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那乾坤图,你当真不需要了?”汐云在南宫陌即将离开之前问道。南宫陌没有回头,缓缓说道:“乾坤图从来都不属于我,不要也罢。”说完,抬脚便走了。
“真是的,搞得我像欠了谁似的。”汐云摩挲着燕月令,小声说道。
翌日,北溟与汐云一行人在紫萍城闲逛,来到一处茶楼,正巧茶楼说书人正说到云禅宗一事,微垣替北溟安排在二楼一间雅座,细细听来。
“传闻,那云禅宗宗主对江山社稷图垂涎已久,入魔入心,云禅宗妄想凭借神图羽化登仙,一夜之间,云禅宗整座山门空无一人,悄无声息,岂非上天入地?”
“云禅宗所属北斗坞,乃正道宗门前三甲,魔教重月宫欲破北斗坞之势,先破其宗门,若说那重月宫与北斗坞争夺江山社稷图,云禅宗作为北斗坞的弃子,也实属惘然。”
“……这世道还真有人信这胡说八道之词?”微垣在一旁听不下去,忍不住插了一句嘴。汐云一边给北溟剥花生一边倒茶,说:“你们世人不就爱听这些‘胡说八道’吗?越邪乎越有人爱听。”
“那都是戏本子,假的,这人倒好,假的都能说成真的。”微垣撇撇嘴,一脸鄙夷。
汐云递给他一把剥好的花生,俩人站在一边旁若无人似的聊起了天,“你管它是真是假,有蛛丝马迹也总比像个无头苍蝇似的乱撞好,道听途说懂不懂,既然有人说自然有人传,难保不起那说书的老头儿嘴里十句有九句都是真的呢?”
微垣斜眼儿看着她,不可置信的说:“说书人的话你都信?”
汐云白了他一眼,丢了一颗花生到嘴里,心想你们凡人都是九重天上那些人的戏本子编撰的,还有什么不可信的?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以后听到比这更怪诞不经的事都有呢。”汐云道,微垣愕然。
回到客栈,汐云翻来覆去睡不着,决定独自去街上溜达溜达,大街上很多门市早已关张,整条街都是空空荡荡的。
云篆山地处江南,紫萍城水路贯通,城中粉墙黛瓦,一番小桥流水景象。汐云随便找了一座桥坐下,摇晃着双脚看着桥下流动的河水,一片泠泠月光倒映在水面上,煞是好看,汐云忍不住看呆了。
“汐云,你在这做什么?”背后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是北溟。汐云意外地看着他,“你怎么出来了?”北溟浅浅一笑,“这话应当是我问你吧。”汐云向来都是子时才睡,眼下将近亥时。
汐云拍拍身边的空位,示意北溟坐下,看向水面上的波光粼粼,淡淡地说:“公子,你说云禅宗一案无论结果如何,水落石出之后应当如何?”
北溟没有答话,他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知道自己是背负责任为真相而来,真相若大白又该怎样?“汐云觉得,应当如何?”
汐云又开始摇晃着双腿,仿佛置身事外,丝毫不觉得这事儿跟自己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