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云在水里玩的正高兴,一瞥眼见南宫陌傻乎乎的站在池边,顿时玩心大起,慢慢游向他,趴在岸边,歪着头说:“小书生,好看吗?”
南宫陌回过神来,假意咳嗽了几声掩饰尴尬,半蹲下身,说:“看来汐儿完全恢复如初,精神多了。”
汐云双手一推,在水中淌着,笑道:“确实呢,你这泉水倒也稀罕,我如今功力恢复了大半,比之前还要好些,竟和那仙泉的功效别无二般。”
“汐儿有所不知,这是我重月宫历代宫主疗养的圣泉,乃是第一任宫主从仙山上引回来的,虽说过了三百年功效大不如前,但是依旧胜过无数医药。”
“你们重月宫的人倒是精明的很,竟能寻得这样好的泉水。”汐云觉得泡的差不多了,指着池边放置的衣物问南宫陌:“那是给我准备的?”
南宫陌点点头,“我出去等你。”
“哎,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拘谨了?可真不像你呢。”汐云讥笑道。
才走了两步,南宫陌又退回来,戏谑道:“怎么?要本尊亲自替你更衣?也可以。”
汐云朝他吐了吐舌头,一道灵气将衣裙摄空取走,从水中跃起,衣裙飘落周身,如此便轻巧的被汐云穿在了身上。
南宫陌特意将白衣换成了红衣,汐云还从未穿过白色以外的颜色,上身之后格外欢喜,像个孩子似的在南宫陌面前跳来跳去,“好看吗好看吗?”
一身红衣将汐云衬的十分俏丽,一时间南宫陌竟挪不开眼。汐云抚摸着衣裙自言自语道:“怪不得璇月喜红色,以后我也要让她做几身红色的衣裙给我。”
“璇月是谁?”又一次从汐云嘴里听到这个名字南宫陌很是好奇。
“一个喜欢给人牵红线的女子,哦,就是你们这儿的媒婆。”汐云一想到璇月俊俏的脸上多了一颗媒婆痣,“扑哧”一下笑出声。
“原来是个女子……我还以为……”南宫陌心情顿时大好,缓缓走近她,手里拿出燕月令依旧挂在她的腰间,这是他在汐云的旧衣物里看到的,原来她一直带在身边。
南宫陌纤细的手指滑过汐云的下颌,“我倒是想见见这位女子,问问她可有将我和汐儿牵到一起?”
汐云想起璇月说过的话,一摆手道:“她才管不着我呢!”束好了长发,汐云对南宫陌道别,“我要去拿回我的东西了,你也别有事儿没事儿往北辰山庄跑,小心‘擒贼先擒王’!”
见汐云要走,南宫陌神色凛然,急忙拉住她,“我陪你。”
汐云知道他在担心自己,心头一软,竖起小拇指笑道:“乾坤图我勾勾手指就回来了,现如今北辰山庄那些人我根本不放在眼里。等我拿到图,我再回来泡泡你家温泉,到时候你可不许小气哦。”
汐云说完,还未等南宫陌做多挽留,一个瞬影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南宫陌站在原地,一言不发,脸色阴沉。
北辰山庄,一片沉寂,天璇阁此时一副剑拔弩张的势态。
“北盟主,你这是何意,得了江山社稷图竟然还私藏,未免太过小气。”
“袁宗主,你怎可与北盟主如此说话,江山社稷图这等蛊惑人心的东西怎能随意拿出,还是你别有居心,想占为己有。”
“你!谢掌门,你含血喷人,我为北斗坞的脸面着想,你这诛心之词挑拨我灵剑宗与北斗坞的关系,你又是何居心。”
“哼,人贵自知,无须多言。”
“你!!……”
“够了,都少说两句。”北庄主出声制止了争吵。
汐云在屋顶听了半晌,猜到又是上次那帮子人,看来自己的乾坤图还真是被世人盘算的紧呢。
“这图乃是犬子前几日所得,究竟是否江山社稷图还有待取证,未敲定之前就如此分崩离析,你们还有半点正道宗门之风吗?”北庄主这番话不怒自威,房内顿时安静了不少。
“父亲,此图凶险万分,怕并非江山社稷图。”汐云一听到北溟的声音,立刻竖起了耳朵。
“少盟主,此言何意?”
“此画我见过,平平无奇,画技平庸,无半点大家风范,更无江山气势,名为江山社稷,真是笑话。”北溟缓缓说道。
此时屋顶上的汐云可不高兴了,声如洪钟,笼罩四野,“你一个小毛孩子,凭什么对此图指手画脚。”
众人大惊,环顾四周,这声音入耳入心,非一般功力。
北庄主与北溟面面相觑,北庄主朝门外抱拳道:“不知哪位高人驾临我北辰山庄,还请现身一见。”
汐云冷哼一声,又道:“论高人,怎及你家少盟主八斗之才,这图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被他拿到手了。”
北溟此刻脸色微微一白,紧抿薄唇,沉心静气的说:“我知此图来历,根本不是什么江山社稷图,待我示于众人,从此永不再提起此图,以免祸乱人心。”
“哈,少盟主真是一片赤子之心,你看得破这图并非你所想,你可又看得破人心?”
“哼,你究竟是什么人,敢在北辰山庄大放厥词,匿影藏行的算什么光明磊落,又凭什么对北斗坞一干正道评头论足。”袁宗主此刻按捺不住,怒吼道。
“就凭你们,妄想占据此图。”汐云不想再和他们多费口舌,冷喝一声:“召!”
众人冲出门外,见汐云悠闲的坐在屋顶上,手里正是那幅图卷。一身红衣的汐云居高临下,倒让北溟有些看的失神。
“你是什么人?一身妖术,莫不是重月宫派来的?”袁宗主剑指向汐云,厉声质问道。
“呵呵,奇了怪了,你们这群所谓的正派正道,偷了我的东西,还反倒凶起我来了。”汐云冷笑道。
“休要胡言乱语,北辰山庄何时偷了你的东西?”北庄主也沉不住气了,站在一旁的北溟默不作声,只是静静的看着汐云。
汐云嘴角一撇,用画指着北溟一字一句道:“不问自取,便是偷!”
一干人等顺着汐云所指的方向看去,北溟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屋顶上方的人,并未因偷了东西而心虚,反倒一脸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