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的一间酒吧里,优雅的钢琴曲从钢琴师的手上流淌出来,静谧了整个酒吧的上空。
步轻尘坐在距离钢琴师最近的位置上,偶尔端起杯子喝上一口。
沈牧叹气,"轻尘,你要是难过我就陪你喝点,大不了喝醉,不省人事。"
步轻尘摇头,"染清的腿随时都可能出状况,我必须保持清醒的状态。"
沈牧的身体一震,"轻尘,你真的是没救了。"
"是啊,从认识她的那一天起,我就没救了。"步轻尘也没有想过,他步轻尘有一天也会被一个女孩锁住心。
"来吧,我们喝几杯,反正以你的酒量也不会醉的。"沈牧帮他倒上酒,端起杯子。
步轻尘跟沈牧碰了碰杯子,一口气干掉了。
沈牧眼睛都瞪的老大,"轻尘,你慢一点啊,我的酒量可不如你,这样喝我会醉得。"
步轻尘浅笑,"这几年你一直跟在墨云琛的身边,酒量都没有涨过?"
沈牧摆摆手,"提到这件事我就郁闷,这几年我简直经历了人生中最残忍的时刻,自从陆染清消失之后,墨就把他自己投入无休止的工作中,他工作就工作了,可是为沈牧要拉上我。我已经有两年的时间,睡眠没有超过五个小时了,墨能熬住,我熬不住啊。好不容易这个陆染清回来了,我以为这下子我可以睡个好觉了,结果呢,三天两头的生病,你说我这个特助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
"墨云琛这几年过得很糟?"墨云琛向来都是一个狠角色,从来没有什么事情能够左右他的心神,可是听沈牧说的,这几年他似乎过的也并不好。
"那不是糟,是跟机器没什么区别。你见过哪个人类每天连续工作二十个小时,不吃不喝不睡的,我的印象里,墨几乎没吃过什么东西,饿了就喝酒,醉了就继续工作,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这样过来的,我那时候真的恨不得把陆染清给撕了。不过我猜陆染清过的也不太好,这几年她都在做什么,没有去念大学,也没有出现在墨城,到底是怎么生活的。"
"这几年染清一直在临城的一个杂志社里面做助理。"步轻尘解释道。
"助理?也是难为她了,跟自己喜欢的芭蕾舞一点边都不挨着。"
步轻尘摇摇头,"染清很喜欢那份工作,因为可以知道全国范围内所有公众人物的动向,包括墨云琛的。"
沈牧忽然就懂了,不可思议的看着步轻尘,"所以这几年其实陆染清一直都在看着墨?"
"嗯,染清虽然跟我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但是我跟她一直相敬如宾,从来没有做过什么越矩的事情,其实我一直也想不通,为什么染清同意嫁给我。"这一点,步轻尘一直都想不通,陆染清从来都是拒绝他对她的好,可是他跟她求婚的时候,陆染清竟然答应了。
"也许是对你有感觉了吧,不是说两个人在一起相处久了,就会有感情的吗?如果不是墨的再次出现,我想你和陆染清也许真的会生活的不错也不一样。"可是因为墨云琛的回归,还是打破了四个人原本稳定的关系。
"你和沈晨嫣相处了八年,你们之间有什么发展吗?"步轻尘没有回答沈牧的话,而是反问道。
提到沈晨嫣,沈牧眼底的眸光暗了暗,"我跟你情况不一样,晨嫣的心一直都在墨的身上,从我认识她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而你和陆染清,是先认识的,你和陆染清在一起相处的时间,比她跟墨在一起相处的时间要长的多。"
"有些人一旦认识,就像是认识了一辈子一样。可是有些人,认识了一辈子,关系也不会有任何的进步。我和染清属于后者。我和染清结婚前的几天,我收拾一些她的书,我发现里面都是一些剪报,都是关于墨云琛的,那会我就知道,染清从来没有属于过我。染清一直只穿红色的连衣裙,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还能为什么,喜欢呗。女人总是要有一些固定的喜欢的颜色的。"沈牧并没有觉得这个有什么特别之处。
"染清之所以一直都穿红色的连衣裙,其实是因为红色代表嫁衣,她想等到墨云琛想要娶她了,她就立刻嫁给他。"步轻尘看着惊讶的沈牧,苦涩的笑,"我其实跟她商量过很多次,想让她换一个颜色的衣服穿,可是都失败了。沈牧,染清从来就没有忘记过墨云琛。"
"那你为什么还选择一直守护她,甚至还要跟她结婚?"沈牧其实在问步轻尘这句话的时候,也是在问自己。
步轻尘认真的看着沈牧,"这个问题,我跟你都很清楚不是吗?"
沈牧点头苦笑,端起杯子,跟步轻尘碰了下,"是啊,我跟你都是同一种人。你看上去很温暖,可是除了陆染清,却没有对任何女人温柔过。而我看上去吊儿郎当的,其实我只对晨嫣用了情。什么都不说了,喝酒吧。"
酒,真是个好东西,喝醉了,你的世界里就全部都是她的影子了。
而她,也只会在你的梦境里,对着你一个人笑。
……
早上天蒙蒙亮的时候,陆染清睁开眼睛,天空里有大朵大朵的云彩漂浮着,太阳只是微微有一点点光亮,并没有露出脑袋。
陆染清叹了口气。
身旁的墨云琛,一晚上都没有怎么睡,生怕陆染清会不舒服,所以刚刚她叹气的时候,他就睁开了眼睛。
他担心的看着她,"哪里疼?"
陆染清摇了摇头,闭上眼睛,重新靠在他的怀里,"你抱着我,我哪里都不疼。"
"笨蛋。"无数的宠溺从唇齿间溢出,低头,轻吻她的粉唇。
陆染清的身体往一旁挪了挪。
"怕我?"他好笑的看着她。
陆染清小鸡啄米的一样的点头,"被吃了一个晚上,不怕才出鬼。"
"你不是怕我不行吗?"墨云琛的薄唇微微勾起,露出一个漂亮的弧度。
陆染清要哭了,"明明是百度上说的,怎么能怪我呢,我也是个受害者啊。"
"这样说来,是我误会你了。"墨云琛的眼眸里氤氲着一潭深水。
陆染清很肯定的回答:"对,我就是惨兮兮的受害者。"
"那我要如何补偿你。"他的声音温柔,薄唇贴在她的耳畔上,呼吸灼热,温柔缱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