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春应下,挂了电话,红唇勾着笑。
下手真快,怕是,等不下去吧。
真巧,她也的等不下去了呢。
十一点五十,南春准点到达和秦双舟约的餐厅。
“南春。”秦双舟朝她挥手,南春可以看到,秦双舟逆着光,他们都长大了,就算几年不见,样貌也没多少变化。
恍惚之间,又回到了大学的时候,大冬天的,两个女孩子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出来欢欢喜喜的吃一顿火锅。
只是现在,她们再也不会穿那种丑丑的却保暖的羽绒服,生活越来越精致,订餐的地点,也不再是曾经便宜的火锅店。
她曾经的好朋友的肚子里怀着她前男友的种。
真是尴尬阿。
南春坐下来,道:“久等了。”
秦双舟似乎对南春格外纵容,“不久,我也是刚到。”
秦双舟自觉对不起南春,对她格外小心翼翼和纵容。
“你不用这样小心翼翼对我,我真的不在意。”
秦双舟放下手中的热茶,道:“是阿,你不在意,可是很多事情,错了就是错了。”
南春不语,看了看秦双舟点的菜,跟服务员说:“这几个菜不要上了,酒也不要了,换些暖胃的汤来,我朋友是孕妇,鱼不要太腥了。”
说完,想抬头问秦双舟还有什么需要的,却看到她红了一双眼。
“就这样吧,谢谢。”她把菜单递给服务生。
“南春,我......”
“不用多说,我都知道。”她给秦双舟递了一杯热牛奶,自己小口喝着冰凉的汽水。
“这三年,你去了哪里?”
“一个不太好的地方。”
南春似乎不太想谈过去,说:“谈正事吧。”
秦双舟也步勉强,将林木的病例给她看。
“林木的脑神经有些问题,应该是曾经手过药物侵蚀,再加上她有第二人格,更加复杂,如果可以,我自作主张给我双淼发了一份,他还没给我回应,如果有回应了,我希望你能劝她积极治疗。”
“周谱给你的?”南春接过,一看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秦双舟点头。
“若是我没有记错,周谱和你叔叔认识吧。双舟,你就没有怀疑过他?”
秦双舟不解。
“肖云当初值班,因为赴男友约会,让你代班,当天晚上,秦大夫人就流产了。除了医院的人,谁有这样的本事。”
“你要一个真相,我也要一个真相。”南春凉薄一笑,衬得窗外的冬景更加萧瑟了。
“你左边有人盯着,别扭头。”
秦双舟明白了,乖乖的吃饭,和她探讨病情。
不远处的人看着,秦双舟对南春比较热情,南春从头到尾,连个笑都没有,偶尔附和几句,眼神高傲又不近人情。
不知道说了什么,南春恼火了,将病例摔在桌上,愤然离去。
高跟鞋哒哒的踩着,生人勿近的气质淋漓尽致。
秦双舟颓然的坐在原地,眼里一片茫然。
南春离开前说:回医院装的难受些。
后来秦双舟也走了。
服务员正要收拾餐具,被一个带着棒球帽的男人撞了一下,秦双舟喝的那杯牛奶被打翻了,牛奶洒到了桌上,杯底有些还没有溶掉的粉末。
男人看似没站稳,胡乱抓了一下,受伤沾了一手牛奶。
“抱歉先生。”服务员连忙道歉,正要给他擦,结果男人躲开,“没事,我去洗个手。”
躲在了卫生间,男人拿出简单的工具,一番摆弄,是维C。
他冷笑,收拾好,打车去了南城市医。
秦双舟一回医院,就发现了一件大事。
林木心脏骤停,生命迹象全无。
祁琅发了疯似地喊医生。
一个大男人,眼眶都是红的。
整个走廊的人都听得到他的呼喊。
林木被推进ICU的时候,祁琅靠在墙上,弯着脊背,大口大口的喘气。
心都是绞痛的。
他大概,是中了林木的毒了。
明明知道,是假的,是他们在演戏。
但是他只要看到那一幕。
他就抑制不住自己的心疼,呼进来的气都仿佛带着冰碴子。
“死丫头。”他大口的喘着气,眉眼却都是心疼。
真是拿她没办法。
秦双舟听闻林木病危,连忙赶去看。
去办公室穿好了自己的医生服,正要下楼,电梯上写着正在抢修。
她不得不走楼梯。
楼梯灯忽然一下子全灭了。
又任从后面,将她推了下去。
秦双舟醒来的时候,是晚上八点钟。
一睁眼,盛望北,还有她爹秦笏都在。
“我......”秦双舟摔断了腿,一条腿吊着,怪滑稽的。
“秦双舟!”秦笏一开口就没好气,眼睛也是湿润的。
“你他妈到底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秦老爹很难受,自己搬出主家逃避兄弟相争,可是他的一双儿女,却不能幸免。
“我妈,你不比我知道的多。”秦双舟缩了缩脖子,有些怕她父亲。
“我打死你!”老家伙恶狠狠扬了扬手,最后摸了摸她额头的的淤青。
“疼。”
“疼死你活该。”
“我怎么了?孩子......”
盛望北和秦老爹对视一眼,知道瞒不住了。
“没了。没事,我女儿这么优秀,以后大巴好青年,咱不哭。”
秦笏当着面说出这种话,自然就是拒绝了盛望北之前所说娶秦双舟的事情。
“嗯。”父亲懂女儿,女儿自然也知道父亲的意思。
门被粗暴的推开。
南春一脸惊恐,看着秦双舟的模样,她握着门把手的手都忘记了松开。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那明明,那明明是VC。”
“春春,不是你的错,有人推我。”
秦双舟似乎是经历了许多忽然之间,成长了,她不慌张,只是摸着自己的肚子道:“他没了,或许,对我们都好。”
“双舟我......对不起。”南春的腿都软了下来,盛望北连忙扶住她,南春一颠推开他的笠气都没有。
“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南春越说越狠,推开盛望北,身子还在颤抖,眼神却变了。
若是熟悉司徒御的人,就会发现,此刻南春的眼神,和司徒御一模一样。
她驱车去了秦氏,直接打了阻拦她的保安,上了顶层的办公室,一脚踹开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