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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章 故人相会

南天王带领属下离去之后,天龙和蝉儿也随即拜别降龙和伏虎两位师傅,依依不舍地引领大家离开了罗汉殿。

见天龙一副忧心忡忡的神态,蝉儿为之分心道:“哥,咱们是不是先回去祭奠爹娘呀?”天龙叹一口气道:“那是当然。这么多日子没给爹娘扫墓了,也不晓得那位王伯还是否健在?”蝉儿也显得愁肠白结道:“还有,也不知道蝶儿她们现在究竟怎么样了?”天龙接话道:“还有那位张大哥,真不知道他们一家现在生活得怎么样?”一路上,天龙和蝉儿就那么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如此一来,可苦了飘摇和冬梅姑娘,她们想插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那么时不时面面相觑地干憋着。

也说不清过了多少时间,小玉首先发现那做熟悉的湖泊。她似乎对这里有一种天生的依恋之情,一看见那蓝汪汪的湖水心里不由得激动起来!小玉好像早忘了自己还驮着天龙他们,情不自禁地就朝着湖面俯冲了下去!见此情景,天龙迅速出左手拉着蝉儿,右手拽着冬梅从小玉的身上一跃而起!飘摇见状,也毫不迟疑地从小玉的背上跳下来飞身相随!当天龙他们轻飘飘地落在湖畔的时候,小玉早一头扎进了那清凌凌的湖水中!

“扑通”一声,伴随小玉那落水的声响,湖畔上那间小茅屋的门突然敞了开来!随即,一位鹤发童颜的老翁步出茅屋,手搭凉棚朝天龙他们望了过来。天龙一时认不出老者究竟是谁,情不自禁地加快了脚下的步伐。来到近前,还未等天龙开口,那老翁竟率先问道:“你,可是天龙?”天龙诧异道:“老人家,您是……”那老翁手捋胸前雪白的长髯笑道:“怎么。不认识了?我是王伯呀?”天龙仔细端详一番,见翁哪有半点儿当初王伯的影子啊?老人家满头银发,脸色却红润得如同婴儿一般,走动起来步履稳健,根本就不像是耄耋老者!听老人家口口声声说自己就是当年的王伯,天龙不禁心情激动起来。他快步走上前去,拉住老翁的手道:“您真的是王伯?一别多日,我可想死您了!王伯,您老是越活越年轻了,真叫我一时不敢相认了!”王伯也是异常激动,注视着天龙竟然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过了一会儿,王伯才平复下激动的心情,自责道:“你看看,你看看!我真是老糊涂了,还是赶紧进屋里坐下说话!”

王伯转回身,十分热情地把天龙他们让进了茅屋里。那屋子还和从前一样,打扫得干净,布置得整整齐齐。一张小方桌上摆放着一套茶具,周围是四个圆形的杌子,一面上墙跟安放着一只橱柜,另一面山墙跟是一张原木板床。整个茅屋里全然没有任何多余的摆设。天龙端杯喝一口王伯斟上的热茶道:“王伯,您老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们要来呀?”王伯哈哈一笑道:“那可不?昨天晚上我和我那老朋友一起喝酒的时候,他就告诉我说你今天准会来!我原先还以为他是说酒话骗我,可没成想今儿个你就真回来了!”天龙追问道:“是您哪个老朋友呢?”王伯道:“你不是早就知道吗?他说他是这里的湖神!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谁,反正我一个人在这里很是孤单,他总喜欢陪我聊天、喝酒、解闷,天长日久我们可不就成了老朋友?”听王伯这么一说,天龙终于想起他说的老朋友到底是谁了!天龙刚要再问些什么,王伯却打量起眼前的三位姑娘道:“天龙呀,我这老眼昏花的,你怎么不告诉我哪个是蝉儿呀?”不等天龙介绍,蝉儿早笑着站起来道:“王伯,我就是蝉儿呀,您老不认识我了?”王伯仔细端详了老半天,这才说道:“可不是?真是不敢认了!你这丫头是越来越漂亮了,叫我这老棺材瓤子怎么能认出来呢?”听老人家说话这么风趣,蝉儿忍不住笑了笑,说道:“王伯,您老才是越活越年轻呢!”王伯哈哈大笑道:“你个丫头倒是听会说话!这还不是托了天龙的福气吗!”天龙不以为然道:“王伯,这都是您老人家积德行善的结果,实在不关我什么事啊!”王伯正色道:“天龙啊,这你可说错了!还记得你当初给我的何首乌吗?”天龙想了一会儿道:“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王伯道:“我说就是嘛!你给了我何首乌,我那位老朋友帮我把它给炼化成一个药丸。没想到,我吃了之后精神头就好了起来,倒真像是越活越壮实了!”天龙真心祝福道:“这是老天对你的褒奖。看您老这身子骨,就算再活上百年也是没有问题的!”王伯捋着银白色的胡须笑道:“那就借你的吉言了!”

