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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天堑 家完整了

从霁然记事起,家里的生活就很不太平,父母的争吵声好像从来没有间断过。妈妈在医院工作,一大早起床做饭收拾房间,照顾霁然穿衣吃饭,经常自己赶不及吃,把馒头掰开夹点咸菜装塑料袋里,在送霁然上学的路上一手牵着孩子,一手举着馒头啃起来。这时的霁博宪还因前一日的宿醉瘫在被窝里蒙头大睡。在霁然的记忆里,他的父亲每晚要么自己在家喝闷酒,要么跑去别人家喝酒,无论酒场设在哪里,喝醉后的霁博宪都要在家撒一阵的酒疯。霁然几乎每天都在睡梦中被父亲摔酒瓶子的声音惊醒。父亲喝酒时经常骂霁然是丧门星,霁然胆敢抬头瞄一眼父亲,就会被霁博宪一脚从椅子上踹下去,母亲伸手去扶,父亲的脸一黑,端起碗就摔在地上。然后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可开交。霁然绕过一地的玻璃渣子,默默地返回自己的小屋,蜷在床头用手捂紧耳朵。

霁然羡慕那些被爸爸扛在肩头的小孩,为什么有些人,从一出生就被视若珍宝。而他活着,永远都是父母吵架的起火点。他在尖锐的争吵声中越来越胆怯,每天放学一走到家属院门口,心就开始狂跳,虽然挨揍挨骂已经像是家常便饭,但每一次看见父亲怒气冲冲的脸,他都怕得要命。

他喜欢上学,因为学校像是他的避风港,在这里,没有不堪入耳的辱骂,没有触目惊心的打斗。大多数孩子都会在放学的时候欢呼奔腾,只有他希望下午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声永远不要敲响。

他冷眼看着小朋友们在校园里追逐嬉闹,孤独地隐藏着心里的恐惧,生怕自己笑一下背后就会响起父亲的怒吼。在他生活的那个家里,每一个人仿佛都过得很狼狈,他已经忘了怎么开心怎么微笑。

有一天,他站在墙角,发现易清尘蹲在梧桐树下面,用树枝画了个圈将一只蚂蚁围了起来。蚂蚁往东走,易清尘就捏起一撮土把东面的路堵上,蚂蚁往北走,易清尘就捏起一撮土把北面的路堵上。蚂蚁在那个小土堆前面转了几圈,易清尘着急地小声嘀咕“往西走啊,往西走,小笨瓜,西天取经去啊,回来就能升仙啦。”然后蚂蚁最终是往南边爬去,易清尘抓起一把土砸在那个小圆圈里,蚂蚁一下就被埋了进去。易清尘瞪大了眼睛气鼓鼓地盯着那堆土,然后又慌张地捡起树枝把土一点一点拨开,对着蚂蚁说“对不起,对不起。”说完还悄悄看看四周,在确定没有人发现她做了这么傻帽的事情之后,用树枝把蚂蚁赶到了树根下,然后耸着肩膀偷偷笑。霁然看着易清尘,觉得她是他见过的最弱智的人,也是最擅长自己让自己开心的人。

等易清尘的头发长到可以掖到耳后初显女孩模样的时候,已经是冬天。几个月来她和霁然没有说过一句话。小时候的时间总是过得很慢,并且每个小孩子总有一些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小爱好可以用来打磨那些他们当时并不珍视的光阴。七岁,易清尘还没有早熟到对一个男孩子日思夜想。那时候的二十四小时,也只是用来完成日常的吃喝拉撒,在学校的时间上课铃响了就端正坐好认真听课,下课铃响了就窜到操场上丢沙包、跳皮筋。

只是每天上学的路上,但凡是晴天,易清尘都会仰起脸,毫不畏惧地看向太阳,然后迎着日光闭上眼睛,看五颜六色的小圆圈圈在紧闭的眼皮上跳来跳去。如若是雨天,易清尘都会驻足在一小片水洼前,看水里面倒影的天空,和天空下的树木、建筑。她总会满怀期待地跳进水洼里,企图通过一个镜面,穿越到另外一个世界。她总是想逃离。却不知为何要逃离,也不知道究竟可以到哪里去。

放学之后,易清尘一个人沿着熟悉的路回家。在厨房的小桌上趁着鹅黄的灯光写作业。长大了的易清尘,已经不屑用椅子撑着跳皮筋了。她把皮筋绑在院子里的两棵桐树上,绑得高高的,跟她一样高。然后一次又一次跳起来伸长了腿去够头顶的皮筋。挑战,再挑战,不认输,一天不行,就两天,两天不行,就三天。等到她可以轻轻松松用脚尖把皮筋勾到脚下时,就走到树跟前,把皮筋再往上挪一挪。

