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就将李叔给推开,依靠着面前的床尾才能勉强的支撑住自己不会倒下。
罗蔓目光倔强又冷清:“胡说,爸爸不会离开我的!”
“小姐,你被别自欺欺人了,人死不能复生!”
“李叔!”
两人的声音一个比一个还要大。
“小姐...”李叔满是心疼。
“别再说了,我不想听,出去,你出去!”
“我...”
李叔还准备说话,被刚刚进来的王医生给拉出去,顺便还关上了门。
王医生开导:“算了,现在她情绪这么激动,无论你说什么都听不进去的,还是让她一个人安静的待着吧,担心的话就在外面守着。”
李叔听着里面的动静,最终点头,声音没有什么力气:“好,也只能这样了。”
病房里,明明只是隔着两步远的距离,可实际上已经阴阳两隔,明明昨天还在一起聊天了,说好了会一直陪在自己身边,可就在一分钟前,听到了医生说爸爸死了。
好大的落差啊,好不可置信的话语。
胡乱擦去眼泪,深呼吸,病床上的人被人给用白布盖上,刺眼的白,真讨厌。
伸出手去,缓缓地将白布拉开,爸爸的面容终于露了出来,还是那样的温暖,还是那个最爱自己的爸爸模样。
罗蔓全身都在发抖,却还是努力扯出笑容:“爸爸,我来了,我是小蔓,你起来看看我好不好,别把我一个人给丢下好不好?爸爸,我就只剩下你了,爸爸,你要是离开了,我该怎么办啊,这个世界上,就只剩下我孤苦伶仃一人了。”
断续的对着面前已经没有了呼吸的人说着话,依旧没有任何人回答。
后来,葬礼举办的很简单,这个过程,罗蔓就像是个被掏空了心的机器人,李叔让她做什么,她就跟着做。
爸爸最终变成了手上的一盒骨灰,小小的一盒,罗蔓走在路上,浑浑噩噩,刺眼的太阳几乎快要让她晕厥。
“停车。”
正准备去事务所的林瀚,也没有想到一个侧身,就会看到了站在十字路口的人,她看起来,状态真差。
司机奇怪的问着:“怎么了林律?”
林瀚几乎没有犹豫:“把车开过去。”
司机虽然觉得奇怪,不过还是点头:“好。”
一直沿着这条路往前走,只是盲目的走着,,最终目的在哪里,她也不知道。
“温蒂,把下午的行程都推了。”
林瀚已经下车,隔着几步远的距离,一边跟着,一边打电话。
简单的一句话结束,将手机放回兜里,几个大步,就拦在面前。
林瀚语气平静:“你要去哪里?”
被挡在面前,罗蔓盯着眼前这双擦的锃亮的皮鞋,沉默。
林瀚讽刺:“怎么,就那么不愿意见到我,没信用就算了,怎么就连最基本的做人礼貌都不懂了?”
林瀚突然生出一股烦闷,本来只是因为在路上看到她,觉得她状态不好有些担心,可每次和她说话,再多关心的话说出来都会变了味。
罗蔓声音听上去就好像是七老八十的太婆,沙哑至极:“如果今天你是要来故意挖苦我的话,对不起,我今天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请你让开,我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