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大道上有一条名叫三十七号的巷子,它坐落于大道中间既平凡又特殊。
平凡的是它就是那么一条普通的巷子,和周围的没什么两样。而特殊的则是它正好夹在第五大道中间,左边是一片繁华的现代都市。
从来不会没人的星巴克、热闹的商场、来往的时尚丽人们交织在这里,像一张绚丽的照片。
而右边则是另外一副光景,各种各样的茶馆、小园子、纹身店、酒吧、livehous 堆积在这里,个性、反叛、独立永远是这里的主题。
两边互不干扰又暗自较劲着,它们都试图改变对方,可始终谁也说服不了谁。
三十七号巷子就是这么一个夹在中间的尴尬存在,就像里面的一位住户一样纠结迷茫。
清晨的阳光透过高楼大厦之间的缝隙溜进了一间小屋里,它越过简陋到整洁的房间,爬上了一个年轻人的脸上笑嘻嘻的对着他扇了一巴掌。
年轻人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他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双眼无神的盯着窗外,虽然外面只有一堵墙没什么好看的。
坐在床上的年轻人看了看手机,天还很早才早上八点,他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不过还是爬了起来。
穿着短裤来到卫生间,他一边刷着牙,一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
镜子里的家伙让年轻人莫名的觉得一阵陌生,可他却又是这么熟悉眼前这个人。
他叫虞仁一个即将二十五岁的年轻男性,一米七三左右不胖不瘦。长得还算可以,就是脸上总是面无表情的让人看起来不太舒服。
与常人不太相同的是他的父母在他初中那年出门旅游,最终却消失在国外不知名的小镇里,从那之后再无音讯。
一个来自警察局的电话让虞仁从此成了一位孤儿,不过他的生活轨迹和普通人相比,却并没有因此变得不同,他没有因此变得堕落也没有变得坚强。
他像所有普通人一样考上了一个不知名的大学,浑浑噩噩的过了四年,毕业后上了一个月的班就忍不住辞职了。
之后他就开始了动荡的生活,不过父母倒是给他留下了一栋地处市中心,也就是三十七号巷子里的房子,还留给了他100万的存款。
靠着每年理财产品百分之七左右的利息,虞仁的日子倒也过得逍遥自在。
不过这样的日子对于一个年轻人来说总归有些无聊,于是在一个月前,虞仁在三十七号巷子口也就是第五大道中间租下了一家店,在一次酒后虞仁醉眼迷离的给它取名叫“春二虫”,一个奇怪的名字。
洗漱完毕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虞仁终于移开了目光,他回到客厅从冰箱拿出速冻饺子,煮了一碗就当是自己的早餐。
自从决定开了春二虫这家店后,虞仁的生活就开始变得有些拮据起来,因为他多了一个店租的负担,不过他倒没有因此苦恼,毕竟吃外卖和吃速冻饺子对于他来说其实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吃完饺子收拾好一切,虞仁打着哈欠下楼打算去开店。走在安静的巷子里虞仁忍不住四周望了望,这条巷子里的住户会很少,大白天的也见不到一个人。
走着走着虞仁忽然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自己,他疑惑的回过头去只见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家伙跟在自己后面。
虞仁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他从没见过这个人,不过虞仁也没看出什么异常来,只好收回目光继续向前走。
又走了几步虞仁突然察觉到后面有人快速的靠近着自己,还没等他回头一双带着手套强有力的大手就捂住了他的嘴巴,那只手上传来一股浓重的咖啡味,刺激的虞仁眼泪都要流了下来。
不过下一秒虞仁就再也关心不了这刺激的味道了,他感觉到一个锋利的东西划开了自己的喉咙,伤口里滚烫的液体开始喷了出来。
疼痛一瞬间占据了虞仁整个脑子,他瞪大了双眼眼珠上满是血丝,突出的眼球像是快要蹦出来了一样,虞仁抬起手试图捂住自己的伤口,可是毫无作用。
随着血液的流逝,虞仁渐渐感觉到力气开始从自己身上消失,眼皮开始打起架来。
感受到手里的人渐渐没了动静,捂着虞仁的那只手也松了开来,失去力气的虞仁倒在地上只看到一个黑色的背影,虞仁伸出手拼命地想抓住眼前的那个人,可最终他的双手还是无力的垂了下去。
失血过多让虞仁的脑子失去了往日的灵活,包裹住他的只有疑惑,他从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可今天怎么会有人来谋杀自己呢?
不过似乎这个疑问注定要伴随着他进入坟墓里。
杀死虞仁的家伙迅速离开了现场躲到巷子深处的一个拐角,他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接着掏出了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号码,很快电话那头就响起了一个浑厚的声音。
声音缓慢的问到。
“事干成了吗?”
杀手轻轻嗯了一声。
电话那头的人听到这个消息明显松了口气,他轻松的说。
“干的不错,那你妹妹的事就算了。”
电话那头的人说完这句话就挂了电话,杀手收起了手机回头看了虞仁尸体方向一眼,轻轻的说了句。
“对不起!”