蹦到筋疲力尽,也差不多到了吃饭时间。

饭桌上很沉默。因为奶奶年纪已大,早在来城里照顾易清尘之前耳朵就聋了。他们祖孙俩的交流基本是靠吼的。奶奶跟易清尘说话,易清尘都要扯着嗓子回答。有时候,易清尘声音都扯劈了,奶奶还是听得驴头不对马嘴。

易清尘趴奶奶耳边说:“奶奶,我要缝个沙包。”

奶奶说:“啥,弄个牙膏?”

易清尘摆摆手,接着喊:“不是,沙---包!”

奶奶还是一脸认真的说:“买牙膏干啥,家里还有牙膏。”

易清尘有点生气了,双手叉腰吼道:“布,给--我--找--块--布!”

这时候奶奶倒是纳闷了,嘟囔着说“咋了,又让我给你找醋?”

易清尘一愣,捂着肚子笑起来。

奶奶这才知道自己又听岔了,也不好意思地抿嘴笑。

易清尘很喜欢在冬天跟奶奶一起窝在厨房里,昏暗却温暖的灯光,她们二人围着火炉坐着,奶奶在炉子边上放了几颗花生,烤熟了剥给易清尘吃。那一年易清尘学会了吹口琴,她铆足了劲用力吹了一曲《小白船》,奶奶摆摆手说:“尘尘,别使那么大劲儿了,我听不见。你轻点吹,轻点吹省劲儿。你看,你腮帮子都快憋烂了。”易清尘不听,依旧用力地吹着,奶奶一边在炉子边搓着手一边笑着露出牙齿快要掉光的牙龈。

虽说是个女孩子,易清尘某一些调皮的特质远远超过了一般男孩子。自从上了小学,每逢寒暑假就把写作业的事情丢到脑后,每天就知道东窜西跑地玩。几根狗尾巴草和几块长得奇形怪状的石头都能让易清尘蹲着玩弄大半天。临开学的那几天,妈妈例行检查假期作业时,易清尘都无一幸免地要被一顿修理。鸡毛掸子或者皮带落在身上的每一下,易清尘都没有躲避过。从小,她就知道,自己选择了,就必须承担后果。长大以后,她总说,搞不懂,当时的自己究竟是从哪里学来的倔强,明明心生悔意,却无声无息地去对抗。那时,她总有一种错觉,妈妈瞪着眼睛一边骂她一边揍她的时候好像心底的压抑也随同挥动的手臂一同释放了出来。易清尘知道,妈妈就算每天化上淡淡的妆也遮掩不了哭肿的双眼,穿上再时髦的衣服也掩盖不住一身的疲惫。所以她就手扶着窗台一动不动,任由妈妈把压在心里的痛苦和委屈趁着打她的机会吼出来。

小学二年级,她就学会了“偷梁换柱”。把别人练习册的封皮撕掉然后换上自己练习册的封皮,假装镇定地跑到讲台上交作业,走回座位的时候小腿直抖。易清尘的同桌是个特别爱打小报告的男孩子,经常因为一些上课东张西望或者不认真抄生字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向老师告易清尘的状。易清尘一肚子怨气,却不敢明目张胆地对峙。霁然坐在易清尘的斜后桌,无数次目睹易清尘装得一脸正经地跟别的女生说着话,手却悄悄地捏起同桌的铅笔“啪”一下把人家铅笔芯按在桌面上折断,或者一只手端端正正放在课桌上听讲,另外一只手从自己裤子口袋里摸出一把破树叶塞到同桌的书包里。在所有女生里面,她算跑得快的了,每次体育课,就疯了一般地冲向操场,抢占一根和自己身高匹配的单杠,麻溜地翻上去,然后倒挂金钩,摇摇晃晃,看倒映的蓝天,远了又近,近了又远。霁然拿着乒乓球拍,找好了一个角度,眯起一只眼睛,看易清尘的头每隔一秒钟就撞在拍子上一下。霁然隐隐地微笑了起来,看一眼手里的球拍,默默的扭动一下手腕,把有橡胶垫的那一面朝向易清尘。

