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墨——好了吗?已经是初日时分了。”在离简陋土房七尺处,传来一名妇女柔情的娇声,妇人衣着朴素,但身材窈窕且面容清秀,那一袭酒红色的柔发更是美轮美奂,窈窕大淑估计就是形容她这样的女子,美其名曰,她叫上官皓雪!
“啧——‘小兰竹’、‘静水墨’、‘黑流研’,嗯…还有‘朝日纸’...应该都装好了吧?算了,要是错过了时辰了,修炼功效可就大打折扣了!感觉还差点什么?哦,儿子!儿——子,咦?那倒霉玩意儿呢!”
一阵阵打鼾声从卧室里传出。
“哼——,哎呦,这是什么声啊?啧啧啧,隔壁张大嫂家养的肥猪怎么鼾声这么大?母猪上树,公猪打盹,好生灵性呢!”
一个只穿了件白色背心、骂骂咧咧的臭小鬼,从卧室里跑出来,本想大骂破口,可看见那冷如冰窟的眼神时,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约莫二分钟后...
“喂喂喂,等等,君子动口不...呃——呜呜呜!我错了,我错了!别打了,等我长大之后,我一定天天供你在床上,天天给你烧香的!”
声音戛然而止。
一位身材高大、长着一张‘国’字脸的‘和蔼儒士’,从一幢由十多块青石简单堆砌而成的土房里大步走出,空闲的右手还拖着一个翻着白眼、口吐‘白’沫(其实是口水)的小鬼头,背后的竹篓里装着不知何用的工具、物品,灿烂的笑容在他儿子看来无比阴损。
他们的身影没有向大大小小的街道内户拐去,而是直向往小镇西镇门的方向走过去,他们的目的地似乎是大山深林!
现在已经初闻朝阳,镇上的人们皆勤勤下床,原本冷清的大街小巷里,顿时充斥着和谐勤乐的气氛。
现如今已经很难再找到这么风平浪静的村镇了,就算是如日中天的东阳帝国,最东部小城‘倾阳城’,也有大大小小的纷争,人间净土也不过如此。
之所以会有如此景象,很大部分是归功于这里得天独厚的山川河流,有玄而又玄的山路,隔绝因果的大阵,位于整片大陆的中心地带,只有历代镇长才知道来龙去脉,所以不受世间尘嚣污染,民风淳朴,但还是有些‘滑狐狸’,经常专捡老实人的便宜,这就需要马镇长来教道说经。
说什么人之初,性本善呀....举手之劳,不是顺手牵羊呐....做人不能忘情,更不能损情!哪怕他是个烂好人,可举头三尺有神明等等等等......
但这也让平淡的小镇生活多了几分生气与人情!
可镇民们也不是没有烦恼,这一次镇长的上下任,就已经让他们暗自疑虑了!
这件事情主要还是那几位资历最老、年龄最大的在忙活,还有一些外乡大官不嫌远里过来协商解决。
“听说这次的新镇长,可能又是哪个大城都放逐的不入流的官员,我们乾玄镇从创始以来,镇长几乎都是外乡人,奇怪的是,从来没有人过闻这一切!”
“我们管什么多干嘛!好好活自己的不好吗?做人不是学术,如此刨根问底,可不见是桩好事情哟!不过,对于咱家里的那对......咳咳,那就另当别论了!”
“切,早知道,就不跟你掏鸟窝了,祸害别人!”
“嘀嘀咕咕的,就知道没什么好话,等他们吃完饭,自然会找我们,毕竟总不可能饿死我们吧!哈哈哈!”
前者穿着素淡,气质儒风雅静的小书郎,后者则略显不堪入目了,一身普普通通的麻衣,穿着满是花花绿绿的补丁布鞋,黝黑圆润的脸庞漫不经心。
不过,他们此时却相差无几,因为他们的头上明显...是几个鼓起的大包,分明上双人混打的成果,背对而坐,难兄难弟,在那自家门口,格外冷清...
......
大山深处
摇曳的山风,吹的枫叶相继落下,诗意凉,秋风起。
“老祝,为什么我们要往‘离山’那里走啊?以前不都是在离家更近的‘兑山’习墨的吗?”
那走在最前面的男人,冷哼一声。
“怎么?你有意见!”
原本处在队伍正中的小鬼立马缩在自己母亲身后,紧紧的抓着她的袖襟。
“哼哼!好了,你爸只是在吓你,放心有你妈在。”
上官皓雪摩挲着儿子的后背。
“切,要不是我矮他一头,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呢?”
他暗心嘟哝道。
“真的吗?祝弦镜,在先生那学的孝心道理的都被你吃了吗?”
“咳咳咳,诶,等等...那是什么?”
那个小孩叫祝弦镜,他的父亲斜督了一眼那个满脸疑惑的孩子。
“对天地气运的反应又加剧了吗?还是...这一方的天地气运开始凝重了,无论如何,都是不详的预兆!镇里的那位大人也应该感知到了吧?”
祝弦镜十分罕见的抱住他父亲的大腿,指了指前方的前方飘落极慢的绿色树叶,眼睛中流露出恐惧的神色。
“清墨——是树精吗?”
“雪儿,不必担心,我们有镇长的赦免,可以释放一次拥有一成功力的招数,用来对付低等精怪,绰绰有余。”
“卑贱...凡人...”
“emmm,那东西在说话,爸爸怎么办?”
祝弦镜略带哭腔的抽噎起来。
“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流泪呢!不要怕,有我和你妈在!”
他点头嗯了一声。
那片许久未落地的绿色叶片,以自身为中心,利用风势在周身形成螺旋风状,汇聚大量飘落在地的秋叶,树叶开始顺应风的轨迹片片相贴,裹成了一个成年女子的躯体,后有灵气扶衬,五官浮现,是一个美得不可方物的女人!
可在三人眼中,她绝不会是个善茬!
“汝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