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太后相信她非常明白金熙对木鱼的感情有多深,那真的不是迷恋,而是爱。
不管她在不在宫里,在不在他身边,她却在他的心里。
他爱吃的东西全是木鱼以前喜欢吃的,他爱看的东西,也是木鱼以前喜欢的。
他睡的地方,十分十分的简洁,也不和以前一样了。
他是长大了,为一个女人而已。
爱一个人,真的好辛苦啊,担心很多,要想的事情也很多很多。冷倾城回去,正好是金熙起来了。
金熙在树下正热身,想晨练一个呢,看到冷倾城进来,有些好奇地问:“这么早,你去哪儿了?”
“你们都下去吧。”她淡淡地下令。
身边的宫女都退了下去,他也不说话,而是将一套拳由头到尾地练完,练得那虎虎生风,矫健的身体十分的灵活,拳头也有力而又刚猛。练得满头大汗收住了过来,冷倾城就拿起巾子给他擦着额上的汗:“皇上,臣妾这么早出去,是为皇上出去。”
“哦。”他淡淡地应一声。
接过她奉上来的茶水,一口就完。
“皇上不好奇,臣妾出去做什么了吗?”她微笑地看着他。
“你是去找她了吧。”
她一怔,皇上真的是好精明啊,什么事儿也逃不过他的眼睛,所以做什么事儿,都是小心翼翼的。
轻轻一笑:“正是,皇上,臣妾去找木鱼姐姐了,臣妾是去找木鱼姐姐了。”拿起他的衣服,给他披上:“臣妾是想劝木鱼姐姐回行宫里来住,可是木鱼姐姐她……”
“她不愿意?”
冷倾城点点头:“是的,木鱼姐姐说还想在外面住几天,想好好地陪着她爹,皇上,你别责怪她。”
金熙心里冷冷一哼,在她的心里,他是没有位置了吧,还陪着木勇冲呢,在行宫里,他什么时候限过她的自由啊。
她总是这样,会找出很多的借口来。
不住到行宫里来,便不住就好了,他伤了腰,还伤了自尊呢。
“皇上,臣妾也劝不动她,若不然皇上去看看木鱼姐姐,她回来也没有好好跟皇上聊聊呢,皇上这么多年来,一直挂念着她,应该很多话要跟木鱼姐姐说的。”
金熙冷冷地说:“没有,朕没有什么话想要跟她说,她爱住哪儿就住哪儿,与朕无关。她不回来也不紧要,朕压根就不会在乎的。”
不回来拉倒,他去找过一次她,伤了腰,还要他拉下面子再去找她吗?
送着玉朝风走的人,是她,又不是他来着。
心里是越想越是气闷,这个女人,让他堵气得紧。
“皇上也别气。”冷倾城轻笑:“木鱼姐姐在玉桓,也是受委屈,想来心里还在适应着,毕竟是这么多年啊。”
“她会受委屈?”金熙笑得很冷:“你错了,你的好姐姐在玉桓,可是一点委屈也不会受呢,玉朝风对她好着。”好得让她的眼里,都装不下他,又觉得他这不好哪不好了吧,所以才离得远远的。
相隔多年,但是还记得清楚,而她,却是悄悄地在变了。
他喜欢的木鱼,变得冷漠了。他宁愿看到她暴燥,宁愿她和他打一场,然后再抱一块儿,那多好啊。
她回来,他是比谁都高兴,但是这份高兴,现在却给泼了一个满头冷水的。
冷倾城也去请她回来了,她还想怎地,得,就先冷落她几天看看让她知道谁才是君,谁才是天。
木鱼也是只呆了二天,就动身回去了。
马上就要下雪了,太冷了在路上可是不方便,她爹也希望她早点回去看看她娘呢。
给他大衣的时候,还看到他眼里那可疑的湿意,不过老头可表现得很淡定,一出去的时候马上就激动得差点摔着了。
把她看得心里潮潮的,真想出去狠狠地抱抱木勇冲,又怕这老头丢脸地在街上哭。
离开的那天,他亲自挑的马,亲自弄的干粮,还给她添了好多东西,嘱咐她:“遇到什么事,可不能逞强,知道么?”
“知道的啦,爹,要银子就给银子。反正我打扮成这大男人的模样,也没有劫色,钱算什么,身外之物是不是。”
他都说了多少遍了,她都会背了。
可是这样的哆嗦,也听得心里很暖和着。
上了马,回头跟他说:“老头,你可要保重啊,还有啊,过年你可得回来,不要傻不拉几地让别人回了,你也是有家,有妻有女的,我和娘在京城里等着你呢。”
“死丫头,还不快走。”催着,其实是不舍。
木鱼拉马前行,走得老远了,还能看到他。
上了山坡又下去,大路寂寞地延伸着,回头再看,她爹竟然跑到山坡上来张望着她了。
这一刻的心情,有些崩溃,忽尔的泪就忍不住流了下来。
她爹,怎么就这么混帐,这么冷的天为什么就不回去,偏要看,看什么看啊,看得她都哭了。
一路上走得并不快,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也不急了,总是会到家的。
走了几天还是孤单的一个人,这个时候就要下雪,并不多人到京城里来,而且金璧相对的稳定,他们也不会离家而奔波着。
现在这些路,不再是荒无人烟了,还做了些官院,让人守着,还能偶尔看到牛羊,一些搭的帐篷,金熙的确是对这里开始注重起来了。
晚上她住到官府开的小客栈,交些银子就可以了,是为了方便路途的人而设的。
这客栈相当的空,但是这里的人,却忙忙碌碌起来,木鱼有些好奇地问:“现在不是没有人么,怎么这么忙啊,连给她端盘水的时间,都说没有。”
那些人并不答她,但是很慎重地做事。
一个人无意地说:“你要是迟来二天,这儿你也是不能住的了。”
“哦。”
过二天,是金熙他们要走过顺路住在这儿吧。
提了东西上去,他们给她的房间也是不好的,最好的肯定是不会让她住的,那是留起来给金熙的,也没有什么所谓,只是窝身一晚的地方,比餐风露宿可要强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