小学三年级分班的时候,霁然和易清尘又分到了一个班。霁然是小组长,每天早上到校之后负责收作业。而每一天早上,易清尘都一边在作业本上奋笔疾书胡编乱写,一边抬头用祈求的眼神看着霁然。霁然靠窗站着,一边极不耐烦地抱着一摞作业本敲打窗台边缘,一边轻蔑地撇着嘴角嘟囔易清尘真是诚巷小学的败类。多年以后,他们两人回忆小时候的趣事,易清尘死不承认当时曾可怜巴巴地求霁然别报告老师;而霁然也闭口不提每一个有朝阳映射的早晨,他都悄悄地、笑笑地,看窗玻璃上易清尘惊慌失措的脸。

唱唱跳跳,打打闹闹,四年级的易清尘已经出落的比较秀气了。但是浑身还是自带傻缺气质。易清尘至今都自诩“天真”,别人说什么她都信。那时候的同桌是个像极了新疆人的漂亮女孩子。人家告诉她削铅笔剩下的木屑如果放在玻璃瓶里煮,水凉了之后木屑会变成橡皮。十岁的小孩哪里有什么化学常识啊。所以易清尘对此是深信不疑的。好在那时爸妈生意刚起步,经常早出晚归的。家里只有一个不识字的奶奶,易清尘就肆无忌惮地开始了她的秘密实验。

第一次操作,玻璃瓶就无情地裂了。瓶子里的水洒在煤球上滋滋作响。易清尘没有气馁。翻箱倒柜地又找了三个罐头瓶,她煞有介事地调整放水量和烧制时长,但是无一例外地都失败了,最惨的一次玻璃瓶直接炸了,玻璃碎片和铅笔木屑溅起时她抱着头就窜出了厨房,好在没有受伤,但是从那之后再不搞这种实验了。不过在读初中接触化学课程之前,易清尘都从未怀疑过这个事情的可行性,只是埋怨自己操作不当。不然的话,可以省出来好多买橡皮的钱。

也就在那一年,易清尘的爸爸回来了。

那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雨天。易清尘没有带伞,背着书包一口气跑回家,鞋底早已被磨穿,晴天穿的时候并无大碍,但是下雨天泥水会从破洞里灌进来,把袜子都浸湿掉。她懂事得太早,看过亲戚上门要债时母亲脸上的窘迫,也看过母亲在店里数完一摞钱装进信封里交给债主时叹息的无奈,所以很小的候就学会了拿起针线将破了的袜子和内裤缝补好。

与往常的大门紧闭不同,那一天,家里的门是虚掩的。易清尘推门进去,发现门廊下和屋檐下放着四五辆自行车。易清尘直接钻进厨房,发现往常这个时间在厨房择菜的奶奶不见了人影。易清尘心头一紧,想起了外婆去世时的情景,不由地眼眶红了。

易清尘发书包丢在地上。不敢走去客厅。生怕看到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情景。但是几米外,客厅隐约传来说话声。并且从模糊不清的言谈中,易清尘觉得众人的语气并未流露出任何悲痛。易清尘觉得很蹊跷。于是蹑手蹑脚沿着屋檐的墙根进了屋。

奶奶在。妈妈也在。舅舅在,舅妈也在。巧姨和刘叔在,大姑和两个表姐也在。等等,在妈妈和奶奶中间坐着一位陌生男子。五官生的相当英俊,但是顶着个光头,看起来怪怪的。

陌生男子见易清尘进了屋,不自觉的紧张起来,两个手握在一起不停地搓着。易成跃很不自然地笑了笑,张开了嘴,但是又不知说什么,于是又合上了。

“清尘,过来,这是你爸。”赵星瑜伸出手,示意易清尘坐过去。

这下,倒换易清尘不自在了。

易清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挪到妈妈身边的。她很客气地挤出一个笑容。用自己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喊了一声“爸。”

易成跃应了一声,泪已纵横。

巧姨说:“成跃啊,别哭,这是好事儿,你看,你不在这几年,星瑜把孩子照看得多好。孩子大了懂事儿了,你们也都不用操心了。”

舅舅说:“成跃,你也算争气,在那里表现好被减了刑,现在回来了,更要争气。星瑜和孩子以后可就指望你了。”

后面的话,易清尘好像失了聪,一个字也没有听见。

这样一个喜庆的场面,没有一个人看见她头上的雨水还在往下滴。没有一个人知道,她的脚已经被水泡得冰凉。

易清尘默默地从人群中退去,找了条毛巾擦掉头发的水和脸上的泪,然后躲在屋里把鞋子脱下来,袜子已经跟泥浆混成了一块。

关于爸爸的归来,她心存疑惑,当然想要知道得更多。但是那一天,捏着黑乎乎的湿袜子,看着脚趾缝里的溢出的泥水,她心头久久散不去的疑问却是:下雨了,你们都在家,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去接我?

