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本该昏迷不醒的男人,睁开了幽邃的凤眸。
他从床上撑起身子,道:“还是你最了解我。”
“我和你在一起多少年了,你什么伤我没见过,这点小伤至于让你昏迷不醒吗?也只有那丫头不知你的城府,还以为你要死了呢!”
“多谢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嗯,我可真是为你操碎了心。”
肖越无奈的说道,自己不拿工资,免费做人家庭医生,甚至还要操心对方的婚姻大事。
他家怕是住在海边,所以才管的这么宽。
唐小小在外面等着,看到肖越出来,立刻迎了上去。
“肖医生……”
“暂时没事了,但是病人不能受刺激,不能伤心,郁气会伤及肺腑。做些让病人开心的事情,知道了吗?”
“知道知道!”
肖越转身离去,唐小小在门外犹豫了很久,才鼓起勇气推门进去。
进去的时候,陆君时双眸紧闭,好似好在昏迷。
她掀开被子,看了伤口一眼,溢出来的鲜血都快打湿纱布了。
她难过的红了眼,眼睛眨巴,滚烫的泪水也落了下来。
她打了一盆热水,给他擦拭脸颊。
擦拭他唇瓣的时候,男人突然睁开眼,扣住了她的手。
她想要撤离,却已经来不及了。
四目相对,空气似乎都安静了许多。
她张开嘴巴,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你醒了?”
“疼。”
他声音沙哑低沉,吐出一个字,让她心疼坏了。
“伤口疼是吗?我去找肖医生,他应该还没走远……”
她着急起身,就要追出去,却被他拉住了手。
“不用他,房间里有止疼药。”
“哦哦,在哪里,我去……”
她的话还没说完,只感觉手臂传来大力,她跌入一个结实温暖的怀抱中。
她还没反应过来,微热的薄唇压了过来,肆意掠夺。
虽然霸道,但是难掩温柔。
唇齿交织,空气暧昧,时间似乎都静止在这一瞬。
她瞪大眼睛,看着眼前毫无瑕疵的俊容,半晌没反应过来。
到最后,他意犹未尽的松开,舔了舔唇瓣,道:“似乎好点了,止疼药很好用。”
唐小小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所谓的止疼药竟然是自己!
面颊,瞬间通红,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冲上脑袋。
她害羞无比,二话不说就要起身离去,否则自己一定丢脸死了。
这一次,陆君时没有拦着自己,只是说了两个字。
“别走。”
短短两个字,瞬间让她心软。
“我……”
她张嘴想说点什么,但是千头万绪梗在喉咙里,什么都说不出来。
“唐小小,在你眼中,我是什么样子的?”
“啊?”她愣了一下,起初没反应过来,清醒过后仔细想了想:“你……你其实脾气不好,性情难测。也……成熟稳重,严肃正经,也凶神恶煞的……”
“是啊,我脾气不好,却不想你脾气比我还不好,我只能宠着你纵着你。我成熟稳重,一把年纪了,却和你一个小姑娘较劲。唐小小,你说我是不是疯了?”
“我真的不应该和你置气,本来是我气的要命,仿佛五脏六腑都要炸裂,可是看到你落泪的那一瞬,我什么脾气都没有。自己仿佛是天大的罪人,惹得你哭鼻子,反过来还要哄你。”
“唐小小,我说这么多……你还没明白我的意思吗?”
他抬眸,深邃无比的看着她。
那一双眸,宛若幽潭,深不见底。
小小的自己倒影其中,是那样渺小。
她怔忪,一时难以接话。
他的意思……
陆君时期盼的看着她。
他那样喜欢她,对她宛若珍宝,这小妮子哪怕是寒冰做的心,也该被自己焐热了啊!
最终,唐小小开腔了。
“明白了。”
“你说说。”
“你年纪大了,所以还没到三四十岁,就更年期提前了是不是?你的症状,挺像更年期的,反复无常……”
“唐小小!”
她的话还没说完,陆君时就念了她的名字。
一字一顿,带着杀气。
他的两根眉毛,都快要纠结在一块打架了。
唐小小知道他生气了,小心翼翼的吞咽着口水,道:“好啦好啦,似乎明白了一点。”
“唐小小,你是想要气死我吗?”
“不敢不敢?”
她想到了肖越的话,缩了缩脑袋。
她大着胆子,鼓起勇气走了过去。
小手隔着被子,帮他顺胸口的气。
“你别生气,我就跟你开个玩笑。我……我虽然不聪明,但是并不是没心没肺的人。你为我做了那么多,我都看在眼里。你根本不屑骗我。你还跟我回家,讨好我外公外婆,这些我都看在眼里。”
“我……我其实害怕的是自己,我脑袋不聪明,家世不出众,我似乎没什么优势。我怕给你丢脸,我怕犯错,我怕……”
她的话还没说完,陆君时就把她揽入怀中。
“不怕,一切有我。你不需要十全十美,你每一个点都是我喜欢的样子。你不需要太聪明,我聪明就好。你不需要有家世,我能足够保护你就好。”
“可是……我也不漂亮哎。”
她可怜巴巴的说道。
“谁说你不漂亮?”陆君时眉头一锁,不悦的说道。
“我……”
她吐了吐舌头。
“唐小小,自己评价自己是错误的,别人的评价才是对的。我喜欢就好!你也不要在意别人的看法,你喜欢我,你在意的不应该是我的看法吗?”
“啊?”
这逻辑……好像哪里不对,但……似乎也说不出毛病哎!
“我不嫌弃你,你就不准嫌弃自己。我觉得你好看,你就好看。我陆君时看上的人,谁敢说半个不字?”
“额……你这是强盗行为哎!”她无奈的说道。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额……好像也没哪里不对。”
她那点脑容量,早就被绕进去了,根本走不出来。
“那我现在……现在是怎样?”她茫然地问道。
“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你,你告诉我,你怎么想的?”他深深的说道。
这话萦绕耳畔,宛若魔音穿耳。
她……到底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