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洛惜下了亭子,出别院的门时,管事很热情地同南昭雪打招呼,“姑娘有没有查出什么?”
洛惜闻言多看了那位管事一眼。
很老实的长相,左脚膝盖缠着纱布。
南昭雪对这个刘叔印象不错,兢兢业业在别院守了十几年,每次她过来都会给她准备糖葫芦。
南昭雪愁眉苦脸道,“没有。”
“姑娘莫气馁,相信很快水落石出,还您清白的。”
南昭雪没有说话,只嗯了一声摆了摆手便同他告辞了。
“他的脚怎么了?”洛惜上了马车,随口问了一句。
南昭雪以为洛惜是关心刘叔,便道,“前阵子喂马的时候,他遇到一匹烈马,被踢了一蹄子,膝盖受伤了。”
洛惜点头,没有说话了。
然后让马车径直去了定北侯府。
守门的侍卫认得洛谦却不识得洛惜,此时她一袭浅蓝衣裙,虽是周身气度,长相不俗,但是她刚刚去查探回来,衣裙上沾了不少泥土,颇为狼狈,看起来倒像是落魄家族来投靠侯爷的。
“劳烦通报一下,广仁堂洛惜。”
“广仁堂的大公子不是洛谦吗?洛惜是谁?”两个侍卫窃窃私语,侍卫甲一脸懵地道。
“你傻啊,前阵子你没有听坊间传闻吗,那洛谦有个失散多年的孪生妹妹,想来这个就是了。”侍卫乙道。
这么一说,两个侍卫又重新打量了一下洛惜,这才发现洛惜确实是同那洛谦像极了,忙不迭赶紧进去通报了。
洛谦同侯爷关系铁,自然不用通报,但她是洛惜,还是得通报一下的。
通报过后,洛惜很快寻到了在书房批阅文书的凌安景了。
“怎么了......”
凌安景余光瞥见她进来了,方抬头,嘴里的话突然顿住了。
今日她一袭浅蓝衣裙,没了平日里的药草,未施粉黛却粉面朱唇,三千青丝由一个玉簪挽了一个发髻,露出了白皙修长的脖颈,衣裙包裹着的身材玲珑有致。
他轻咳了一声,缓解了一下尴尬,又翻开了另一本文书,镇定自若道,“怎么了?”
“安景小侯爷,文书拿反了。”洛惜今日也没用伪声,这一脆生生,娇滴滴的女声让凌安景竟不知作何反应。
凌安景把文书倒了回来放好,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一身黑衣衬得他清隽的眉目更添了几分深沉,只是耳尖两抹潮红显得有几分突兀。
他给她倒了杯茶水,“你来了正好,我也刚好有事要寻你,坐吧。”他拉出了把椅子。
洛惜倒不同他客气,端起茶水喝了两口,“你寻我?何事?”
凌安景“先说你的。”
洛惜一五一十把沐宝珠的事情同他说了,然后拿出了珠子和临摹的脚印,“我想让你帮我查一下最近出入英国公府城东别院的左脚崴子,还有这个珠子的来历。”
闻言,凌安景端详了一下那枚珠子和那两张临摹的脚印,凤眸微眯,“这个珠子不简单,我在北洋国的一个死士的手中见到过。”
洛惜眸子中掠过一抹讶异,“北洋国的死士?”
“嗯。”凌安景点头,“不过那个死士是北洋国一个身居高位之人的,他的死士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洛惜目光逐渐冰冷,“宝珠并未与北洋国的人交恶,南庆国对于北洋国的人员往来异常严格,一个杀手在其中大行其道……可是南庆有人与北洋国的人里通外合?”
此处大陆共有七个国家,依照实力排名是,北洋,南庆,燕国,波国,赵国,西凉,楚国。而北洋和南庆常年不对付,相互之间往来都十分的严格。
凌安景凤眸微眯,“若是如此,与北洋国杀手互通的,极有可能是敌国奸细。此事我稍后便派人下去查探。就是这个脚印......”
“这个脚印是我在角落中发现的,前几日便在,今日也在。根据这个脚印的深浅,我猜测应该是左前脚掌粉碎性骨折。”
凌安景颔首收下了两样东西道,“不日便能给你结果。”
凌安景手下的神机各查探消息,特别是关乎京城中皇上贵胄的,查探都极快,洛惜没有怀疑。
她道,“你的事呢?说来听听。”
凌安景道,“帮我医两个人。”
洛惜歪头,“谁?”
“我的一个副使和一个校尉。”
“他们什么情况?”
“中毒,无人能解。”
洛惜一听,了然了,“可以,明日我到他们府上一趟。”
凌安景一听,这才稍稍松了口气,然后又笑道,“你之前可是遇到过我的母亲?”
洛惜微愣,“杨夫人?”
凌安景嗯了一声,“她昨日来问我,问你可是洛琪之子。”
洛惜眸子掠过一丝惊讶,“她怎知?”
“她与你父母曾是旧相识。”
娘亲在京城有旧相识?怎从来没有听她提及?
母亲嫁给父亲之前,确实是官家出身的子女,不过她随父亲走之后,便同京城的联系断了。
“对了。”洛惜突然想到什么。
“嗯?”领啊安景疑惑道。
“慕白是不是假的死士?”她此言一出,发现屋檐微微颤了颤......
洛惜抬头看窗台,三个带着同慕白脸上一样面具的死士凑着脑袋看着她。
洛惜看向凌安景,头顶一串问号。
“真的。”凌安景轻咳了一声,压抑住了笑意。
“那他怎么这么钟情于摘花花?”洛惜有些懵。
凌安景叹了口气,“这是他从小到大的唯一乐趣。”
洛惜道,“那能退吗?”
凌安景还没有开口,几个死士就疯狂摇头抗拒了,看起来被荼毒已久。
凌安景道,“我遵从大多数人的意见。”
神特莫大多数人的意见。
从定北侯府出来,洛惜便看见一个中年男子站在了侯府门外同侍卫们抬杠。
“我是你们侯爷的爹!”
侍卫甲:“王爷,侯爷吩咐了,您和狗都不许踏进侯府一步。”
靖南王气得不行,“这个不孝子竟把将我同狗一样对待?”
侍卫乙:“王爷,您别让我们难做。”
靖南王气得脸都青了,一甩衣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