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玲珑听顾棉棉说画廊熟客,不禁蹙眉:“有这种熟客?”
顾棉棉怕说出商倾,之后惹出不必要的麻烦,直接道:“是有的啊,之前买过画这次又来买,但我没卖给他。今天他又来买,见我样子不对,就送我来了。”
“哦,这样啊。是个挺好的人呢,这次的画不卖,要不然你下次画一幅卖给他吧。”阮玲珑说道。
顾棉棉点头:“嗯,这次谢谢他了,我之后会向他道谢的。”
在心里,顾棉棉心情是真的复杂。
两次遇见商倾,就像是冥冥中有什么安排,她不愿意去相信,只当一切不过是巧合。
但第二次是承情,她必须要答谢的。
回去之后,顾棉棉打开自己的包找到了商倾的名片。
这是她第一次仔细看商倾的名片,之前完全没有注意。
这么一看才发现,原来商倾是个心理医生。
顾棉棉躺在床上,拿着名片叹了口气。
想到商倾那张跟陆余生颇为相似的面容,她禁不住想起阮玲珑出车祸的时候,她在那个时候联想到自己和陆余生发生的车祸,现在再想来,她依然记不起车祸当时发生了什么。
一切都朦胧模糊,叫人摸不着头脑。
她有时候甚至于在想,她和陆余生真的发生了车祸吗?
那场车祸是真的存在还是一切都是幻觉呢?
不真实的违和感,有时候特别重,但顾棉又清楚。
若不是真的,家人,朋友,有什么必要骗自己呢。陆余生若还活着,怎么忍心看自己一个人难过而躲起来不出现呢。
顾棉棉这一天已经很累了,迷迷糊糊睡了过去。隐约中她觉得有什么事没做,但又忘记了。
第二天,顾棉棉下楼就见阮玲珑从厨房里出来,她急忙冲过去道:“妈妈,你在干嘛?”
阮玲珑一只手臂还吊着,见到她却精神的摆手:“哦,没什么,我闲的没事就想煲汤。”
顾棉棉当即抱怨起来:“你都受伤了,怎么还自己去煲汤,阿姨又不是不会。你快去坐着,以后没我的准许,不准你做任何事!”
阮玲珑无奈:“棉棉,我这只是小伤,我没事的。”
“什么没事,伤筋动骨一百天,骨折也得好好养着。”顾棉棉说完扶着她坐下,刚扶着人坐下,门铃响了,顾棉棉心道一大早谁啊,去看了一下猫眼整个人顿时悚然了。
阮潇潇!是阮潇潇!
她想起来昨天有什么事没做了,妈妈住院,她竟然完全忘了要通知阮潇潇了!
门外,阮潇潇见没人开门,继续狂按门铃。
顾棉棉顶着巨大的压力打开了一条门缝,从门缝里看阮潇潇:“姐,你怎么来了。”
阮潇潇瞪眼:“怎么了,我不能来吗?没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不能常回家看看吧。”
顾棉棉尴尬道:“那个,姐啊,我有件事必须要和你说一下,你等下进来的时候淡定一点,答应我,收紧脾气,世界和平。”
阮玲珑疑惑的看着她,越发觉得不对劲了。
自己家这个妹妹,平日里都不叫自己姐的,今天不紧叫上姐了,还说什么世界和平。阮潇潇本能觉得不对劲,霸气推门,阮潇潇扬眉:“事出反常必有妖,你搞什么幺蛾子?”
十分钟以后,顾家别墅里,阮潇潇脸色阴沉的瞪着对面的两个人。
“所以这么大的事,从开始到结束,你们竟然忘记通知我了?”
阮玲珑和顾棉棉尴尬的坐在那里,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个人都颇为理亏。
阮潇潇气鼓鼓道:“好,我算是知道了,嫁出去的女儿还真是泼出去的水,我在这个家里,也没什么地位了,我走,我走行了吧!”阮潇潇说着站起来就走。
顾棉棉急忙伸出手拉住她:“姐,我错了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下次再不敢了。”
阮潇潇哼了一声:“你哪儿错了,你关心妈妈,照顾妈妈,你才没错。”
顾棉棉愁苦的看她:“你别这样嘛,我是因为妈妈后来没什么事,所以才放松下来忘记跟你说了,不是故意的,我发誓,真不是故意的。”
顾棉棉好说歹说才劝好了阮潇潇,阮潇潇也不客气,当即表示要回家住一阵子,重新拿回重要的顾家大姐位置。
等顾棉棉安抚好了阮潇潇,已经是上午十点了,她犹豫了下,先打电话给商倾。
电话那边一接通,商倾温和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喂你好,我是商倾,请问哪位?”
“你好,我是顾棉棉。”顾棉棉在心里轻叹了口气,商倾说话的方式也像陆余生,让她一时间又有点恍惚。
商倾淡淡一笑:“啊, 顾小姐。我还以为你不会给我打电话了呢。”
顾棉棉尴尬:“昨天你帮我这么大的忙,我怎么可能不知恩图报。”
“不算什么恩情,比起你送我画,我不过是举手之劳。你昨天去医院,之后的事还好吗?”商倾体贴的没问具体什么事,只是适当的关心了下。
“嗯,我母亲昨天出了点事,现在已经没问题了,人好了出院在家,谢谢你昨天及时送我过去。”
商倾又忙说不用谢,两个人客套寒暄了几句,发现是死循环都有些顿住了。
还是商倾忍不住笑道:“我们这样,是掰扯不清楚的。这样吧,晚上的时候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顾棉棉犹豫了一下,答应了下来。
挂断电话,顾棉棉又给周瑶打了电话。
因为晚上约了商倾没办法再约周瑶,所以顾棉棉只得把时间安排在明天晚上。
周瑶听闻连忙说:“不用谢的,你真的不用谢我,不过吃饭嘛倒是可以。我刚从国外过来这边,人生地不熟,我也想交你这么个朋友。”
顾棉棉对周瑶有感激之情,也觉得她爽朗可亲,当即答应了下来。
商倾和顾棉棉定下了夜晚的聚餐之后,就开始着手准备了。
当晚顾棉棉和商倾约在一个私房菜馆吃饭。
顾棉棉见到商倾的时候,整个人都微微一颤。
商倾穿的并不是多么的正式反而显得十分随性,他穿的是一天休闲装。
顾棉棉之所以震惊,是因为陆余生也爱穿休闲服。
商倾过来之后,对她招手,见她盯着自己的衣服,笑:“我穿的是不是太随便了,抱歉,我是觉得穿的太正式感觉怪怪的,所以才这么穿的,而且我平日里喜欢穿休闲服,上班的时候必须穿职业装,见客人的时候也多是西装,体现我的菁英一面,所以私下里我更喜欢舒服的休闲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