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龙泽皱了皱眉头,被女人这么一说,他倒也犹豫了起来,眸光回落到桌上那碗热气腾腾的汤碗上,眸底划过一抹异色,不禁凝向女人近在咫尺的脸庞:“那你……真的就要一直这样喝下去?”,光是闻到这味道他就觉得难受,这让人如何下咽。
“谁说我一定要喝了?”皇甫羽晴唇角勾起一抹狡黠,浅笑着反问道。
南宫龙泽眸光微怔,只见皇甫羽晴给风灵使了个眼色,那丫头便将桌上的汤迅速的拿布遮掩着端了出去,男人瞬间恍然大悟,这女人还真是表面顺从,暗里反抗,干着阳奉阴违的勾当,压根儿就没有喝过母妃送来的汤。
看到这儿,男人眸底闪过一抹饶有兴趣的笑意,盯着女人精致的小脸,若有所思的一个劲儿点头:“好你个皇甫羽晴,胆子不小啊!”
“臣妾刚进宫不久,也只希望能够相安无事,图个清静太平。”皇甫羽晴莞尔一笑,云淡风轻的道:“用膳吧,王爷!”
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开始津津有味的用餐,皇甫羽晴看似漫不经心的淡淡开口道:“有件事臣妾想请王爷帮忙!”
她这话一出,男人的眉头瞬间皱紧,透着警惕精光的鹰眸凝望向女人,皇甫羽晴唇角依旧漾着笑,接着淡淡出声:“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臣妾只是想带着两个丫鬟出宫一趟,想请王爷帮个忙。”
如今入了宫,想要去逛集市可不像以前那么方便了,虽然说宫中什么都不缺,可是总感觉少了几分自由,皇甫羽晴这次一来是想让惜音回家看看她娘,二来自己也想出门透透气,皇宫里的气氛快闷坏她了。
“这事儿本王不能答应,宫里有宫里的规矩,女眷是不能出宫的,虽然你是亲王妃,可只要咱们在宫里住着一天,就要守宫里的规矩。”南宫龙泽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这女人才入宫几天竟然就忍不住要出去,是外面有什么人等着她吗?自从大婚那****和三哥说了那番话,南宫龙砚的人就像消失了似的,皇宫里没见着,那定然是在宫外。
“我就出去一天,当天就回,这样也不行吗?”皇甫羽晴放下手中的餐筷,双手成祈祷,朝着男人恳求道。
“一天也不行。”南宫龙泽黑沉着脸,坚决的语气毫无商量余地。
皇甫羽晴放下小手,忍不住撅起小嘴儿白了男人一眼,真是够小气的,这么一点小忙也不肯帮,就出宫一天也不行,哼!他真以为离了他,她就出不了宫了么?未免也太小瞧她了吧!既然如此就别怪她不给面子。
皇甫羽晴暗暗使了一记眼神,风灵会意的点点头,其实在这之前女人早就有了两手打算,如果男人愿意帮忙则好,如果她不愿意,山人也自有妙计。
只见风灵恭敬的走到男人身边,为男人斟满杯中的茶水,一会儿又默默地退回到原来的位置,眸底闪过一抹坏笑,冲着皇甫羽晴眨了眨眼睛。
皇甫羽晴唇角扬起一抹得意笑容,笑容无限扩大,越漾越浓,坐在她对面的男人似感应到了什么,低埋的头突然抬起,凝望向女人的脸,眸底闪过一抹疑惑:“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王爷用膳的模样也好俊。”皇甫羽晴莞尔一笑,戏谑道。
男人闻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绿,极不自然,这女人夸人的方式还真是独特。
午膳用得差不多时,外面传来丫鬟的通传声:“王妃,外面有侍卫要见你!”
“请他进来说话!”皇甫羽晴先是一怔,不过即刻便想到应该是皇上身边的人。
果不其然,走进来的侍卫正是早上皇甫羽晴让他跟踪丫鬟离月的那位,只见他神色异样,进来后吱吱唔唔的出声了:“禀王妃,属下该死,把人给跟丢了!”
什么?皇甫羽晴秀眉微蹙,竟然把一个大活人给跟丢了,那还让她如何顺藤摸瓜?虽然南宫龙泽不让她再继续查下去,可是出于职业本能,她潜意识里也没有办法放手。
就在皇甫羽晴为这个消息愁眉不展时,坐在对面位置的男人悠悠出声了:“既是人跟丢了,那也就是天意,你下去吧!”
“谢王爷。”那侍卫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原以为此事就算平南王妃不怪罪,平南王也一定会悖然大怒,因为南宫龙泽的名声在军中是出奇的响亮,他练兵之严无人能及,可让侍卫没有想到的是,刚才那番话竟会是从他的嘴里吐出,没有半点责罚的意思,确实令侍卫倍感意外。
皇甫羽晴不解的怒视着男人,只见男人慵懒缓慢的抬起臂来摆摆手:“你们……全都退下去!”
南宫龙泽所指的当然是在旁边侍候的丫鬟们,皇甫羽晴眸底闪过一抹异色,看来男人是有话要和她说,她也随着摆摆手,示意风灵和惜音都听从男人的旨意退下。
桌案前,两人面对面,皇甫羽晴盯着男人的眼睛清冷出声,语气间透着几分不悦:“那侍卫把人跟丢了,王爷不仅不急,反倒有些幸灾乐祸呀!”
