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之期已到,皇室举办的狩猎大会如期进行。
听说今年狩猎集结了数十个世家,光是嫡系子弟就有百余人。云枢作为云王爷唯一留下的子嗣,身份高贵,不用早早到场等待。
云殇起早点了十名云隐卫暗中保护云枢,云辞则是跟着云枢进入猎场。
待云枢来到猎场时也着实被小小的惊了一下。
“皇室真是阔绰啊,这么多人!”云枢看着这许多的“人头”不由得感慨。
此时猎场内外,集结了众多玄门世家,熙熙攘攘只见人头攒动。云枢的马车被挡在外围,前进不了半步。
那马夫也是个有眼力见的,见马车不动便立马挥鞭,马鞭在空中打出声响,大声嚷嚷道:“让一让!让一让!云王府的马车也是你们能拦住的。”
人群中间立马让出一条道来,只见一辆雕刻着金丝云纹的楠木马车驶入猎场。
“原来是云王府的马车,我当是谁呢。”
“云王府今时不同往日了,怎么还好意思这般威风,换作是我早就夹起尾巴做人咯。”
“你还别说,云王府虽然没落了,可家底还在呢,那云枢郡主守着家业也够她吃喝玩乐一辈子了。”
“哼!你们还不知道吧,云王爷辛苦打下来的江山都被这草包郡主败光了,哪还能吃喝玩乐一辈子。”
云枢坐在马车内,闭眼凝神听着这些人议论着。有人辱骂,有人同情,还有人幸灾乐祸,人便是如此,不管什么处境都喜欢看热闹。
云辞坐在车與外,听到那些辱骂云王府的词,被气的脸色铁青,心里十分担忧云枢。
“小主子不用将这些话放在心上,他们这是在嫉妒您呢!”云辞怕云枢想不开,开口劝解。
“唔?放在心上?他们可不值得我放在心上。”云枢不解,索性回了云辞一句。
云辞见小主子没有因为这件事伤心,也就放下心来。
云王府的马车也算豪华,一眼就能分辨出来,才驶入猎场就有奴才来领路。
云辞率先下车等候,只见那奴才恭恭敬敬的弯腰匍匐跪在地,等云枢下车。云枢出来就看到趴在马车边的奴才,轻扫一眼跳下马车。
那奴才似乎微微有些惊讶,但未言语,躬身请安后规规矩矩的为云枢带路。
“这皇室的奴才真是有趣,趴在车下干什么?”云枢没有见过这些礼节,悄悄掩面问了一旁的云辞。
“小主子,那些奴才身份卑微,贵人们下马车需由他们来垫脚。”
“垫脚?那些所谓的贵人是腿断了不会自己走?倒是生的金贵。”云枢一脸不屑轻嗤一声:“看那些虚假的嘴脸,也不见得金贵到哪里去。”
毕竟是在皇室势力范围内,云辞怕惹不必要的麻烦不敢像云枢这样妄言。给云枢打了一个眼神,不动声色的退到云枢身后。
前面带路的奴才听到云枢这言语,眼神一动,抿嘴笑笑又快速掩去,怕云枢跟不上,悄悄放慢了脚步。
狩猎大会开始前,各大世家所有参加狩猎的子弟,不论嫡庶都要到观景台上吃一顿宴席,谢过皇家恩典后才开始狩猎。
此时观景台上人头攒动,嫡系子弟都聚在一起吃酒赏景,庶出的只能在一旁演练灵技箭法。
他们唯一想的是争取在狩猎大会上取得名次,才有出人头地的机会,否则只能被嫡系打压一辈子翻不了身。
“云枢郡主到!”
