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吴明停在了一座巨大的建筑下面。
它很大,比吴明见过的张府、以及买剑闲逛时见到的城主府都要大。
吴明的面前是十一扇通往同一个大殿的门,这么多的入口可供大量修士快速地通过。
“揽月殿。”吴明看着建筑上的牌匾轻声念到。
此时,这十一扇大门前只有吴明一人。
显然,众多的修士正在这揽月殿的深处听修真讲师给他们传授修炼的技巧。
吴明踏步而入,顿时,一股清凉之感扑面而来,这让他不仅感慨道:“夏凉冬暖,真不愧是大房子。”
他越过揽月殿的大殿,迈步向着揽月殿的深处慢慢地走去,又时不时地环顾左右。
吴明看见顺着通道,左右两则分成了好多小房间,每个房间里都有三十来个修士在认真地倾听讲师的言语。
他从每一个房间的窗外仔细地搜寻着,终于在不久之后找到了史可舒所在的房间。
于是,吴明就选择站在门外靠着墙壁静静地等待着史可舒出来。
房间内的讲师似乎在讲着关于符箓的制作和使用,他不想听,就一直朝着不远处的大门外望去。
或许是站累了,吴明直接靠着墙蹲了下来。
他一个没蹲稳,竟然一屁股摔了下去,动静虽然不大,却引起了房间内讲师的注意。
“门外是谁。”
讲师放下了正念着的竹简,看着门外说道。
由于角度不同,史可舒能够很轻易地通过窗子看见正缓缓站起来的吴明,不禁嘴角一抽,拿手捂住了侧脸。
吴明尴尬了走到了讲师的视线当中,对着讲师弯了一下腰,以示歉意。
“迟到了?”讲师问道,面容十分平静,静得可怕。
吴明的余光看向史可舒,见她正在给自己打眼色,他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迟到了就不进来了?是怕我处罚你吗?”
讲师拿起了平摊在桌上的竹简,将它卷了起来,如此问道。
吴明顺着讲师的话,只好点了点头。
“不思进取。”讲师斥责了吴明一声,又是握着竹简敲了敲桌子,说道:“你的修士服呢。”
吴明在史可舒瞪着他的眼神之中只得继续胡诌起来。
“昨晚我抱着我所有的修士服,走着走着,掉河里了,洗了没干。”
讲师听完嗤笑一声,肺都气炸了,说话的声音也愈发宏亮。
“修士服上面有阵法,过水之后,不需半个时辰就能干,你是在糊弄我吗?”
他的质疑立即激起了房间内修士们的笑点,个个想笑却又憋住了。
当然,史可舒是一点笑意都没有的。
“好吧,其实我是半时辰之前掉进河里的。”
吴明听罢,只好装作谎言被揭穿了的样子,重新编织了一个谎言。
他一说完,台下的修士们便再也忍不住了,哄堂大笑起来。
“我现在要是改口说一炷香就能干,你是不是也要改口说你是一炷香之前掉河里了?”
“算了算了。”
讲师反驳了吴明一句,也不想再说什么了,摆了摆手示意吴明找个位置坐下。
修士服这么宝贵的衣服都不想穿,随他吧。
可是当吴明刚走到史可舒旁边的时候,讲师又开口了。
“对了,你是哪位真人的弟子。”他如此问道。
史可舒悄咪咪地拉了拉吴明的袖子,示意他无论如何都要回答上来。
在众目睽睽之下,吴明心中发慌,脑中灵光一闪,脱口而出:“萱真真人。”
“嗯?”
所有人都对吴明的回答感到惊奇不已。
讲师刚将竹简重新摊开到桌子上,听到了吴明的回答,又是立马将竹简卷了起来,握在手中。
“萱真真人的弟子个个都是颇有名气的天才,你确定?”
台下的修士们听到讲师的质疑,似乎认定了吴明不可能是萱真的弟子,又开始窃笑起来。
“这是谁啊,要是被他的师父知道他胡乱冒充是别人的弟子还不得气死。”
“萱真真人那么有名,怎么可能会有个这样的弟子。”
“这人不是昨晚史可舒的那个小男友吗?”
。。。。。。
坐在台上的讲师,抬起了额头,眼珠上移,打量着站在台下的吴明,直看得吴明浑身发毛。
忽地,讲师眼尖,看见了吴明左手腕上的发绳。
他立即起身走向了台下的吴明。
台下的修士们见讲师一脸严肃的模样,纷纷止住了笑容,想着讲师是不是要发大火了。
要知道,几个月前讲师对他们生气的时候,可是吓得他们噤若寒蝉。
一阵子以后,讲师并没有因此大发怒火,修士们悬着的心立马放了下来。
只见讲师抬起吴明的手臂,好让他自己仔细地观察吴明手腕上的红绳。
接着,他又紧紧地握住吴明的手腕,手上泛出了淡淡地青色灵气光晕,尝试着用灵气冲击着发绳。
修士们并不知道讲师要干嘛,见讲师手上泛出了灵气,只以为讲师想要教训一下吴明。
他们并未有为吴明感到担心,而是为自己感到担心。
要知道,上次讲师生气的时候,可没管是谁犯了错,而是把所有人都罚了一遍。
甚至就连天赋最高,修为最好的史可舒都没有放过。
至于史可舒,对于讲师要做什么则是完全不关心,只要吴明没说出他不该说的就行。
上次的那点惩罚,对她而言,简直就是洒洒水,轻飘飘的。
忽地,吴明手腕上的发绳上迸发出了一股强大的灵气的气息,随后,一道女声从发绳处传来。
“吾乃修灵山萱真真人,劣徒若是得罪了阁下,阁下大可来修灵山论理,莫要以长欺幼。”
对此,讲师目光闪烁,眼神之中颇为惊愕,原地愣了几个呼吸之后,才开口说话。
“你还真是萱真真人的弟子,行了,坐下安心听我讲符箓的知识吧。”
“不过,以后要记得穿修士服,修士服韧性非常,是寻常刀剑难以刺穿的,记得要好好保护自己。”
讲师刚一说完,其余弟子却是炸锅了,纷纷扯了扯自己身上的修士服,满腹好奇的看着它,仿佛从未见过一般。
“修士服还有这功能?怎么讲师跟我们接触了这么久都没有告诉我们。”
“我们又不是讲师的弟子,讲师怎么可能有兴致跟我们讲额外的东西。”
“对啊,要不是这个史可舒的小男友是萱真真人的弟子,讲师才不会好心提醒他呢。”
“谁让萱真真人赫赫有名,谁都想跟她套近乎呢。”
“唉,我们的师父整天来无影去无踪的,也不知道告诉我们其实修士服是个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