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遇到的这个人,正是邵宁。
两人只是稍经对视,就看懂了对方的野心和贪慕,还没说话,就已经在心里一拍即合。
而身在临城的姜婉还浑然不知这一切,只是天天闹着要吃蛋炒饭。
“我给你炖了活血的汤,你多喝点。”沈骞刚下了课回到家就开始在厨房忙活了起来。
“我要吃蛋炒饭。”
“先喝汤。”
“我不要喝汤,我就要吃蛋炒饭。”
锅里的汤冒着咕噜咕噜的声音,也正如姜婉这会儿的心情,有些沸腾。
“乖,先喝汤。”
姜婉倒在沙发上,噘着嘴嘟囔着:“沈老师你不疼我,你不疼我……”
“就是疼你才让你喝汤。”沈骞端着碗走过来,把姜婉从沙发上推起来:“来,张嘴。”
……
姜婉可能是从小被打到大习惯了,不过一个星期,身上的淤青就已经开始消散,就连脸上的疤也看着好了许多。
刚一好就活蹦乱跳地跑去了医院,坐在木头的病房里啃着别人送来的苹果。
“老大……你是来看我的,还是来吃我零食的?”
木头看着垃圾桶里足足装得有半桶的果核和食品包装袋感觉脑袋一抽一抽的疼。
“医生说你也吃不了,我就帮你解决了。”
“那你都拿走抱回去慢慢吃,就是别在我跟前吃……我看着饿得不行。”
姜婉又拆开了一包薯片,塞了两块到嘴里:“我在这儿吃给你看,就当你也吃了多好。”
“啊……”木头用头磕了磕床头的枕头:“谁来管管!”
在一旁给木头看着药瓶的丁建中摇了摇头:“沈老师在上课,没人管得了。”
“老大,你快回去当你的贤妻良母行不行,别在这儿晃悠了。”
“不成。”姜婉又拿起一个香蕉剥了起来:“我得吃饱了再回去。”
“沈老师还会饿着你?”
“他不让我吃这么多零食。”
木头感觉自己可能身体还没好就先被姜婉气死了,干脆翻了个白眼后闭上了眼睛,暗示自己眼不见为净。
丁建中接了个电话后走到姜婉面前小声道:“宁哥快到了。”
本来还嬉皮笑脸的人立即正色:“几点?”
“一小时后。”
姜婉终于收起了零食拿出手机给沈骞发了个信息后,认认真真地看着丁建中:“木头伤着,我这里也无人可用,有些事就交给你来处理。”
“老大您吩咐。”
“先全面封锁我和沈老师的事儿,再去打听一下宁哥这段时间做了些什么、见了什么人,然后事无巨细地向我汇报。”
“是。”
木头也终于睁开了眼睛:“老大,你和沈老师的事儿还打算瞒着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为了沈老师也得先瞒着。”
“老大……我有一件事想问你。”
姜婉看着木头一脸若有所思状,以为这根千年木头终于要开花的时候,却被他一句话给打回了所有想法:“是不是沈老师还不想公开啊?”
“你还真是根木头。”姜婉替他掖了掖被子:“你先养着,我回去瞅瞅。”
姜婉刻意在外面转了好大一圈,磨蹭了不少时间后才摸去了会所,刚打开门,就感觉到里面沉重的低气压。
所有人都一字排开,双手叠在身前低着头不吭声,姜婉扶着腰一瘸一拐地走进去大声喊道:“都站着干嘛,生意不做了啊!”
……
“嘿,现在我说话是没人听了是吧!”
……
姜婉假意生气要砸杯子,角落里的沙发终于传出来了声音:“小婉。”
“哥?”姜婉急忙放下杯子,拐着不太利索的脚走过去:“你回来了怎么也不通知一声?”
邵宁本来是一脸阴沉地抬起头,却在看到姜婉的脸和动作后立即迸泻,起身扶着她到了沙发边:“怎么伤得这么严重?”
“我这儿都是小事。”姜婉扶着自己的屁股慢慢坐下去:“木头到现在还连东西也不能吃呢。”
“我听说是请的职业打手?”
“嗯。”姜婉刚想详细说说这件事的时候,无意瞥到旁边的包房里有一个身影闪过。
“还敢来!”姜婉像是完全忘记了伤痛,随手提着一把凳子就冲了过去,朝着那个人就是一顿暴揍。
“小婉!”邵宁将还在动手的姜婉拦腰抱开:“你做什么!”
“就是这个小贱人找人来堵我,我今天要弄死她!”
邵宁脸上几种情绪不停变换,好一会才喊人来拉住了姜婉,自己慢慢走到已经被打得趴在地上起不来的南溪身前冷声问道:“小婉说的是真的?”
“不是我!”南溪抬起一头乱发:“是左森干的!”
“你可他娘的闭嘴吧你!”
拉着姜婉的人都知道她有伤,所以不敢太用力,也不敢碰着她别的地方,所以不消两下就被她挣脱开,眼见着她自己一把举起小玻璃茶几砸了过去都吓了一跳,齐声喊道:“老大!”
“你差点把木头弄死!”姜婉直接从地上找了一块碎玻璃,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后直接冲过去抵着南溪的脖子:“我今天就要你先下去给阎王报个道!”
“小婉,放手!”邵宁有些心惊地看着姜婉已经被割破的手,还有南溪脖颈动脉旁的玻璃碎片,急忙出手拉住了姜婉握着玻璃的手:“别闹出人命了!”
“哥,你别拦我!”姜婉一手提着南溪的衣领,一手拼命和邵宁抵抗:“我今天就要做了她!”
一旁的人看着姜婉宛如一个杀红了眼的修罗都有些害怕,站在原地唯唯诺诺地不敢上前。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过来拉开她!”
邵宁也没想到姜婉真的下了狠心,保证在不伤到她的情况下竟然是半分也拉不开她。
“啊……”南溪被这个情形吓得有些神志不清,只是不停用手胡乱地挥打着:“放开我!放开我!”
姜婉的手像是感觉不到痛一般,紧紧地攥着那块玻璃,不断用力逼近南溪的脖子,眼见着在她脖子上破开了一道不小的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