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三个男人下意识拧眉。
他们都是西市赫赫有名的富二代,确实没体验过什么人间疾苦,听到这样的事情还是会本能地厌恶和同情。
周子若嘴角抽了抽,“什么玩意?”
“熊猫血是比较珍惜的血种。实际上,这几年熊猫血的人数也逐渐攀升。正常情况下,是无须以血补血,但熊猫血型的有钱人还是经常想要买血给自己输血。我见过这女孩被她父母强行拉来卖血过几次。”何森边说,边用镊子钳出插入阮绵儿足底的玻璃碎。
周子若闻言,低咒了声,“真是畜生!”
秦遇拧着眉头,心里像塞了团浸湿水的棉花,说不出那种感觉,反正就是无比想要把那只穿着医用白手套握住女孩脚丫的手给“咔嚓”拧断了。
真的是握了隔壁那条草!
魔障了!
“你们怎么救这女孩?”何森指着手臂上其中一个最新的针孔,上面还带着小血珠,“这个应该是今晚抽的。”
“被我们砸到。”秦遇脸色黑沉下来,轻描淡写地说,“给她补血、治疗,全记我账上。”
说完,秦遇双手插入裤袋,头也不回离开病房。
……
次日,秦遇是被手机吵醒的。
手机那端传来何森的揶揄声音,“秦遇,你是不是把人家小姑娘给怎么了?小姑娘说见不到你,死活不肯治疗,都快把我们医院给哭倒了。”
“艹”
摔了手机抱怨的秦遇,身体很诚实地开着跑车直奔医院。
推开病房门,就看见小姑娘冲着要前去给她打吊针的护士砸东西,奶凶奶凶,见到秦遇又一秒变成乖巧、纯良无害的小可爱。
乖巧可爱脸.jpg
这变脸也忒快了点吧。
“阿遇——”
声音拉得长长的,带着不让人讨厌的鼻音。
可爱死了都~
“疯什么疯!”秦遇口气不善。
小姑娘委屈巴巴砸吧着红嘟嘟的小唇,低着头搅着手指,“他们是坏人,要给我扎银针,会很疼的。”
“不扎,怎么治病?”秦遇没好气很凶地逼问,满脸不耐烦,“你扎不扎?”
阮绵儿抬眼看了他一眼,好像在思考有没有退路一样,撅起水润的小唇瓣,糯糯地说,“要抱抱。抱抱,就给扎。”
秦遇咬牙,眉眼一吊,“你他妈……抱吧!”
对上那双干净清澈的眸子,秦遇发现怎么也发不出火,恼自己般重重坐在床沿。小姑姑就蹭蹭蹭地移到他这边,抱住他的腰,把小脑袋埋在他肩膀上,又轻颤着把一只手给护士递了过去。
闻着男人熟悉的气味,阮绵儿就觉得没那么害怕了。
以前她不肯给太医针灸的时候,暴君就抱着她,哄着她说:“孤是天子,给你抱抱就不疼的。”
阮绵儿把脸埋在秦遇肩头,鼻音很浓地问:“陛下,我死后,那些红豆糕怎么处理?你吃了么?”
唉,阮绵儿在心底轻叹了声。
可惜咯,还有那脆脆的五仁瓜籽饼。
秦遇翻了翻白眼:神经病吧你!
见少年没回答,阮绵儿径直开启自言自语的碎碎念模式。
“陛下,这到底是什么酷刑?绵儿觉得手臂里好像有凉凉的东西?”
“这是地府惩罚人的酷刑吗?”
“对了,陛下怎么也死了呀!是不是有奸臣谋害陛下。”
“陛下,我们在地府里,有东西可以吃吗?”
“绵儿想吃红枣糕、红豆糕、茯苓糕。不过,五仁脆脆饼、绿豆糕也可以。”
……
“你他妈给老子闭嘴!老子没死。哭坟滚远点。”
阮绵儿把小脑袋儿抽离了几分,眨着一双无害潋滟的眸子,湿哒哒地瞅着他:没死,大概、约等于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