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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梦之小不点 贰

席图背着一背篓草回到了那个记忆中的家,那里有几间茅草房,还有一个很大的院子。

院子里有种了一些瓜果蔬菜,菜地的后面是用木头搭建的简易猪圈,里面有五头白嫩嫩的小猪。

小猪仔们看到席图,很是欢快地开始哼哼起来。

“要死啊!这个点才回来!猪仔子们都饿坏了!还不赶紧去给它们弄吃的!”恶劣的话语从小不点耳边传来,随之而来的还有木棍打在身上的疼痛。

可是席图脑子里有个声音告诉他:“这是很正常的事儿呀,每天都会经历的,要快点去弄猪食哦!

席图去了那间给小猪仔儿们煮吃食的房间。那里四面透风,灶和一口大铁锅占据了房间的大部分位置。

“这里也是晚上睡觉的地方,不能弄得太乱哦。”脑子里的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了。

席图根据身体的本能,麻利地把猪草倒了出来,然后在灶旁边找到了一块木板和菜刀,把猪草切碎。

这些事儿是小不点的日常,席图做起来也很是得心应手,只不过身体还是很酸痛。

席图按照身体的本能,把猪草切好之后放到大铁锅里,然后去厨房吃早饭。

席图到厨房门口的时候,一位高大的男子走了出来。

那男子莫约三十岁,一身红白相间的衣服,脖子上还围了一条红色的三角围巾,席图第一反应是口水兜。

“父亲早安!”小不点给这位剑士行了一个礼。

这位剑士仿佛没有看到小不点,直接忽略而过。

小不点心里有些难过,但是这样子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小不点也习惯了。

饭桌旁有一个小孩子,莫约一岁多,那是后母给小不点父亲生的孩子。

那孩子见小不点进来,抓起前方碗里的甜软白面包,朝小不点扔了过来。

小不点脸上被砸到了,那小孩子看到小不点被砸,“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哎呦喂,宝宝啊,食物不能这么浪费的啊!”后母一脸柔和地哄着孩子,转头却又很严厉地呵斥小不点:“你吓到宝宝了,出去啊!”

小不点听了这话,退出厨房,手里还抓着那小块面包,是他刚刚从地上捡起来的,上面还沾了灰。

小不点出去之后,那小孩子见不到小不点的身影,“呜哇哇”地哭了起来。

身后的厨房里,除了小孩子的哭闹声,还有后母不停哄孩子的轻声柔语。

小不点回了猪食房,然后开始生火煮猪食,水缸里的水因为一锅猪食用完了,小不点不得不去河边挑。

村子的附近有一条小河,河水干净得很,可以看到河底的沙石,以及在水中摇曳的水草。

小不点吃力地打了两桶水,然后停下来“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肚子好饿,搞的他现在很快就没有力气了。

他从怀里掏出之前捡的面包,撕成小块放进嘴里。麦子的香气在口腔里蔓延开来,由于唾液中酶的关系,小不点感觉面包好甜,甜得让他很不适应。

小不点抬头看了看天空,天空很蓝很干净,像是一块漂亮的无瑕的蓝玉。

一群不知名的鸟儿掠过天际,小不点的眼中流露出的满是羡慕。

鸟儿都有家人,可是他却没有;鸟儿都有自由,可是他却没有;鸟儿都能去远方,可是他却不能。

在知道所有的羡慕和渴望都是徒劳之后,小不点挑着两桶水回了那个所谓的家,然后把水倒进水缸里。

灶里的柴火快要燃尽了,火苗也微弱得奄奄一息,似乎下一秒就会熄灭。

小不点连忙跑过去,打算给灶舔点柴火。由于他跑得太急,一个踉跄跌倒在地,膝盖和手掌处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小不点连忙爬了起来,一颠一簸地走到了灶台旁,把木柴放进灶里,还把木柴搭了起来,利于生火。

小不点趴在地上朝灶里吹了吹,好一会儿之后,火焰终于又燃了起来。

弄完这些以后,小不点站起了身,走到猪圈旁边,拿起猪圈门口摆放的木桶,回到猪食房。

小不点用桶里的葫芦瓢搅了搅正在冒泡的猪食,然后把猪食打进木桶里。

小不点把猪食提到猪圈那里,把猪食倒进猪槽里,又提着空桶回来。

回来的时候,后母拦住了小不点,看了一眼桶里残留的猪食,大声质问小不点:“怎么全是草?糠呢?怎么不放糠?”

伴随着恶劣话语而来的,还有耳光。小不点肚子又饿,又一直在干活,身上没有一点气力了,直接倒在了地上。

“母亲别生气,糠早就在前日吃完了。”小不点挣扎着爬起来说道。

“你个小魔种!连猪食都偷吃!看我不打死你!”后母从厨房门口拿了一根木棍,然后朝小不点的身上使劲地抽打。

小不点没有力气反抗,有力气也不敢躲,那只会招来更猛烈的打骂,小不点就这样任由后母打他。

他知道即使他说出真相,他没有偷吃猪食,后母也不会信的。只要和往常一样,后母打累了就会放过他的,想到这里,他眼睛里依稀有一抹光。

许久之后,后母打累了,才放过了小不点,可是小不点身上的补丁衣服已经破得不成样子,破口处露出青一块紫一块的皮肤。

这样子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一个头啊?

那一天,小不点再没有吃过其他东西,夜里他躺在猪食屋里,听着隔壁房间里,父亲和后母的谈话。

“那孩子毕竟是魔女所生,还是早日处理了比较好,你不是要升职么?万一被上头知道你和魔女有染,那是要处极刑的啊!”

“可是那孩子身上,有一半流的是我的血啊,况且虎毒不食子,我要是杀了他,我和那群异端有什么区别?”

小不点听到自己的父亲在和后母商量着扔掉自己,他眼睛里最后的一点光,就那么黯淡了下去,然后一片死灰,再无半点生气。

小不点只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然后他忍着身上的疼痛,睡了过去。

睡梦中,小不点看到一个特别漂亮的女人,她很漂亮,黝黑的肌肤很是性感,那双凤眼仿佛能勾人的魂魄,她笑起来的时候,小不点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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