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唯阔别祖国多年,落地的那一刻差点没哭出来,鲍里斯搂着沈唯的肩膀:“通过这次的事我也想通了,功名利禄都是过眼云烟,你看我表现了这么久,就想得到本家重视,谁知道最后……唉……你要是喜欢这里,咱们就回来定居。”
尹流年隔着老远朝他们招手,沈唯拉着感怀的鲍里斯:“你能这么想我就知足了。”
沉祿亲自开车来接,沈唯看着路边:“十多年没回来了,变化真大。”
“那这几天咱们就好好逛逛。”鲍里斯中文说得很好,多亏了沈唯和尹流年在家里日常对话一直用中文。
“我和年年约好了要去B市看看我的母校,你就自己玩儿去吧。”
“我自己去哪啊?”
“你不是想爬长城?我看这样,你去爬长城,我和年年嫌累就不陪你了,我们俩去逛街,等你玩够了,我们再去接你。”
沉祿听到沈唯要和尹流年去B市这句话,不动声色的皱皱眉,车子拐了一个弯:“叔叔,阿姨,咱们先去吃午饭,A市有一家私房菜是我朋友开的,你们尝尝看喜不喜欢。”
这家私房菜馆就是方家夫妇的产业,沉祿自然是什么时候来都有单间的,鲍里斯因为沈唯的原因没少吃中餐,但这个私房菜馆是国宴级别的,自然不是一般家常菜比的了的。
“我哥和我嫂子呢?他们不过来吗?”Alex婚期定在明年二月份,已经筹备的差不多了。
“他们都有工作要忙。”沈唯给大家添了茶:“到时候一定要回来参加你哥的婚礼啊。”
沉祿在桌子底下握住她的手,微微用了力,尹流年回握住他的手:“好。”
沉祿握住她的手更用力了,鲍里斯倒了杯酒:“你哥从政实在是没什么天赋,我看啊,他最后还得接手我那点产业。之祿,咱们那个合作签的是长期的,又是一家人,你多教教他。”
“我也是个半吊子,这是被逼的没办法坐在这个位置。”
尹流年连忙抢过话:“我哥肯定能做好的,叔叔你要相信他啊。”
沈唯推了一下鲍里斯:“专心吃饭,生意场上的事,能搞裙带关系吗,亏你做了这么多年老板。”
鲍里斯终于意识到不妥,正好菜也上来:“随口一说,你们年轻人还是自己去打拼,咱们吃菜。”
尹流年手被捏的疼,知道这是吃醋了,不高兴了,用公筷给沉祿夹了一块糯米排骨:“多吃点,你最近都忙瘦了。”
菜夹到面前,沉祿不吃就太不给面子了,只能松开抓着尹流年的手,拿起了筷子:“叔叔阿姨要是喜欢,就让年宝经常点带你们过来,要是吃不惯,恒世旗下有很多西餐厅。”恒世也做中餐,但近几年恒世中餐渐渐落寞,远不如西餐产业出名。
半山别墅房产多,沉祿给沈唯和鲍里斯安排的是一个独栋,内饰也是按照两个人的喜好布置的,配备的厨师也是擅长做法国菜的。一看就是用了心的。沉祿公司一大堆事,还是一直陪到下午三点多才又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返回公司。
深夜,黑色的车开进院里,司机把车熄火:“先生。”
“嗯。”坐在后面的男人清醒过来:“你就在B栋住下吧,明天直接去公司。”
沉祿在其他房间洗了把脸,轻巧的推开了尹流年的房门。尹流年等到半夜也没见他回来就先睡了,才刚睡着就感觉身边的床陷下去了,眼睛也没睁开,往旁边一滚:“你回来啦,今天好晚。”
“困了就睡,不要等我。”
“不困,我画画经常整晚整完的不睡觉。”
“什么时候去B市?”
“过几天。”
“去之前告诉我,我安排人,你放心,我就让他们偷偷跟着,不打扰你。”
尹流年抱着沉祿的腰:“今天叔叔阿姨提起Axel的时候你不高兴了?”
“我不想你关注他。”她到底是喜欢过Axel的,还是她第一个喜欢的人,他听人说,初恋是最难忘记的……
“他是我哥,而且都要结婚了。”她现在能够毫无波澜的提起Axel就说明她一点都不在乎了,捏着沉祿的脸:“你到底怎么才能自信点,我喜欢你,你这么好,我还去惦记别人,傻吗?”
沉祿一个翻身把女孩压在身下急哄哄的吻下来,手抓着她的手腕,细腻的宛如暖玉:“我真喜欢你,年宝。”
粗糙的指腹贴在她的肚子上,手一挪,扣着腰贴向自己,亲着她的下巴,尹流年有时候真的跟不上他抽风的速度,聊得好好的,怎么就发情了呢!
“沉祿,我明天还要陪沈姨出去呢。”
身上的吻轻了一点:“我不留下痕迹。”
“……你明天还要工作,不累吗,早点休息。”
“不,年宝,这才是我最好的解压方式。”
瘦瘦小小的人抱在怀里也就一团,摸起来却软软的,肉乎乎的。沉祿爱惨了和她做这种事的感觉,完全属于他,眼里也只有他一个人,所有的情绪都是因为他。
尹流年说是调查当年的事,但也没什么头绪,沈唯提议带她回B市看看尹枝的大学校园,沉祿没跟着,鲍里斯如愿去爬长城。
学校建了新校区,老校区就剩下几个专业,偌大的校园只剩下博士生偶尔出现在校园里。老校区百年历史划入了保护范围。沈唯拉着尹流年走在校园里:“我们念书的时候可比现在热闹多了。”
沈唯指着一处假山:“我们那时候经常抱着画架跑到那边写生。”
尹流年没见过自己的母亲,只能从沈唯的描述中窥见一角。大概是个温柔固执又倔强的女人。
“当时她和赵庆沅的爱情也算是轰轰烈烈,所有人眼中的金童玉女,谁能想到毕业没多久就劳燕分飞了。”
两人已经走到教学楼五楼:“走吧,我约了我们当时的老师,带你见见。”
“您老师还在授课?”
“不讲课了,偶尔带带博士生论文,他听说我回来,特意约在了学校。”
办公室的门敲起来声音发闷,得到允许,沈唯推门进去,绿萝生机盎然的垂下来和外面光秃秃的树干形成鲜明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