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说少主她会来吗?”
“她会。”
两个黑衣装束的男人坐在冷清的客栈一楼的食桌上,一个约四十来岁,一个约二十七八。
那二十七八的男人扯下饭桌上的一个烧鸡的腿,咬了一口肉,笑了笑,似是对对面人的回答有些不以为然,“怎么?十年不见,你以为,你还很了解少主不成?”
颜开端起桌上茶杯,喝了一口,脑中想起的是一个软软糯糯的小丫头,迈着小短腿朝他扑过来,要抢他身上的佩剑,奶声奶气却无比认真地抬着她的小脑袋说,“颜叔叔,我以后便要跟你学剑法!”
那小丫头,做事自小便极有自己的想法,不同寻常的娃娃一般哭闹,自小便会自己造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聪慧过人。
十年前,他同其他兄弟一样,在血海拼杀逃亡中,失去了所有的联系。阁主不知所踪。
刘不违是阁主的旧相识,也是阁主极为信任之人,来往也甚密,所以风头静下来之后,他找到刘不违的家中,询问他们的下落,他却只道不知。
在十年前的拼杀中,他也伤了一条腿,渐渐的走不动路了,这十年来,他也一直在培养自己的势力,去找寻阁主一家还有其他兄弟,谁知只找到了一个好吃懒做的九长老宁思哲。颜开抬眸看了一眼在啃鸡腿的宁思哲,眉头又深深皱了皱,“别吃了,一嘴油,等会儿吓着了少主。”
宁思哲听此噗嗤一声笑了,“大哥,你怕不是忘了,少主她今年都十七了,是个大姑娘了,不是当年那个天天屁颠屁颠跟在我们身后的小糯米团了!”
颜开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对啊,少主今年都十七了,十年过去了。其实前两年,他在她第一次来到杭州时,他的密探便是查到了一丝蛛丝马迹,也知道了一些她这些年在做的事情。他也很难想象这些年,那个小糯米团是怎么熬过那些的。他知晓这一切,但是他还不能露面,亦不能去见她。
慕容家的眼线这些年一直在盯着他,若是他有大动作,势必会对她不利。其实看她一切都还好,便也不用他露面去做些什么了。这些年,他和九弟一直在暗中收集慕容家意欲造反的证据,但慕容家确实是老奸巨猾,这些年来,他们也只是找到了些琐碎的东西,若是要掰倒这棵大树,还需费些心思。
此次躲开所有眼线前来寻少主,一则是因为她竟是身入险境,他们着实担忧,二则,慕容家的人已经发现了她,并且蠢蠢欲动意欲暗杀她。这是何等危险的境地?若是可以,他们真想劝服少主金蝉脱壳,隐于幕后。但是,少主的性子,他们自小便是见识了的,认准的事情,九头牛去来都拉不回来。
所以,他们此次前来,便是打算着把所有的人手和资源全部交到她手上,告诉她,她的身后还有他们!
“大爷,九爷,有人来了。”那客栈掌柜的提着一壶茶水,同两人交换了一下眼色,悄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