接下来,王伯看看飘摇和冬梅姑娘,问天龙道:“这两位姑娘都是谁呀?”天龙正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飘摇看看天龙,主动搭话道:“老人家,我是他的仆人。”冬梅也追随着飘摇道:“我和她一样,也是仆人。”天龙显得有些尴尬道:“你们俩这是说什么呢?”王伯摇头道:“天龙呀,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这么好的两个女孩子,你怎么舍得让她们当下人呢?”天龙为自己辩解道:“我可没拿她们当下人,都是她们自己要把自己当做下人的。她们愿意当,那就让她们当好了!”在老人家面前闹了个没脸,天龙说话不免就带上了三分火气。飘摇和冬梅姑娘见天龙挂下脸来,连忙道歉道:“请圣皇息怒,奴婢说的都是心里话,做仆人都是我们心甘情愿的!”天龙无可奈何道:“算了算了,你们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吧!”蝉儿上前劝导飘摇和冬梅姑娘道:“以后你们顺着他的意思不就是了?再有人问你俩是谁,你们就说是他的姐姐!”听了蝉儿的话,王伯终于被搞糊涂了,他实在高不明白这几位年轻人究竟唱得是哪一出戏!虽然如此,可王伯却没有继续问下去。

见大家一时无话,天龙主动打破沉默道:“王伯,您这么多年就一直住守在这里啊?”王伯道:“那是当然!只要我能活一天,我就要在这里守上一天!对了,你看,我可真是老糊涂了!你俩好不容易回来这么一趟,还没让你们去祭奠父母,我就拉进你们来聊天!走,咱们赶紧去,赶紧去!”说着,王伯就从橱柜里找出来一股檀香和几沓黄表,引领天龙和蝉儿去了他们爹娘的坟地。当然,飘摇和冬梅姑娘也相跟了过去。

来到坟茔,天龙和蝉儿见爹娘的坟头上不见半根杂草,那墓碑上也近乎是一尘不染,坟前还有个盛满纸灰的火盆!他们心里明白,知道是王伯天天都老照料他们爹娘的坟墓。来到坟前,天龙和蝉儿早已是泪水盈眶,脑海中不由得幻化出爹娘生前的景象。这时候,飘摇将檀香引燃后递到天龙手里。天龙先手捧香火虔诚拜过,将檀香插入香炉,又率蝉儿跪倒在地,分别向长眠于地下的爹娘磕了三个响头!两人平身后,又来到火盆旁边烧起了黄表。天龙神情肃穆地为爹娘烧着纸钱,蝉儿则边烧纸钱边默默地祷告着什么。

正当天龙和蝉儿还沉浸在对爹娘的深切追思中的时候,原本平静的湖面上突然发出了一声巨响!大家抬头看去,见激起的水柱居然有十数丈高!然而,水柱回落之后,一时并没有出现什么异常的景象。一时间,大家面面相觑,无不感到莫名其妙!就连常年住在湖边的王伯,也从位见过今天这样的情景!过了好大一会儿,大家忽然发现从湖岸上爬上一个人来!那人花白的头发如同乱糟糟杂草,浑身上下的衣服几乎都变成了碎布条,手里的那条拐杖早断成了两截,两条胳膊竟仿佛碳棒一般!刚上得岸来,那人就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尽管如此,那人还是顽强地向前爬着吆喝道:“老伙计,可不得了拉!这水里来了要妖怪了!快点儿跑吧!再不跑命可就保不住了!”

见大家被咋呼得心里一阵阵发毛,天龙心道:这青天白日的哪来的妖怪呢?不行,还是先迎上去看看来者究竟是什么人再说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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