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祿会读唇语,但尹流年偏偏背对着他坐,也不知道她说了什么,就看那个女助理哭的挺惨的,忍了忍还是没出去,怕尹流年不高兴,专心处理工作。
“Christine,我……我没想到我能活着下岛,我以为就算我不被卞西蘅抓住,你未婚夫也不会留着我……我……”
“好了,我还是懒得自己打理画廊,工资还是原来那个价,福利也不变,你就继续给我当助理吧,愿意的话你就留下,不愿意的话,你就走我也不会拦你,并且保证不会伤害你和你父母。”
“我留下。”Sarah破涕为笑:“我当然还想继续给你当助理,就喜欢给你当老妈子。”
“哼,你父母也很安全,从卞西蘅手里救出来了。”尹流年努力压下嘴角的笑:“鉴于你做了错事,以后没涨工资的机会了。”
“嘿嘿,不涨就不涨吧,反正我工资也不低了。”
最后Sarah继续留在阿尔勒的方寸画廊。尹流年陪着沉祿去威尼斯探望了一下霍蔓,呆了一周就返回国内了。
因为之前的谣言,Sarah给她接了一个国内双年画展的邀请,她在国内闹了这么一出流言蜚语,需要一个正式场合露面,证明一下。
画展在B市,尹流年在画室里找出刚回国不久画的一幅画,送去参加画展。团子跑进来咬她的拖鞋,天生的小笑脸,看着就开心。抱起团子去后面的大落地窗前,地上铺着榻榻米,长毛毯子,一个又一个抱枕,看着就很温馨,刚放下团子,团子就撒欢钻进抱枕堆里,拿爪子刨抱枕。
从后落地窗可以看见她之前移栽的花,长得可好了,买的这些花都是选的花期比较近的,有高有低开的特漂亮,尹流年打算有时间再去一趟花卉市场,买些冷色调的花,再买点菜籽。
沉祿开完视频会议出来,听见狗叫声,寻声找来,尹流年趴在垫子上逗狗玩。睡裙下面漏出一截漂亮的小腿。沉祿悄悄靠过去,抓住了她的脚腕。
细弱的脚腕被男人抓在手里,手可以圈个圈。
“别闹。”尹流年挣扎了一下,团子扑过来抓沉祿衣服,被沉祿巴拉到一边去。另一手撑在她的腰侧,整个人贴过来,困住了尹流年要坐起来的动作:“这么久了,肉还没养回来。”俩手这里捏捏,那里捏捏:“以后每顿要多吃一碗饭。”
“你养猪吗?!”
“养胖乎乎的未婚妻。”
听到胖乎乎三个字,尹流年想把他给踹下去——
团子废了好大劲才又跳上来,大概是觉得男主人不好惹,奶声奶气的往尹流年怀里钻。尹流年伸手去抱团子,半途被沉祿抓住,抓着她的手往自己衣服里带:“玩什么团子,玩我。”
尹流年被迫摸了一圈肌肉,了解了一下熟记于心的人体结构,然后被抱回房间还债,团子不知道两个主人为什么就不搭理他了,在外面挠了好久的门,后来发现真的没人理,自己跑楼下去祸害沙发。
房间里的浪潮翻涌了半夜,尹流年累的不想说话,沉祿抱着她洗完澡回来塞进被子里:“看你可怜,改日再战。”
但凡她现在还有一点力气,都会扑起来咬死他!!!
沉祿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那枚蓝钻的戒指尹流年画画的时候嫌它碍事就摘下去没有戴,沉祿摸着她光秃秃的手指:“年宝,我们明天去领证吧。”
“!!!”受什么刺激了这是,就因为她没戴戒指?
“戒指我放在画室了,等会就去戴上。”尹流年翻过身来,安抚般的抱住了沉祿。
“为什么不想和我领证结婚?”
“这……这太快了吧。”
“快吗?”沉祿总觉得心里不安,他知道不安的源头在哪,他怕她再一次消失,所以迫切的想要一个证据,证明他们是一体的,不可分割。
尹流年摸了摸沉祿的后背:“等我参加完画展我们在讨论这个话题好吗?”
“好吧,等我陪你参加完画展,我们就策划婚礼。”
“你陪我参加什么画展,我自己去就行了。还有,我们只是好好讨论,不着急策划婚礼。”
“不行,你出席画展我必须陪同!那里人多眼杂……”
“沉祿!卞西蘅已经……我不会有事的,你没必要这么看着我。”
“你不要提他!”语气又急又凶。
在一起这么久也就在B市目睹卞西蘅扶她的时候,沉祿对她说话语气凶了点,可也没有现在这样气急败坏,尹流年一时愣住了。沉祿说完了也意识到不妥。
“年宝,我……对不起,我不该凶你。”
“你是不是觉得我和卞西蘅之间有什么?”尹流年强忍疲惫,坐起来,看着沉祿。
“不是,我没有。年宝,我就是想陪着你,我保证跟着你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还不行吗?”
“沉祿!我是你的未婚妻,不是你养的笼中鸟。”
“我知道了,我知道,所以是我跟着你,我从来没限制过你的任何行为啊。”
“可你这样……不说其他,方特助每天往返恒世和这里不知道多少次,恒世你也不去,你就天天在家守着我,我们是最亲近的人,可也该有自己的空间啊。”她不是厌恶沉祿每天守着她,只是他有能力,有抱负,不应该每天只守着这一亩三分地,她不能成为他的拖累,就是网络时代,信息时代也不可能足不出户指点江山……沉祿再这样下去,不知道有多少虎视眈眈的人会趁虚而入,到那时,他就危险了呀!
沉祿不敢再说下去,怕再说下去吵架,低着头,耷拉着眼睛,往日屡试不爽的装可怜今天没有奏效,尹流年拢了拢睡衣:“我去客房睡。”
“年宝。”
“别跟过来!我又不离开这个房子,外面都是你铜墙铁壁,客房和这个房间也只有一墙之隔,窗户的防护锁也没人会来拆。”
沉祿自己在房间坐了一会,穿了衣服出去,坐在隔壁房间门外的地上,团子跑上来要沉祿和它玩,沉祿摸了摸团子的头:年宝洗澡的时间一次比一次长,他知道她是在躲他,他的行为给了她压力,可是他控制不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