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老成精,白金虎怎么会是老村长的对手?每天回到家,老村长都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看着他那副模样,白金虎又怎么忍心打扰他休息?
反正,每当白金虎想要从老村长身上套出些什么的时候,老村长总有各种各样的办法应付他。一来二去,白金虎也知道了老村长的想法,可没办法,老村长不想说,他总不能强迫人家吧。
白金虎他们一行人来到这里的第三天,小渔村筹划近半个月的祭河大典开始了。小渔村家家张灯结彩,村民们也穿着干净整洁的衣服,来到街头诉说着节日的欢乐。
待到上午辰时左右的时候,白金虎一行人也跟着村民们,一起来到祭台周围,准备迎接接下来的祭河仪式。许久不见人影的老村长穿着一件风格迥异的衣服,缓缓的来到了祭台上。
老村长手里拄着一根类似法杖一样的手杖,脸上涂抹着充满着神秘气息的油彩纹路。可他身上的服装却不像巫师或者祭师的衣服,反倒有着朝廷官服的影子。
老村长来到祭台上,他高举手里的木杖。祭台下热闹的人群也像得到了命令一样,立刻安静下来。老村长清了清声音,用浑厚,中气十足的嗓音说道。
“流沙河的乡亲们,今天我们相聚一堂,迎接这个盛大的节日。想必大家都知道,二十年前我们过着什么样的日子?现在我们有过什么样的人,而这一切都是伟大的河神带给我们的。”
接下来,老村长又讲了一些场面的官话。虽然没什么实际意义,可该走的形式还是要走的。待到吉时到了之后,一身盛装的老村长,带着流沙河的乡亲们,来到了流沙河的河边。
又说了一些场面的官话之后,老村长就开始像跳大神一样跳起了充满灵性的舞蹈,嘴里还念叨着一些,听不太清楚,却充满奇异力量的咒文。
随着老村长的舞蹈,和他念诵的咒文,流沙河的百姓们也跟着默默的祈祷。三五个呼吸之后,本来晴朗的天空,慢慢地被乌云遮盖住了。本来平静的流沙河,也变得汹涌澎湃起来。
人们头顶的乌云电闪雷鸣,他们面前的流沙河也出现一个巨大的漩涡。慢慢的天空开始飘起雨点儿,并慢慢的愈演愈大。可诡异的是,这雨水只落在流沙河里,却没有一滴雨水落在岸上。
流沙河的河水开始变得浑浊,漩涡周围的水像是沸腾了一样,不断的冒着气泡。那个巨大的漩涡,也以更快的速度旋转着。忽然,正在跳大神的老村长猛的停了下来,一双眼睛瞪得浑圆,脸上的表情也显得有些激动。
可站在前排的白金虎,隐约之间却听到了老村长叹气的声音。白金虎还来不及细想,一道白色的身影就从流沙河中央的漩涡之中飞了出来。飞溅的水花,在空中画出一道道绚丽的彩虹。把那抹白色的身影,也装扮得更加美艳动人。
没错,河神是女的。而且还是一个身姿曼妙,气质优雅,浑身弥漫着水雾的女人。因为有水雾的遮挡,估计除了白金虎他们几个人,没有人能看清河神的面貌。只能看见一双如星辰一般明亮,却闪烁着冷漠光芒的眸子。
河神出来之后,她先是看了老村长,继而又在现场扫视了一圈。她伸手一挥,一道清泉就从流沙河里飞了出来。这道清泉飞到半空之后,散成漫天雨花,飘洒在在场众人的身上。
这,就是祭河大典的最后一项--赐福。
神灵嘛,又不是自己的家人,能够在祭河大典最后一项里出来露个脸儿就不错了。咋的?难道还想让河神发两句言,一人给个拥抱什么的。那也太掉身价了。
河神离开以后,老村长又说了两句场面话之后,大家就开始热闹的庆祝起来。神明的归神明,人民的为人民。大家伙吃着自家地里种出来的东西,喝着亲手酿出来的酒,每个人都红光满面,好不热闹。
白金虎拿着一个苹果,站在一个僻静的地方,偷偷摸摸的瞧着那两个人。
在河神出来的时候,白金虎留意到。河神的目光除了在老村长的身上停留过,还在一家人的身上停留过。没错,就是一家人。
一个年纪比老村长要小一些的老人,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再加上他的媳妇和小儿子。河神的目光,就在这一家四口人身上停留过片刻。河神那目光,就像瑶姬看白金虎他们兄妹的时候一样。可是这满是亲情的目光中,又包含着些许复杂。
同时,白金虎还注意到,他身旁的山匪头目在看到河神的时候,好像有些激动。准确的说,应该是在河神赐福之后,他才变得有些激动。可是,他之前在看到河神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变化?
现在事情更加复杂了。河神,到底是谁?他们这几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白金虎三两下啃完了自己手里的苹果,把手里的果核随手扔到一旁的残羹剩饭里。稍微打量了一下,就向着一个喝大的老人走了过去。
人一喝多,话就多。在这个喝高的老人吐沫星子横飞的牛皮里,白金虎还真了解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那就是在老村长到他们村子里之前,村子里还发生了另外一件事情。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被他们这些人浸了猪笼。而这个女人,就是那一家人里的。
二十多年前,他们村子里有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说实话,这姑娘不是一般的漂亮,根本就不像他们村子里的人。可是姑娘年纪大了总是要嫁人的,最终一个年轻英俊,很会捕鱼的年轻小伙子赢得了这位姑娘的芳心。
男未婚女未嫁,很快,两家人就喜结连理。他们的故事本该幸福美满,可年轻漂亮的姑娘谁都喜欢。因为娶了一个这么漂亮媳妇,村子里的几个地痞流氓,经常上门来捣乱。村子里的两家老爷,也隔三差五的来串门。
慢慢的,一些风言风语就在村子里传了起来。说什么这姑娘水性杨花,经常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勾搭。甚至还说这姑娘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然那两位大老爷也不会经常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