终身良配,绝不能吊死在他这颗树上,宁愿孤身一人,也不要跟任何人分享同一个男人!”
礼台之上响起奏乐,年长的司仪站在台上高声喊,“起礼!”
赵德宁穿着罗列七层的齐套礼裙,披散着满头青丝,缓缓走上台前,跪在李夫人跟晋王妃脚前的蒲团上。
“升笄!”
专门为姑娘升笄的老姑姑,需得是未嫁过人的纯洁之躯,笄礼过后,更要赏给老姑姑大额赏钱,因此笄礼姑姑都是终身不嫁的自梳女,是当成一种事业来做的,所以一般只有官宦,商贾家的女子才办及笄礼。
笄礼姑姑端着银盘走来,盘中有桃梳,篦子,笄簪,双翅钗花冠等物!
笄礼姑姑先用桃枝蘸取一点清水,洒在赵德宁的前额,意喻去除稚气,可以嫁人了。
而后开始篦头,盘发落髻,别上笄簪,戴上双翅花冠,老司仪宣读女训,授以,妇德,妇容,妇功,妇言。
一系列的嘉礼仪式,看到俞洛妍目瞪口呆,“难怪古代这么讲究门当户对,官宦家的女子真真是矜贵!
笄礼过后,已经是下午了,赵德宁还要继续跟笄礼姑姑习礼,俞洛妍没有心思继续观看,加上李夫人对自己冷言冷语,让她更加不自在,给赵德宁送了及笄礼物后,就带着铃铛走了。
刚一出礼堂,就迫不及待的将头上凤尾簪从头上取了下来,心一狠想摔在地上不要了,连甩几下手,却没舍得摔下去。
“算了,摔它干嘛,最多以后不戴了!”只是越看簪子上的珠子,心中越是别扭,拽了几下,珠子镶嵌的很牢固,拽不下来。
铃铛很惊愕的看着俞洛妍,“妍姐姐,你干嘛?这么好的东西弄坏了,多可惜!”
俞洛妍沉心想了下,着实可惜,“送给你吧!”
“什…什么?”
“给你戴吧!”俞洛妍说着将凤尾簪插在铃铛头上。
“不,铃铛不要,这太贵重了!”铃铛慌忙就去取凤尾簪。
俞洛妍一把拦住铃铛,认真道:“你跟我还分什么彼此,对我来说你就是亲妹妹,让你戴着就戴着!”
“噢,铃铛为妍姐姐暂时保管着!”
“不是保管,是送给你了,随便你戴或者去换钱!”俞洛妍说完扭头就走。
铃铛惊愕的站在原地,好半响才会过神来,“妍姐姐等等我!”
话开两头,邢羽儿回去宜人阁后,仍旧气不可耐,“这个贱人,我绝对不会让她好过!”
彩娥眼珠一转,道:“羽夫人何必跟她置气,她在怎么着,也比不上夫人受宠,爷还不是最常来咱这儿!”
邢羽儿心中却有些不安,赵德崇虽然还是时常来她院中过夜,但明显的不如从前那般热忱了,尤其今日看到俞洛妍头上的凤尾簪,知道赵德崇开始有些在意俞洛妍了。
“不行,绝对不行,我绝对不会让她抢走爷,俞洛妍你休想有翻身的机会!”邢羽儿手中的绢帕狠狠的搅成一团。
“怎么可能?她明明已经是被玷污过的残花败柳,爷非但没有嫌弃,居然还开始在意她了!”
“彩娥,我之前让你找的那个人,还能找的到吗?”
“夫人说的是哪个人?”
邢羽儿面色一怒,狠狠的瞪她一眼,“笨死了,还能是那个人,就是去毁掉哪个贱人清白的人!”
彩娥神色一慌,道:“奴婢上次给了他银两,让他离开汴梁城,可前不久有人在砖四街头见过他,应该可以找到!”
“你找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回夫人,遵夫人的要求,是花市上找的一个最丑陋肮脏的单身汉,以屠狗为生!”
邢羽儿眼眸一眯,满脸阴霜,恨声道:“在去找他一趟!”
彩娥不解道:“在找一趟?”
“对,把他找来!”
“夫人要做什么?”
“哼,只管找来,那么多废话干嘛!”
彩娥不敢在多问,勾头叠腰,“奴婢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