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软地跟木夫人说:“娘啊,我爹让我明天去相亲呢。”
“去吧,木鱼越来越漂亮了,也该找个好人家,咱啊,也不要太富贵,也不必门当户对,穷些什么的都无所谓,但是一定要脾气好,有担当,要对你好。”
“那要是比我们好的人家呢,权势大的呢?”她试探地说了一下。
木夫人笑笑:“那怎么可能呢,女儿啊,你过了年就二十一了,你不是十六岁的姑娘家。”
她知道娘不是打击她,这是事实啊。
其实吧,用心想想,娘是聪明得紧,也不是不知道她的事的,老头的忧虑是写在脸上,娘不是不知,而是在装不知。
“娘,我知道的啦。”
“你知道就好,娘就想你过得好,别的也不想了,穷些啊,年纪大一些啊,倒也不是什么问题,要是喜欢住在外面,就住外面,想在家里住更好,娘可以看着你,娘还想换外孙呢,你妹妹她,不谈也罢。”
“娘,你一定操了很多心,看,皱纹都有了。”
木夫人笑呵呵的:“你啊,越来越是会讨娘开心了,娘只有你们二个女儿,哪能不为你们着想呢。”
“世上只有娘好啊。”
“你爹也好,你啊,一天叫他老头老头的,你爹可想着你了,老是为你的事,这叹气啊,那叹气啊。”
“娘,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叫他老头,我俩关系多亲近啊。娘,咱下厨不在行,但是敲背是内行啊。”
她想,她真的是沾染上了他的习惯了。
把她娘哄得笑眯眯的,像是盛开的菊花一样美。
吃个饭,然后她娘就开始给她试衣服,做了很多的新衣,件件衣服都适宜家中安坐,都是裙子啊,她要真穿裙子在御林军里走过,那些人不把眼睛给瞪出来。
明天去相亲,她爹,她娘,比她还要紧张呢,试到一套粉蓝色的裙子,都说好,这样才显得淑女一点。
她孝顺二老的机会很少,难得他们开心,穿穿这些有什么所谓。
本来告假在家里,晚上没有金熙的相缠就想好好地睡一觉的,谁知道天还没有亮,就让她娘给挖起来,开始给她扑粉啊,梳头发,务必要将她打扮得闪闪惹人爱的。
头上是简单的珠钗,她娘并不是那么恶俗的品味嘛。
照照镜子,哎哟,还真的是挺漂亮的,这么一看像是陌生人一样呢,果然人要衣装,还要打扮的啊,相貌,那只需要三分底子就成了。
如今她十分好奇乔淑妃不化妆是什么样子的,她化妆可以化足一上午,完美得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美。
约好的地方,还挺文雅的,是下棋的地方。
她和她爹是坐轿子去的,因为她娘说这样才能显得娇贵一点儿。
太文雅了,外面是白雾飘飘,里面却是绿意盈然,而且还白气朦胧,十分的暖和。小小的门进去,里面是别有洞天啊,水在假山里流,跌落下来清脆作响,多是清雅啊。
“老头,你约的是什么人啊?”来这地方,搞得她好紧张啊。
她可是一介武夫,不懂这些文雅的玩意儿。
木勇冲也是紧张了起来:“这啥,就是我一个朋友的,他的朋友的朋友,是个读书人呢。”
这么一说,她越发的紧张了。但是即来之,则安之。深吸了一口气,跟在老头后面进去。
“你们是找宋公子的吧,二位请跟我来。”就连侍女,看起来也是很有气质。
上了楼,侍女进着往一间雅间而入。
里面坐着一个上了年纪的男子,还有一个年轻点的,长得也很顺眼,看起来还不错,文质彬彬的。
木勇冲轻声地说:“看上去不错吧。”
“呵,是啊。”她应了一句。
“这位就是木将军了,久仰久仰。”那上了年纪的老人上来:“我姓宋,家里世代为商,这是犬子宋明,九代单传,十会喜欢读书。”
“你好。”木鱼大方地问好。
那宋明抬头看看她,眉眼里有些不悦。
“明儿。”那人咳咳:“怎么这般无礼啊。
于是几人坐下,宋明看了看她,再看了看她。
上了茶,木鱼喝一口笑:“这茶不错啊。”他们好害羞啊,太冷场了,还是她出马来调热一点气氛。
“你知道这茶,是以茶吗?”宋明问她。
木鱼摇摇头:“没有研究过茶,不太懂。”她只会喝。
金熙总是说她是牛嚼牡丹,再好喝的茶,她也是牛饮下去的。
“木小姐,请问你读过四书五经吗?你会诗词书画吗?”
“懂。”这个多简单,诗词,打小就得背呢,词啊,也是,书就不在话下了,画,看什么程度而已。
“木小姐,那你背背女戒第三十五条。”
木鱼张口结舌,她哪儿知道啊。
“明儿,你怎么又犯毛病了,怎么老是让人背书啊,木将军,别介意,别介意啊,我这儿子就是读书,读得有些走火入魔了,可怜老夫年纪大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以后家大业大交给他,真的是不放心啊。不过木鱼将军的名声,也是听过的,如果犬儿能取木将军为妻,那是犬儿的福气啊。”
木鱼一笑:“哪里哪里。”
“爹,如果我要娶,我早就娶了,只是这个世上的人,都不了解我。”宋明摇头叹息着:“都是凡夫俗子,怎生与我做神仙眷侣啊。”
木勇冲嘿嘿一笑,端起茶喝了。
“木将军,你会下棋吗?”
“没研究过。”
“你会刺绣吗?”
她声音越发的低:“嗯,这个还是也没有研究过。”
“厨艺呢,妇功,妇容,妇言,你懂什么?”
“你是要选一个妻子呢,你还是想要找一本书,我看你是想要个百科全说。对不起老头,这亲怎么相下去啊,我也是凡夫俗子,我啥也不懂。”一来就考她这,考她那的。
“木将军木将军。”宋父笑了:“我们家明儿,就是需要这么一个强悍的妻子,要不然家产不保啊。”
木鱼觉得有些郁闷,站了起来说:“老头,我出去走一走。”
出了去看着外面的假山流水,心情也是不怎么好。
这个神经兮兮的文人,她想她是相处不了的。
踏了下去一出门口,外面冷雪之气扑面而来。
才走了几步就停下,看着那出现在面前的人,真有点不可思议。
那灰衣沉重,却压不住那绝色倾城的容颜,站在白雪里,只觉得他很是温暖。
木鱼走了上前去,先是看看四周才低低地说:“金熙,你怎么跑出来了呢?”
“朕想你了。”他也低低地说。
拉了她的手就:“陪朕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