第二天,去学校。易清尘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一如往常的上课,听讲,开小差。放学回家的路上,一直比较要好的一个女同学走过来挽着易清尘的胳膊,说“你爸回来了,真好。”

易清尘转头对上官婧笑了一下,眼神里都是感激。

原来,有些人,他们一直都是知道的。只是他们从未在易清尘面前提起。他们没有以此来刺伤她疏远她嘲笑她。原来这个世界,有很多隐藏的温暖。

放学后,易清尘回到家,转进厨房看了一眼,爸爸在家做饭,奶奶坐在炉子前取暖。

“清尘,今天做红烧肉哈。”爸爸很殷勤地笑着说。

“好啊。什么都行。”易清尘很敷衍的回了一句。看厨房已经有两个人在,就拎着书包进了她和奶奶共同的卧室去写作业。

易成跃很失落。但是并未停下切菜的动作。

大约七点钟,赵星瑜也回来了,这可真是罕见啊。

有史以来,头一次,饭桌上坐了四个人。看似多么美满的家庭啊。

易成跃夹了一大块红烧肉放进易清尘的碗里。易清尘没做声,一个劲儿的扒拉米饭,夹另外一个盘子里的青菜,筷子始终没有碰那块红烧肉。

“清尘,你怎么不吃呢,你妈说你最爱吃肉啊。”爸爸关切地问易清尘。

“这块儿有点肥。”易清尘觉得耳朵发烫。她说谎的时候就有这毛病。其实这块儿肉,无论是从大小,还是从肥瘦比例来看,都正合易清尘的胃口。

“哟,你小时候可是很爱吃肥肉的呢,家里炒肉你专捏白色的肥肉吃。怎么啦,长大了习惯也变了?那我给你换一块儿。”说着话,易成跃就把易清尘碗里那块肉夹了出来塞进嘴里,并且顺势又把筷子伸向盘子。

易清尘趁机赶紧夹起一块儿肉,说:“你不用管我,我自己会吃。”

易成跃的筷子尴尬地悬在盘子上方。

“成跃,你不用管她,她都多大个人儿啦,想吃什么让她自己夹。”赵星瑜不失时机地出来打圆场。

急不得。真的急不得。

易清尘有过关于父亲去向的各种猜测,在明确的知道爸爸被关在有铁丝网围墙的监狱里时,她并不自卑。她想,不管爸爸犯的是什么错,至少从未直接伤害过她,她脑海里还时常响起小时候爸爸把她抛起来时咯咯咯地笑声。而外界间接的伤害,犹如靶场上不可避免的,偶尔会射偏的箭,她不出现在靶场就好了,如果必须出现,那就穿着盔甲出现。而她的盔甲就是她的冷漠,对人、对事、对物,跟自己有关或无关,都冷漠。

易清尘也有过关于父亲回家时的各种设想,在她的设想里,那个日子很遥远。因为遥远,所以迫切。她幻想过她会迫切的给爸爸一个拥抱,然后哭出整个童年的落寞。但是那一天来的太突然,她都已经忘记自己该用幻想了无数次的步伐奔过去。

如今,这个人,与她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吃着同一口锅的饭,她却不懂如何去亲昵。毕竟些年来,“爸爸”这两个字,对于易清尘来说只是一个很空泛的概念,并无实际的意义。

易成跃的归来,并未给易清尘那年的冬天带来多少艳阳。易清尘知道,爸妈开始刻意地想要弥补她缺失的亲子时光。但是性格已经养成,她的内心已似铜墙铁壁,就算爸妈做再多的努力,她的心墙也无法在短时间内透过一线光亮。若说亲爹的回归没对易清尘的生活产生任何影响,未免是有点片面了。至少在易清尘看来,从那之后,一旦犯了错误,拎起鸡毛掸子的人换成了易成跃。期末考试没过九十分的时候,那一顿修理,也从女子单打变成了男女双打,哦,偶尔也会是女的指挥,男的打。哈,哈哈。

其实,易清尘觉得这样的日子挺受用。虽然不够亲密,但是,至少,她的家,完整了。她所期待的那种美满就算不能在感官上完美体现,但是形式上已经提前完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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