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投机的代价光荣的负伤
金城山位于礼光城的城乡交界处,从育金门口出发大概20分钟的车程,大家来到了位于金城山半山腰的比赛现场。
一路上辛辉月听到了一些关于机车大赛的情况。
有20多所学校参加,大概一二百名车手参赛,每个学校都会有自己的标志。
整个比赛的路程是沿着金城山的山腰,顺着旋转山道绕山一周,全程大概需要1个小时的时间。
柏油马路的路况很好,这个时间段已经没有上山的车辆,提前下发过通知,金城山里有度假别墅村是某个育金同窗家的产业,有钱啊。
预定的比赛时间是晚上7点整,这个时间段天空还有微弱的亮光,上路以后大家主要靠自己机车的灯光看路况,山路上的路灯间隔200米一盏。
辛辉月的两个死对头,凌黑野、陆白枫都忙着准备自己的事情,既来之则安之,临阵脱逃现在有点机会可乘,但现在的她有了别的想法。
辛辉月看了一下手表,距离比赛还有二十多分钟,她找到一处不显眼的角落,推着小绵羊停好,拿出书包取出了自己的掌中宝电脑。
这个地方还可以无线上网,宾果,呵呵,是不是想起来头文字D里的拓海,他是运豆腐,辛辉月自有妙招,运自己。
三两下,辛辉月即刻调出了金城山的地图,她拿着手里的比赛路线图对比,还是有路可图的,在行驶出比赛初始后的5公里,有一个岔路口,路口的边上有一个果园。
根据画面的分析,果园的招牌刚好挡住了小路口,呵呵,这个谷歌的卫星地图有的一拼。
辛辉月盘算着决定就是这个是自己出老千作弊的路口,顺着路口可以绕果园一周,在开到与盘山路平行的下行路,再转从终点前面3公里的小路上开上来。
数学的脑瓜开始计算,这样的路程她只需要25分钟左右,哈哈,她可不准备拿个名次什么的,只要完成比赛即可。
不是不可以开全程,但是惜命的辛辉月还是知道凡事不能逞强,顺手的结果可以捞一下,勉强的结果她可不要。
拿名次,别想那种没有意义的事情,如果她真的拿个名次,铁定会被发现,铁定下场可悲,这点自知自明她还是有的。
嗒嗒,计算一下,如果陆白枫没有赞助机车,自己的小绵羊加点油后,刚好可以开一圈。
自己省出来的路程,需要放点油,心疼啊,没事她有矿泉水瓶子,装回去吗!
对了对,还有里程表,她可以动点手脚,既然要做,就不要辱没自己的智商,即使结果很简单。顺带再算算,中型机车的耗油,哎呦想起来如果自己不是脑筋转得快,还真不如参加比赛呢。
别人比赛前,不是吃点营养品补充能量,就是观看地图测算道路,再有就是像凌黑野这种老油条,谈笑风生,跟其他校的人聊天。
只有辛辉月,蹲在角落里的小绵羊上,借着微弱的灯光,计算计算,也不是咱矫情,这叫缜密,自从来到育金,一切不可能的事情皆有可能,小男仆拿着笔和纸唰唰的写着。
辛辉月计算好需要的数据后,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呼吸一下新鲜出炉的空气,舒展一下接近大自然。
嗯,眼前一片黑暗,遭人暗算?
