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秦楚说不乐意,但是这个女子并未停下来,已经拿来了木盆,放好了水,端到了秦楚的面前,俯下身,替秦楚脱去长靴。
秦楚有心再拒绝。
缨姬却说道:“如果大人觉得是小女子伺候的不好,店家知道了,一定会责骂于我,甚至直接会让我离开此地,如果离开这,我在邺都城将没有办法立足,还望公子能够体谅缨姬。”
秦楚看她唯唯诺诺的样子,怕是这店家十分凶狠,才会让她如此的害怕。
索性他就不再拒绝,任由这女子为他洗脚。
这女人之手纤细润滑,轻轻的爱抚着秦楚的脚,让脚有些痒痒的感觉。
“你叫缨姬,是哪里人?”
秦楚为了打破尴尬,不得不说一些话,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缨姬说:“小女人就是这邺都城中人士,自小便于母亲住在城中,只因母亲生了重病,又无钱医治,小女子才来到这客栈之中,做了帮工,每个月可以得到一些灵石,用于购买母亲治病所要的开支。”
“原来如此……”
“公子不必同情缨姬,我做这些事情,也是心甘情愿的,我来这客栈之中已经有半月了,但都是做一些,端茶送水的粗活,来到这甲字号客房还是头一回,如果做的不好,还望公子体谅,不要在管家面前说我的坏话……”
“你放心把,缨姬姑娘,我不会说你的坏话。”
“公子,可还舒服!”
“很舒服,谢谢你呀,缨姬姑娘……”
“恩,那就好。”
缨姬服务的很是周到,很是细腻,但却让秦楚坐立难安,这样一个妙龄女子,将他服侍得如此周到,即便是家里的佣人,也做不到她这样子。
看到缨姬离开房间之后,秦楚才稍稍宽心一些,总觉得房间里莫名其妙的多一个女人有些别扭。
他还是觉得一个人睡在房间里比较好,秦楚初次来到这地方,准备早些休息,明日早起,再仔细的查看一下这邺都城的具体情况。
正当他脱了衣服,准备上床睡觉的时候,缨姬再一次回来了。
还好自己还穿着贴身的衣物,没有光着身子,要不然这一刻就丢人丢大发了。
秦楚立即惊恐的问道:“姑娘不是已经离开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公子,缨姬今夜是公子的人,当然,当然也……”
说到这里的时候,这女子低下了头,羞红了脸,秦楚愣是没明白她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然后缨姬一步一步走到他的面前,居然一把抱住了秦楚。
“公子,今天是我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缨姬不懂,但我看得出来,公子你是个好人,求你不要赶我离开,如果能给一些赏钱缨姬感激不尽!”
“姑娘,你听我说,听我说,我不需要你这样做的。”
“公子,这甲字号房间,都有女伴相随的,如果缨姬现在出去,店家还会让其他的女子进来,而缨姬自然是要讨罚的。”
“啊?”
秦楚根本不知道这上等房,居然还有这样的服务,如果知道他就干脆住下等房或者是中等房了,他一个大老爷们有张床睡觉就可以了。
现在这叫怎么回来,居然还来了一个女人。
“那个,我真不需要,而且这种事情对你并不公平,你怎么能够接受呢。”
“我在这里端茶倒水,每个月只能得两块灵石,这些钱根本无法支撑我母亲用药的开支,这是我唯一能做的,我留在这里一夜就可以得到两块灵石,公子,求求你,别让我走,让留下来吧……”
秦楚郁闷不已,这还遇上了一个苦命的人,这更叫他下不了手。
他将这位姑娘放到床沿上坐下,然后自己也坐在床边,这缨姬倒是个急性子,自己居然已经开始宽衣解带,这让秦楚十分郁闷,连忙阻止了她。
“姑娘,你听我说,我们不需要做这样的事情,我来到城中有要事,但却不是这种事情,姑娘你大可以睡在床上,我在地上打坐就行了,这样你就可以留在这里,,你也就可以交差了不是吗?”
缨姬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她已经鼓足了巨大的勇气,放下了自己,最后那一点点可怜的自尊心,为了救自己的母亲,她豁出了一切。
却没想到居然遇上了一个正人君子,这让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可秦楚越是这样,缨姬越觉得心里暖暖的。
如果今天晚上遇到的是一个妖人,那么她的……
想到这里,她愈发感到害怕,过了今夜还有明天,还有未来……
她突然觉得自己的未来变得十分糟糕,她很害怕,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想到伤心之处,便潸然泪下。
秦楚正准备打坐,转过身,却见她哭得如此伤心。
“不是,怎么了姑娘,我这又没有欺负你,你这哭的是哪门子道理?”
“就是因为公子没有欺负我,我才伤心,即便是公子今日肯放过缨姬,可明天晚上的人,又怎会放过缨姬呢?缨姬终究还是会沦为风尘女子,我的一生怕是要毁了。”
秦楚被她哭得心烦意乱,同时也是爱心爆发,同情心泛滥。
“既然如此,你大可以离开此处,我送你一些灵石便可以了呀……”
“公子有所不知,我母亲治病需要数十块灵石,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呀,如果公子真愿意出手相救,小女子愿意做牛做马,一辈子报答公子。”
这说着话,缨姬便跪到了秦楚的面前。
直接来了一个连环叩首。
秦楚连忙将她扶起来。
“行了,你起来吧,先这么说吧,明天我便去你家里看一看,而且我略懂医术,说不定,能治好你母亲的病。”
此时缨姬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殷切的看着秦楚。
最终秦楚把持住了自己,让缨姬睡在床上,而自己留在地上打坐,缨姬一夜都睡得不是很踏实,她从来没有在一个男人面前睡过觉。
可整夜过去之后,她才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公子自从坐下之后就没站起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