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击工作人员抢票箱的事情,以前也有过,但那毕竟都是听说,没有亲身经历,见顾盼盼来了,都忍不住关心几句。
晚上在单位吃饭,吃完饭就在办公室闲聊,今天没有发班车,好多人没回去,年轻人多,七嘴八舌的乱说了一会儿,然后就开始讲那些选举中发生的奇闻逸事。
陈娟先讲了一个关于买选票的,她一个亲戚那里发生的,两个候选人争得你死我活,十八般路数都用上了,没辄了,其中一个候选人想了一个出其不意的招数,他们大半夜在村里买选票,买的是那些在两个候选人之间游走不定的选民,买过这些选票之后,就把这些选票给撕掉,然后这些人就没有投票资格了,这样将自己的选票控制在比另一个候选人多的合理范围内,合理范围是什么,参加投票的人数过半,自己的得票过半,这叫双过半,这样的选举才合乎流程,大家听了一阵唏嘘,这得多好的数学水平。
工业办的主任在那边看QQ,看他们见的火热,凑过来讲了一件挺邪乎的事情,紧挨陈家庄的村子叫半月湖,因为村子边上有一个半月形的湖,面积不大,但水质很好,因此小村子远近闻名,加上村子里有一个窑厂,村里经济好,所以每次换届的时候,争的人都比较多,和半月湖挨着的还有一个村子,是林溪镇的王寨村,王寨村就更厉害了,因为重视教育,九几年的时候,国家领导人和联合国还到这里参观过,从此全国闻名,因为村里的规划好,再加上村子里一多半的人都从事机械产业,经济特别好,但就是这么两个村子,因为半月湖的水,两个村子经常发生纠纷,后来有一个看风水的路过半月湖,看看半月湖,摇头叹气说了一句话,这个村,怕是要折好几个村长,大家也都没当真,谁知道这个风水先生没走多久,当时的村长就突发疾病,不久就过世了,后来换届又选了一个,当选后没多久,这个村长晚上出去喝酒,回来的时候,天下雨了,他脸朝下,趴在一个水坑里,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溺死了,那个水坑,也就一二十公分的水,再然后,又一个选上了,在半月湖边碰见了王寨村的村长,两人站在湖边说话,一个拉粮食的三轮车从旁边经过,刹车失灵,撞上了半月湖的村长,当场身亡,和他一起说话的王寨村村长却没有一点事情,你说玄不玄,邪门不邪门。
顾盼盼还没问,旁边的高悦就问:“那后来呢?”
“后来,又把那个风水先生请回来了,说是烧的窑底有一个成了精的老龟,老龟压在窑底下,天天被火烧,受不来了,就出来作祟了。后来,那个窑干脆就停了,之后村里就再也没有发生过邪门的事情了。”年轻人听的目瞪口呆,还真有这么邪门的事情,顾盼盼也听说过,半月湖里他们村也不远,她小时候还老去半月湖玩呢?
“不说这个了,我给你们讲个其他故事吧!”马森看年轻人吃惊的样子,“我给你们讲个鬼故事,就发生在咱们身边的。你们听不听。”
一听马森要讲鬼故事,大家一哄而散,马森拽着顾盼盼,“他们不听,我给你讲一讲。”
顾盼盼挣脱他,“我才不听呢?”三步并两步赶紧追上陈娟,跑了。
上了楼,也没有什么事情,她几年前还有一个未完工的十字绣,没事就戳两针,正绣着,听见手机响,一看是江春水打来的,接起来,江春水说到了单位门口,她披了衣服下去,也没有地方去,就在街上逛了一会儿,怕太晚就让江春水回去了。
江春水白天也干了一天活了,家里的房子在整修,他的意思是想把推了再盖,父母不同意,一个劲说江春水傻,人家父母也没有让盖,能省一点就省一点吧,江春水挺在意的,但是顾盼盼不在意,她说自己现在在镇上上班,离江春水家里太远,过段时间,就看看县里的房子,如果有合适的就直接付个首付,自己有住房公积金,贷款的话,也不贵,至于家里的房子,也就是他父母住,他们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吧,江春水想想也是,没必要,随便他们吧。
提起买房子,顾盼盼觉得还是要早一点下手,因为省城的房子,基本每个月都在涨价,她现在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有先见之明了,抽了个空,就和江春水一起去县城里看房子了,逛了几个小区,好点的小区,九百多一平米,他们机关的工作人员买,还有一点折扣,140平米,算下来十几万,不过顾盼盼还要顾虑省城的房子,这边的就不考虑付那么多了。两人看过房子,顾盼盼当即就说了,结婚的三金什么的都不要了,把钱拿出来,买房子,她手边几乎没钱了,东拼西凑,问赵美凤要钱那是不可能的,她问三姨借了几千,问小姨姐了几千,江春水父母给的彩礼一万,江春水还有万把块钱的存款,顾军又给了一点私房钱,凑了四万多,付了首付,每个月月供500。
买房子这件事情,又引起了轩然大波,江春水的父母首先对儿子发难。
江春水的母亲吴玉琴最擅长的就是哭鼻子抹眼泪:“你们还没有结婚,就这么做你的主了,买房子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和我们商量一下,她压根就没有把我们当成长辈,还有你们都快要结婚了,她也没有来看过我们一次,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买房子这件事情,你们也没有拿一分钱,我们两自己的钱,自己做的决定,征求你们的意见,你们能给什么意见?”江春水头都大了,看着母亲哭哭啼啼的样子,真不知道该怎么沟通,什么都做不来,却什么都想管,你让她管了,她又撂挑子不干了。
旁边正在拼命往嘴里塞东西的妹妹江明月抬起头,一本正经的对江春水说:“哥,咱妈说的不错啊!你看嫂子这么久了,也不来咱家看看,不就是仗着她家有钱,看不起咱们么?哥,我倒是听他们说,你是入赘去我嫂子家的。”
吴玉琴一听,哇的就哭出来,“春水啊,咱可不是入赘的。”
江春水狠狠瞪了一眼江明月,“吃饭也堵不上你的嘴。”
江明月筷子一放,眉毛一挑,嘴巴一瘪:“爸,你看我哥怎么和我说话呢?”
江春水的父亲江秋对女儿一向疼爱有加,看见女儿受了委屈,拿起碗就朝江春水扔过去了,碗里的汤汤水水,撒了江春水一身,“你,给明月道歉。”
“你干啥呢?”江春水也恼火了,站起来一边扒拉身上的汤汤水水和菜叶子厉声问。
“叫你欺负我!你活该!”江明月冲江春水做了个鬼脸,“爸,我去上夜自习了。”她今年上高二,晚上还有晚自习。
江明月走了,江秋看着儿子,一本正经的说:“你妈说的不错,这都快要结婚了,她也不来咱们家看看,她要是看不起咱们,你们这婚,不结也罢。”
“不结也罢?你们以为人家赶鸭子上架急着嫁给我呢?你看看你们的样子,一个个跟天王老子一样,这婚不结就不结,也省得祸害人家。”江春水踹了板凳一脚,转身回屋了。
他是真的想哭,有时候他真是私心的庆幸顾盼盼没有来过,只怕来过之后,看见父母这样,转头就走了。不过还是得抽一个时间,让顾盼盼来一次吧,也省得结婚后后悔,到时候落下什么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