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王妃?曾经的长宁王妃我记忆不多,我本也比荀兄年纪小。长宁王妃过世之时,荀兄才不过几岁大。
若要说传闻里的,那青儿妹妹定然有所耳闻。”
赵思煜不解她怎么突然提起长宁王妃。
“咳咳!”
容如青见他未理解她问话的意思,没再多说,咳嗽几声后她淡笑。
“也就听春棠说过一些罢,外头什么传闻我知道不多。”
“青儿妹妹多注意身体,旁人的事无论什么都没你的身体重要。”赵思煜提醒道,意指她身体欠佳昨日还去国子监。
容如青没答,“思煜哥哥见着我哥哥与他说说吧,整日让我待在府里我要闷坏了。”
“你昨日偷偷出府去国子监的吧,别以为我不知道。此事你哥哥倒是还不知。”
赵思煜绕过门前的小花坛走进屋里,容如青一双灰黑的眸子小鹿似的可怜兮兮沁着水的看着他。
“思煜哥哥行行好,不要告诉哥哥。咳,咳!”
“你看看你这身体。”赵思煜叹气,“我也没说要告诉你哥哥。”
“青儿觉得你就是打算告诉哥哥。思煜哥哥,青儿在府里真的闷的慌,感觉胸口喘不过气,这样病也好不了。
这几日思煜哥哥有什么好玩儿的事吗,带青儿出府瞧瞧吧。”
赵思煜看着她那娇柔的小脸上讨好的表情,有些不忍拒绝。
“咳!思煜哥哥,人人都知我活不长,难道还要我活得不快乐吗?”
“这几日并无什趣事。”赵思煜为难答道。身边突然少了容如青,他也便觉得许多事都少了趣味,无事可做。
容如青确实是想出去走走,这样闷在府里太过压抑。
她总刻意与荀裕帧遇见也非益事,让自己放松放松心情,也让他面前暂时不要有她了。
“思煜哥哥不是最喜去潇湘馆,再带青儿去一次吧。”容如青忽然道。
赵思煜面色有些僵硬,“从前是爱常去,但我如今已经与你哥哥一样洁身自好了。”
容如青脸上是不信的模样,赵思煜愈发觉得尴尬,“不行,带你出府已经破例,带你去潇湘馆,你哥哥定要剥了我的皮。”
“思煜哥哥,你是皇子,不该这般怕我哥哥的。咳!咳。”
赵思煜叹气,抬手在她头顶揉了揉,见她实在是想出府去玩,没再拒绝。
他与容修谨从不存在谁怕谁,他也只是想维护住与容修谨的友谊罢了。
人间虽大,知己难寻。
“下次不准说我喜欢去青楼,知道否?”
容如青乖巧点头。
春棠站在门外一副要哭的表情,屋门大开着,她将里头的话都听入了耳中。
小姐怎的又要出府,她这脑袋一天天是别在了裤腰带上。她真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天入夜,赵思煜从墙头跃下踏进屋里,还给容如青带了一套浅青色的男装来。
容如青一副惊喜的模样拿起赵思煜丢给她的衣裳到里间换上。
她过于消瘦,衣裳套在身上甚是显得空荡,弱不胜衣的模样。
赵思煜看着她走出来,摇了摇头,“青儿妹妹平日多吃点。”
容如青脸上一直挂着欣喜。赵思煜叹息,“瞧瞧你这清秀的小脸瘦弱的身板,出门后可跟紧我,别被人捞走了。”
容如青笑着点点头。
两人踏出门,春棠在门前欲言又止。
“你在院里守着,我们离开后你便将屋里的灯灭去,有人来便道我休息了。”容如青吩咐。
春棠哭着脸点点头。
“咳咳!”
容如青忽地又咳嗽起来,赵思煜弯腰看向她,“可有觉得冷,要不回屋里加件衣裳?”
“不冷,思煜哥哥我们走吧。”
王府屋顶,未醒远远瞧见容如青的院子有两道黑影从墙头跃了出去。
……
依旧是潇湘馆,夜晚的潇湘馆相比白日更加桃红柳绿,张灯结彩。这一整条街都像是元宵灯会似的,一眼望去花花绿绿莺莺燕燕,靡靡之音。
赵思煜站在街头潇湘馆前,蹙眉纠结着该不该带容如青来这种地方。
容如青抬手拉住他的衣袖,低声道:“思煜哥哥,来都来了。”
上回带她来还趣味盎然的很,这回却成了这副矫情模样。
见赵思煜不动,她拽着他的衣袖往里走。
潇湘馆前的老鸨是个人精,看到赵思煜站在那儿时目光便盯在他身上,此事容如青将他往里带,她立刻便捏着帕子摇曳上前。
“诶呦,贵客贵客。赵公子这都多少日不来了,这回还带了兄弟。定然让二位玩的尽兴。”
赵思煜皱着眉头未搭理她,跟在容如青身后进了潇湘馆。
“二位公子啊,喜欢什么样的姑娘?”馆中有几位姑娘走上前来娇笑吟吟,黄的绿的紫的,风景甚美。
“赵公子,温姑娘想你想的都快得相思病了。”黄衣的姑娘捏着帕子从前拂过,带起一阵香风。
容如青的身体不太适应这浓郁的香味,有些晕眩,微后退。
几位姑娘并未注意娇小的容如青,目光都在赵思煜的身上。容如青朝三人看去。
温姑娘?
上回来时并未听赵思煜提过,她想询问,但怕暴露了身份未开口。
赵思煜抬头望向楼上,那儿一粉衣娇美的姑娘倚栏正望着他。容如青看去,只觉娇娆百媚。
莫非这就是温姑娘?
因着两人的视线,温潼款步下楼,薄料的衣裳轻柔曼舞却又将该遮的都遮住了。
“赵公子多日不来,这是把潼儿忘了?”
温潼的视线从容如青身上略过,落到赵思煜脸上。
赵思煜脸上瞧不出神色,抓住容如青凉意的小手带她上楼,“走吧,今日不是来了。”
温潼浅笑,裹住臂弯里的轻纱扫过一眼赵思煜抓住的那只纤小柔软的手。
容如青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她身上,她的身上有股熟悉的气息。
“这莫非是太师府的姑娘?”楼道间,温潼柔软微腻的声音问道。引来四处人的目光。
赵思煜向她瞥去一眼,“该说不该说,你今日不太明白。”
温潼只是淡淡笑,不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