观景台下的奴才高喊一声,报上到场的世家名讳。
众人先是一愣,缓过来才想起这次狩猎大会也是邀请了云王府的。
见云枢来了,在场的世家小姐们纷纷露出嫌弃的神情,其他人更多的是想看戏。
只见云枢身着红衣,朱唇轻点,青丝随意用白玉簪绾起。腰间盘丝腰带上佩戴了云纹玉佩,看呆了在场的一些公子哥儿。
眉目间英气逼人,早已经不见以前柔柔弱弱小女儿家姿态。举手投足丝毫不见怯弱,像极了去世的云王爷。
云枢勾唇嗤笑,抬眼看了看那些所谓的玄士名门,走向往日云王爷落座的位置。
云王爷是异姓王,手握重兵,打下了司空皇室半壁江山。因此皇室甚是巴结,将云王府参加宴席的位置设在龙椅下方,与太子平起平坐,可见是何等的尊贵。
虽然云王爷过世多年,可这位子一直没有变更过,因为往后都不会有人再坐上那个位子,放在那里更像是一个笑话。
见云枢丝毫不客气地落座,众人缓过神来低头私语。
“她怎么敢坐在那位置上!”
“往日都是怯弱的坐在角落里,今天是转性了?”
“就她云王府还想与皇室争辉,是嫌命活的太长了吗?”
云枢挑眉,看他们那惊讶又不敢造次的样子,心情都好了几分。
“皇上驾到!”
“太子殿下驾到!”
“公主殿下驾到!”
随着奴才高喊,今天的主角登场了。司空皇帝面含微笑,落座在龙椅上,看到云枢眼神微暗,转瞬又恢复如常,与各世家家主交谈起来,颇有几分和蔼亲民的架势。
云枢抬起桌上的酒水抿了一口,掩去眼底的冰冷,看着司空皇帝。
“云枢你这个草包!竟然还敢来参加狩猎大会,看我等会儿不扒了你的皮!”
司空怜琪见到云枢,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呲牙咧嘴的朝云枢大喊道:“来人,给我将云草包拿下,打入天牢!”
云枢轻蔑的一笑,丝毫不打算搭理司空怜琪,气的司空怜琪双眼通红。
司空怜琪不甘,还想挑衅,却被一道声音止住:“琪儿不得无理,还不退下!”
司空怜琪跺跺脚,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最终还是离开了。
云枢微微眯眼看着眼前的男子,面前此人说是丰神俊朗也不为过,一双眼睛生的极美,虽然面含微笑,却还是掩不住眼里的阴鸷,是个野心极强的人!
云枢不说话,那男子下不来台,面露愠色,眼里露出的神情似乎在责备云枢不知礼数。
“大胆!见到太子殿下还不下跪!”一个奴才上前斥责云枢。
云枢听到这话被气笑了:“下跪?本郡主上不跪天下不跪地,要我给你下跪?就是不知道你命硬不硬,受不受得起了,嗯?”
那奴才见云枢顶嘴,指着云枢“你,你,你”半天都你不出所以然来。太子挥手退下奴才,笑着拱手赔罪。
“郡主何须跟奴才一般见识,是本宫管教不周让他冲撞了郡主,这就让他下去领罚。”招招手几个侍卫上前架住那奴才往外走去。
“在下司空陌,虽不曾见过郡主,但郡主的名讳本宫可是如雷贯耳啊。”司空陌冲云枢友好一笑。
“这观景台不如云王府那般阔气,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多担待。”司空陌笑得一脸无害,云枢差点就相信了他说的鬼话。
云枢后退两步,似笑非笑的看着司空陌说道:“还真是不好意思,本郡主来到京城后极少出府,孤陋寡闻,没听过有司空陌这么一号人物。”
司空陌脸上青筋凸起,有话要说,又被云枢抢了先:“不过有一件事太子说的不错,我云王府虽然不是富甲一方,但王府也算是雕梁画栋精致无比,自然不是这小小的观景台能比得上的。”
说完,云枢潇洒转身落座,抬起酒杯朝司空陌一敬,勾唇嗤笑。
司空陌心高气傲从未被人如此气过,却又不能把云枢怎样,强行忍下怒火甩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