辛辉月用手一拽,一件套头的无袖T恤展现眼前,背后有育金的LOGO.“喂,辛辉月穿好这件T恤,这是比赛的标记。”凌黑野早已经换好比赛的服装,叼着一只烟露出闷闷的调子。
正在此时,陆白枫带着某位推着中型黑色机车的白面粉,走了过来。
陆白枫一身黑灰色的比赛服,这种风格可不像他,他不是喜欢“洁癖”系的颜色。
“备胎,这个是你的机车,不要人和机车一起栽倒沟里,呵,这种路你要也能出事故,可以流传千古了,”陆白枫拨了一下额前的头发,俊朗的少年脸庞毕露,此时的他有了英武的另一面。
“诶,那你好好照顾他,陆同学,不要扯育金的后腿”凌黑野冲着陆白枫留下挑衅的一句,把烟头一弹扬长而去。
七点整,辛辉月套着比赛大T恤,戴上头盔,腰里面系了一个腰包,里面装着她的掌中宝、铁药盒,手机,以备不时之用。
辛辉月心爱的小绵羊,已经托付给黄文山同学,黄同学向来认真负责,所以自己贵重的财产放他那最放心,完成啰嗦的准备工作后,辛辉月开始慢慢上路。
随着号令枪的打响,排在前排的黑舞载着凌黑野率先冲了出去,紧随其后的有其他五颜六色服装组成的机车大联盟,出发地自是彩旗飞扬,人声鼎沸。
辛辉月慢慢吞吞的排在车流的尾端,中型的机车,从排量和性能上来说,都不能与同窗们霸道的大型机车相比拟,嘿嘿,她就慢慢往前溜达吧!
还好是个黑色的,一会辛辉月就要趁着月黑,闪到路灯涉及不到的果园侧面的小路上去,可爱的车更可爱的颜色,隐蔽。
辛辉月所有的计划按照预想进行下去,到达预定地点附近,她就熄火灭灯将机车推到小路上。
褪下身上后胸有夜光的图案的大T恤,辛辉月打开车的前灯,悠悠哉的开在果园侧面的石板路上。
果园的附近比较开阔,有适当的照明,借着月光很轻松的看清路况。
30分钟后,慢慢开车的辛辉月到达了终点前面三千米的“入口小路口。”
这块的前面有一个木栅栏将路堵住,哎呀,辛辉月感叹一声,本想藏在路边几排大树的后面,看来现有又多了一层屏障。
拆栅栏门的时间里,辛辉月顺带欣赏了飞驰而过的机车手,呀呀,第一个听见的居然是在比赛35分后过去的声音,随后,呜呜的声音不断。
辛辉月施工完毕后,双手和脸颊都蹭上了泥土,她看了一下手表,55分钟过去了,基本上没啥车子了,要有也是每辆相隔很远。
她推了一下机车,沉重的机车没能一下子推上去,倒退了一下,嘶,旁边的树杈刮破了辛辉月的袖子,只听到哗啦一声,万了,小辛哀悼。
辛辉月忍着疼痛又使了一把劲,才将机车推到柏油路上。
她顾不得疼痛的胳膊,需要抓紧时间似乎听到后面还有机车的声音,不然会露馅,一切都白搭,呜呜。
胡乱的套上T恤的辛辉月,一踩油门,嘟嘟一声,机车飞速的奔驰在回程的路上,晚风将过长的刘海吹散,露出了一张清秀的容颜。
到了,到了,辛辉月眼见前方出现数盏亮光,喧嚣的声音不绝于耳,一堆身着机车服的车手、一群身材火辣的健美女孩、还有,眼镜镜片有点模糊了,大概是汗水染湿。
辛辉月脚踩刹车,终点到的时候,背部被终点裁判贴了一个号码,第101号。
还行总归不是最后一名,此时的她才释然的松了一口气,拂拂胸口从刚才的历险记里回来。
小辛把机车推到“育金”的领地,咦,只见一排豪华的拉风机车,不见车主们,看来性能良好的车子就是不一样哎。
此时,辛辉月抬起左臂,这才看见左边的袖子划裂后,尖锐的树杈划伤了胳膊,一道一寸长的口子渗着血迹,唔,有点隐隐作痛,很惨,小辛一瞥嘴角,歪头承茄子状。
靠,辛辉月用右手打开腰包,拿出一张消毒湿巾,忍着疼痛擦干净伤口,接着拿了一条自己灰色的手帕,系在伤口处,呵呵,虽然是单手绑,她还是悄悄的绑了一个蝴蝶结,妹妹们火辣的身材霓裳靓颖,多多少少让她有点触动……,她好赖也是花季吧,呵呵。
伤口处理完毕后,辛辉月扯掉大T恤背面的成绩牌,大踏步的走到自己的小绵羊机车旁。
左看右看没有看到黄文山同学,不知道该位仁兄窜到哪里去了,还好咱家小绵羊不值钱,哎,不负责任啊。
辛辉月坐在“灰毛驴”的身上,琢磨自己下一步的去处,有过登记也拿到成绩牌,就不必找黑色素和白面粉确认了,如果他们抵赖她也抵赖,这个时候谁怕谁,她都光荣负伤了?