“本王早就跟你说过,这个案子到此为止。”南宫龙泽眸底的戏谑缓缓褪去,深邃的眸光变得认真肃然:“如果你不信,等过两天见到那个叫离月的丫鬟,你就会明白本王话里的意思。”
皇甫羽晴有些不明白男人话里的意思,为什么说过两天她见到离月就会明白了?这话听起来怪怪的。
不等她想明白,男人已经放下手里的餐筷,缓慢优雅的站起身来:“本王吃饱了,也该出去干正事儿了,希望你记住本王的忠告,不要自惹麻烦。”
望着男人离去的背影,皇甫羽晴依然在回味他刚才说的那番话,不要自惹麻烦?难道这个男人之所以让她到此结束,其实也只是因为关心她的安危?
停停停!皇甫羽晴让自己的思路就此打住!那男人当然不可能是关心她,或许他只是希望维护皇后娘娘罢了,毕竟此事兹关重大,皇后娘娘乃一国之母,若是牵扯到此等丑闻,必将掀起惊天波澜,这男人只是想维护宫中安定罢了。
可是,皇甫羽晴却偏偏不服气,显然那男人是不知道,皇后娘娘在算计苏贵妃的同时,把她也一起算计进去了,若不是她执意要为自己洗清冤屈,苏贵妃指不定真的会死于非命,而这件事情的真相也会随着她的死一起被埋葬,到时候只剩下一个充当炮灰的冤大头,那个人肯定就是自己!
越想皇甫羽晴越是生气,可是眼下秋红不肯招供,离月又不知所踪,这个案子一缺乏证据,二失去线索,还能怎么查下去?
就在女人郁闷之时,风灵和惜音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大概是看见南宫龙泽已经离开,所以这两个丫头便又折返回来了。
“王妃,你看看这是什么?”风灵手里晃着一块乌木精雕的令牌,顽皮的在皇甫羽晴的面前晃来晃去,逸出银铃般悦耳的笑声。
皇甫羽晴回过神来,当看见风灵手中的令牌时,也不禁笑了起来,方才的烦恼暂且通通抛到脑后,她现在要做的就是筹备明日出宫的事情。
“惜音,有了这个东西,明日咱们就能出宫去探望你娘了,现在你可该高兴了?”皇甫羽晴伸出手指,轻轻刮下惜音的秀鼻,这丫头最近总是心事重重,若是再不带她出宫见她娘,恐怕她就要得忧郁症了。
惜音眸底闪过一抹异色,令牌上清晰可见的平南王三个大字令她心惊肉跳,这是什么状况?刚才用膳的时候她明明听见王爷拒绝了王妃要出宫的请求,可风灵的手里怎么又会跑出王爷的令牌来?这事儿显然有些蹊巧。
“王妃,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惜音疑惑的看看皇甫羽晴,又看看风灵。
风灵得意的笑了,皇甫羽晴冲着惜音神秘的眨了眨眼睛,压低嗓音道:“这可都是风灵的功劳,有了她咱们随时想出宫都不是难事儿。”
惜音惊诧的睁大眼睛,不能置信的望着风灵,真没想到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姐妹竟然还有如此神奇的身手,简直跟做梦似的。
“还愣着干什么?咱们现在得去找几套像样的衣裳才行。”皇甫羽晴率先起身,拍了拍惜音的肩膀,那丫头此刻才回过神来,虽然还是觉得有些不妥,但也只能跟在主子身后去了。
当天夜里,皇甫羽晴睡得正熟,迷蒙间感觉到有人进了屋子,机警的睁开眼睛,借着朦胧的月光看见一道高大身影正站在床榻边宽衣解带。
瞬间,女人睡意全无,倏地坐起身,将盖在身上的被褥直拽到胸口的部位,紧盯着床榻着的熟悉身影:“你……你在这儿干什么?”
“本王回自己的房间睡觉,有什么问题吗?”南宫龙泽略显疲惫的伸了个懒腰,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早上他还和这女人提起过,从今天开始她休想再独霸他的大床。
皇甫羽晴眼底的神色微怔,似乎也想起了男人的话,不禁皱紧了眉头:“你睡这儿,那让我睡哪儿?”
“这张床倒也睡得下两个人,又不是没试过……”男人略显不耐的敷衍道:“你愿意睡这儿也行,不愿意睡这儿就自个找地儿,本王困了,没心情再和你 嗦。”
皇甫羽晴还未想清楚,男人已经上床倒头就睡了,没一会儿便鼾声响起,还真是睡沉了。
这会儿还真是让皇甫羽晴为难了,这半夜三更的让她去哪儿找地儿睡?再看看这张床,确实够大的,就算再多睡两个人也没问题,也罢,保持着一定距离,就各睡各的吧!
想到这儿,女人再度回睡到床上,蒙紧被子倒头就睡,倒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这一夜依然睡得香甜。
天朦朦亮,皇甫羽晴睡得正香,舒适的大床倍加温暖,下一秒,女人突然睁大眼睛,因为她清楚的感觉到腰间多了一只手,整个人一惊,也完全的清醒过来。
这一清醒过来,细细一看,自个儿的身子和男人不知何时整个黏贴到一起,她倍感舒适温暖的地方,正是男人宽阔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