随后迅速离开了这里。
寂静的巷子一时间只剩下了虞仁的尸体,它毫无声息的躺在地上有些可怜、又有些可笑。
这时一阵风吹过虞仁的尸体,伴着这阵风虞仁的尸体居然开始一点一点的消失在地上。
过了一会儿尸体血迹什么都没有了,巷子里干净的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随着时间的流逝阳光逐渐掌管了这里,不过可惜的是刚才一幕再也不会被外人知晓。
有人说死亡残忍的,它剥夺了你一切的权力。
也有人说死亡是可贵的,它让你获得了永恒。
可对于虞仁来说死亡是什么并不重要,因为他现在活生生的出现在一座树林里面。
复活过来的虞仁第一时间里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可奇怪的是上面什么伤痕也没有。
他又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疼痛告诉他他并没有再做梦。
重生的巨大喜悦顿时占据了虞仁的脑袋,让他甚至有些怀疑刚才的事是否真的发生过。
不过喜悦过后虞仁开始渐渐冷静下来,被谋杀的事被他暂时放在了一边,因为他现在面临一个新的问题。
他必须搞清楚他现在在哪!是天堂?还是地狱呢?
拍拍身上的土,虞仁站起来打量着四周。
看了一圈虞仁除了知道这里就是一片树林之外,再没有其他什么特别的发现。
跺了跺有些麻的右脚虞仁打算四处走走,看看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在高大的树林里,虞仁一边寻找着出路一边思考着自己身上的发生的事。
被杀和重生让他忍不住猜测,自己这难道是穿越了?
毕竟被割喉的经历是那么的真实,而现在自己却好端端的出现在树林里,就此似乎穿越的可能性很大啊!
虞仁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他还是穿着自己那套T恤短裤,又摸了摸口袋,虞仁有些惊讶的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没想到连它自己也带着,可再摸虞仁就没发现其他东西了。
他拿起手机通过屏幕的反光发现自己并没有变成别人的模样。
又解开屏幕锁,遗憾的是右上角的信号是空的,网络也登不上。
这个情况让虞仁稍微有些失望,不过想想如果自己真的是穿越了,这倒也说得通。
走了十多分钟虞仁周围的树木开始变得稀疏起来,不一会儿一片空地出现在他的眼前。
虞仁抬头看看天空,太阳已经开始落山了。
这时一阵寒风吹来冻得虞仁浑身哆嗦了一下,逐渐变低的温度让虞仁明白,他必须尽快找到人烟才行。
否则这样下去他可能会冻出问题,而且一个人待在野外也绝对不是一个好选择。
那样指不定某个野兽就把自己带走了,重生的虞仁很珍惜自己的第二次生命,他可不想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
在空地上又走了半个多小时,很快眼前的一幕让虞仁激动起来,一栋小楼立在远处的空地上。他总算是看到人烟了,不管怎么说这绝对是一个好兆头。
兴奋的感觉让虞仁朝那个方向奔跑过去,可跑着跑着他突然感觉自己的腿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这让他赶紧停下来看了看自己的四周,很快虞仁就知道了撞自己的是什东西,只见离虞仁不远处站着一只瘦弱的小羊羔。
它很小看样子似乎刚出生没多久,小羊羔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眼前这人。
虞仁同样好奇的盯着它,并且不自觉的伸出手尝试着触摸它的脑袋,小羊羔似乎被虞仁的动作吓到了,它猛的缩了下头,表情有些惊恐。
这让虞仁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不过小羊羔并没没有因此跑开,反而鼓足了勇气似的靠近了虞仁的手掌蹭个蹭。
随着小羊羔的脑袋触碰到虞仁的皮肤,双方都松了口气。虞仁一把抱起这只小羊羔,不知道为什么他莫名的觉得这只小羊羔和他很投缘。
抱着小羊羔虞仁轻轻的抚摸着它的背,小羊羔也安静的躺在虞仁的怀里,享受着他的抚摸。
就这样虞仁抱着小羊羔又走了一个多小时,这才终于来到了那栋房子面前。
走近这里虞仁才发现原来面前的不单单是一栋简单的房子,而是一个农场。
虞仁在远处看到的是一栋简单的二层小楼,而它的后面还有几个大大的厂房,听着里面穿来的羊叫声虞仁猜测自己怀里的小羊羔应该就属于这里。
这时农场的主人很快也发现了虞仁这位外来者,一对夫妻模样的人从房子里走了出来。
农场的男主人来到虞仁面前,上下打量着这个东方面孔,很快他就看到虞仁怀里的小羊羔,这让他眼前一亮。
今天一早鲍勃就发现一只小羊羔走丢了,这让他这一天的心情都不是很好。
毕竟这可是一笔钱啊!于是抱着小羊羔的虞仁,被鲍勃自动归为了送回羊羔的好心人。
这让鲍勃顿时露出了笑容,他看着虞仁带着浓重的西部口音的英语说到。
“谢谢你啊!年轻人感谢你帮我找回了我的羔羊。”
虞仁被他说的一愣,嘴里却条件反射般的用英语回了一句。
“没关系!我应该做的。”
说完这句话虞仁的内心就震惊起来,老实说他的英文并不好,虽然这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可换成以前虞仁远远做不到说的这么流利,而且他怎么会听懂口音这么重的英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