如果划在脸颊上,那是叫毁容啊,呵呵,幸亏划在胳膊上。
辛辉月重新跨上小毛驴,吱吱两声发动,抬起腿自然踹了一下,随即发动走人,相比之下还是这个车骑起来顺畅。
初秋晚上的八点半,气温大概20°左右,暖暖的夜风吹起辛辉月手臂上飞舞的灰色手帕,臂上的蝴蝶结像是一个飞舞的灰色蝴蝶,随着机车的摆动飞舞。掀起盖在眼前的长刘海下,月光里露出了她长长的睫毛,挺直的鼻梁,略带苍白的脸颊,还有一丝满意的微笑,总归可以平安回家了,这就是她的微薄愿望。
辛辉月的日记:别了、妈妈。
生活就是这样、当你觉得自己如鱼得水、畅游河中的时候、你突然发现前面有一座需要越过去的石门。
我很希望那一天的时钟停在那一刻、倒回去、哪怕重新回过以往的生活、甚至是放弃我们都会憧憬的我们要长大的誓言、儿时第一梦想。这些的这些、又算什么呢!
妈妈离我而去、是一件非常忽然的事、这些年来只有那三天我离开妈妈、去雪绵城附近的地区与主食之家的朋友短途旅行。
而我回来的时候、只能看到蒙上白布的家门、只能看到远道而来的舅舅一家、只能看到红着双眼的答叔、答婶。
天空依旧的晴朗、远处的雪山依旧的清晰、我站在妈妈卧室的窗前、一动不动的、直到24小时后妈妈火化。
看着烟囱里袅袅上升的青烟、是你吗、妈妈、记得有一次参加别人的葬礼、你说那股青烟是亡者的魂魄、你的呢、不要走太远、我特意在你的脖子上系着爸爸送你的丝巾、上面特意的洒上了你最喜欢的丁香花香水、你要记得回家的路、你的卧室里窗台旁、洒着同样香味的香水、闻到了你就能找到家、回到家。
我的忧郁持续的时间很久很久、久到我不记得如何回绝舅舅、推迟一年去礼光城的理由。
久到不常与人说话甚至忘了怎么开口说话。
那样的夜晚、我会拿着我的箫、吹奏纪念妈妈的哀伤曲调、在有月光的夜晚、在阴云密布的夜晚、夜色里更能表达我的思念、不为人知的伤感、锥心的疼痛、14岁的我明白了、失去就会心痛的滋味。
因为那之前,我没有意识到有什么可以失去、那之后我才知道失去以后原来是这样的痛。
以前我从不流眼泪、打记事起、我说过让妈妈最感动的一句话:5岁时,我看到妈妈在哭、我说我一定保护妈妈、不让她哭。
在雪绵城的这个秋天、我是如此的爱哭、无声的哭、不知为什么、眼泪就如断了线的珠子、滴滴答答的落下、对于我仿佛流下了泪后、我的心会敞亮些。
以为,大家都以为我会怎样的时候、我确不在夜晚吹箫了、我不在哭了、我说话了、我天天到答叔答婶家吃饭了、我开始为主食之家的诸位朋友们补课了。
妈妈去世、三个月后我正常了、回到了以前的辛辉月、只是外表、心里呢!
我对自己说,心的里面空了一个洞。是不是没有人能够把它补上、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的答案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