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是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早一分不行,晚一分也不行。人海茫茫,再遇到对的人之前,你会遇到许多人,你以为对了,其实不对,他会让你难过,让你心痛,但是也会让你成长。
顾盼盼对那种温文儒雅的男人没有一点抵抗力,她分的陈庄村属于农业办,负责农业办的副镇长就是现在那个讲话唾沫横飞的油腻老王王临风,十年前的老王正是“花”一样的年龄,在那里坐着看书写字签文件就是一副画,人如其名,长的玉树临风,说话做事谨慎稳重认真,远没有现在无所畏惧。顾盼盼第一眼看到老王的时候,心里就在盘算,要是老王再年轻十五岁,她就追老王去了,其他不说,老王长的太特么赏心悦目了。可惜老王已经名花有主了,媳妇在镇上的农业银行,长的人高马大,穿着高跟鞋,职业装,迈着小碎步,整天和老王亲亲我我,毫不避嫌。看的办公室一群人,又过瘾又不好意思。
顾盼盼心里很清楚对李云峰,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那天镇里布置张贴明白卡到户,回村后她填好,找人帮忙贴,会计大包大揽的不让顾盼盼管,顾盼盼不信任他,贴了偏僻的几条街,后来蔡平来了,看了看说没多少了,天又下雨了,让顾盼盼先走了,剩下的就给了会计,结果会计跑去看下象棋给忘了,偏偏镇里下去检查,一看,主干道都没贴,蔡平当时给镇里的人说了,结果第二天不知道怎么搞得,顾盼盼被镇长当着全体机关人员的面狠狠骂了一顿,说做工作偷懒,小小年纪不学好,拈轻怕重,挑三拣四,顾盼盼不敢也不能反驳,心里多少也有些不平衡。
散了会,大家都走了,她一个人坐着,眼泪就不争气落了下来,她觉得委屈,哭了会,想想也没什么,批评也挨了,再哭也没什么意义了,擦干眼泪,红着眼出来去农办开小会,出了大会议室门,就看见李云峰匆匆过去了,也没有在意,到了办公室,还没坐稳,老王王临风就安慰她,说做工作有时候难免被人误会,大家都是这样过来的,年轻人不可避免的,顾盼盼听了心里多少好受一点。然后准备回村。
推了车还没出大门,李云峰打来了电话,叫她到办公室来一趟。顾盼盼有些忐忑,不过还是决定去一趟。到门口,门没有关,礼节性的敲了敲门,叫了一声,“李书记。”
“进来吧!”里面应了一声,顾盼盼推门进去。李云峰坐在办公桌旁看文件,“坐吧!”
“谢谢。”顾盼盼捋了一下裙子,坐下。
“哭啦!”李云峰抬头瞟了她一眼,笑了笑,接着说,“财政局最近做农民的粮食补贴造表登记,需要几个人,你懂计算机,明天就去财政局帮忙吧,我一会儿和王镇长打个招呼,把手边的工作和蔡主任交接一下,以后就不用来镇里报道了,直接去那边就行。”
顾盼盼可是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出,“我一个人过去帮忙么?”
“对,那边没有那么多电脑,都是细致活儿,怕那些男生弄不好。”
“嗯,我知道了。”
看顾盼盼没有拒绝的意思,他又接着说:“有些事,想开一点,人嘛,谁都不会一帆风顺,行了,就和你说这些了,做事情有始有终,回去把明白卡都贴了,工作只要做好了,挑不出来问题了,就没人找毛病了。”
“我知道了,李书记,没事我就先走了。”顾盼盼站起来,出了门,又听见李云峰抛了一句,“别哭了,老丑了!”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再想,对啊,自己挨批评,也是因为自己的工作没有做好,做好了,别人就没有办法找毛病了。想着心里也就舒坦了,尤其是想想李云峰那么温柔的说话,她觉得自己心都要化了。
李云峰在办公室坐了许久,“顾盼盼,还是离开那个村子为好。”看着面前的茶杯,心里思绪却停不下来,自己最近是怎么了?一天见不到她,就觉得浑身难受,莫名就想对她好一点,也许仅仅是因为她是个女孩子,年龄又小,涉世未深,是自己的小学妹,李云峰在心里安慰自己。
回到村里,显然李云峰已经和陈老三他们说过了,这次陈老三没有反驳,只是一个劲追问,粮食直补是不是真的,能补多少钱,什么时候补到手,村委会附近的老头老太太,也有不少跑来打听风声的,农民交了几千年的地租,改革开放土地承包给农民,然后又取消了交公粮,现在种地又要给补贴,简直是天大的好事,宣传的时候,上年纪的人都不敢相信,直说等钱发下来,一定要放鞭炮,拉横幅,感谢党的好政策。
顾盼盼把手里的活捋了捋,有几张表需要填,这些很容易,是一些无关痛痒的表,找会计把没有贴完的明白卡拿走,和妇女主任一起提着浆糊桶拿着刷子去把主干道上的贴完,之后就是征兵还要贴标语,这件事她也和陈老三说了,陈老三让找陈爱国,村里刷标语什么的平时都是他管的。顾盼盼知道陈爱国这两天媳妇生病住院了,她自己到楼下小卖部拿了红纸,妇女主任帮她裁了,她见陈爱国的毛笔和墨盒都在桌子下用报纸卷着呢,拿出来摆出架势,陈老三看她装的挺像的,冷哼了两声,拿起烟袋刚想抽烟,一看妇女主任板着的脸,讪讪的出去了。他打心里害怕那个妇女主任,也不知道为啥,屋里的顾盼盼提起笔刷刷刷写了几条标语,陈老三可不相信她能写毛笔字,抽完烟就准备进去挖苦她,却听见会计说,“这字不错啊!练了几年?”
陈老三不相信,小碎步挪了过来,一看也吃惊了,这小姑娘果真有两把刷子!他玩味似的看了看眼前正在疾书的顾盼盼,一丝怯意涌上心头,莫非这姑娘真有什么背景?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又没对她怎样,怕个鬼。
写好标语,无非是什么“一人参军,全家光荣”,“保家卫国,男儿本色”之类的,等了会字迹干了,卷起来和妇女主任拿着去大街贴上,陈老三早就跑的没影了,何存心也几天没见人了,估计去外边开拓市场了。
晚上回家和老妈说了明天要去财政局帮忙,老妈也很赞成,只是说不能回来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