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雍闻言顿住了脚步,眉头微蹙,瞬间不悦,“在何处?”
“回陛下,在摘星楼。同殷大娘子学习呢!奴才已经命人去请了,怕是此刻正在来的路上。”老太监擦着额头薄汗,如实禀报。
“哼!”秦雍冷嗤一声,滴溜溜转动着他那不悦的眼睛,深吸一口气,“罢了!告诉他没什么事了,让他不用来了。”
“这?”老太监甚是不解。
“常公公,这朝局不是离了他殷子衿便没法转了。”公孙丞相一脸得意,“陛下让你怎么做你就做便是。”
“你!”秦靖宇甚是不服,想要上前理论,却被秦墨吟拉住,只能作罢。
“退朝!”秦雍罢了罢手,终是甩袖离去。
摘星楼——
虞悠悠同殷子衿下学,走出大门,便被人拦了路。
“姑娘请留步!”
只闻得门前一女子玉音婉流转。
虞悠悠下意识抬瞭望去,只见那女子一身红衣华服,头上金爵钗,腰佩翠琅玕。明珠交玉体,珊瑚间木难。罗衣何飘飘,轻裾随风远。美哉!美哉!
美好的东西人会让人向往,美丽的人自然也让人瞧着如沐春风。
“这位姑娘是在唤小女吗?”虞悠悠驻步,指着自己。
“正是!”只见那女子就连笑意也如那芙蓉花开。
虞悠悠身为女子都看呆了。
“快些回家了。”殷子衿从头到尾没去瞧红衣女子一眼,反倒有些不耐烦的扯了扯虞悠悠衣袖,催促起来!
“别急!”虞悠悠扯过衣袖,乐呵呵的询问红衣女子,“不知姑娘是谁家明珠,长得可真是标志。”
红衣女子闻言,僵住了脸上笑意。
而站在身旁的另一黄色华服女子,不屑冷嗤道:“公孙丞相家的嫡女公孙兰,你都不知晓?真不知道这位姑娘你是怎么进的这摘星楼。”
殷子衿闻言原本舒展的眉头瞬间蹙起,本想拉着虞悠悠一走了之。
谁曾想,虞悠悠到是不在意那黄色华服女子,继续乐呵道:“呀!原来是公孙姑娘,满宁泉都知晓公孙姑娘容貌才华都是一等一的卓越,不想今日竟能一睹芳容,真乃小女子之幸。”
公孙兰衣袖掩唇,笑的极为含蓄,“姑娘真是严重了!”
“哪有哪有!”虞悠悠自然知晓他们可能是为了殷子衿而拦着她的去路。
但眼下,她刚来帝京不能凡是都仰仗殷子衿,自然是要发展下自己的人脉,这丞相家的嫡女,自己送上门来,她何乐而不为呢?兴许通过这位姑娘便能将阿姐的冤案给了解了。
“走不走?”殷子衿一脸冰冷。
“兄长若是有事就先走吧!”虞悠悠不晓得这家伙抽什么风,突然如此言语冰冷,便下起了逐客令。
“你!”殷子衿知晓虞悠悠不是个奉承人的主,明摆着是要与人套近乎。看来,就算将她娶回家,依旧不被她信任...
心中哇凉哇凉的。
“殷先生好似是讨厌瞧见小女?”公孙兰美目瞥向殷子衿,嘟起樱唇,一脸不解。
虞悠悠大惊,“你...认错人了吧?”
殷子衿闻言更是一脸嫌恶,默认道:“正有此意!”
一直以来,他都是在幕后为皇帝献策,就算上了朝堂也都是在后殿,只能闻其声,不见其人。
而满朝文武,也只有朝廷重臣和众皇子才有机会见到殷子衿。而那些市面上的画像千奇百怪,真假难辨,谁也不能确定他真正容颜。
所以,公孙兰识得他倒是颇让人意外。
虞悠悠知晓自己利用假兄长美色与丞相嫡女套近乎没戏了,尴尬的嘴角直抽搐。
“他便是殷先生?那她莫不是殷虞氏?”公孙兰身旁的女子闻言,一脸震惊。
“想来,姑娘便是殷先生才娶进门的娘子,殷虞氏吧?”公孙兰倒是一点也不介意殷子衿如此冰冷的言语。
反倒一脸和气,甚是热络牵上虞悠悠的双手,“小女自始至终便不信,殷先生娶的女子会奇丑无比,今日见了大娘子,果真美若天仙,让人赏心悦目...”
‘咕咚’虞悠悠吞了口口水,一时之间不知晓该如何解释。
好在此刻摘星楼的学子已经走的差不多了,没有再次引起轰动。
“既然知晓,日后便离我家娘子远些。”殷子衿倒是一点也不客气,扯着虞悠悠的胳膊直接挣脱公孙兰的双手,拥在了怀里。
公孙兰闻言瞬间红了眼眶,一脸受伤模样,“小女只是想和大娘子交个朋友,殷先生何必话语如此针锋相对?”
“她不需要朋友。”殷子衿言罢,便拉着虞悠悠闪过她们二人离去。
虞悠悠被这一抓,手腕丝丝泛疼,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朝着身后公孙兰解释道:“公孙姑娘莫见怪,他就是这臭脾气!小明日,明日我一定好好给你赔不是,你这朋友我交定了...”
说着,手腕被扯的力道更紧了几分。
好在公孙兰看起来心胸倒是宽广,朝着她微笑欠身行礼,以表心意,“那就这么说定了,明日见。”
待人走远,黄衣女子开了口:“兰姐姐,你怎能会和这种乡巴佬女子交友呢?更何况...”
她便是礼部尚书之女‘刘青丝’,一脸妒意,“更何况,她还抢了你的殷先生。”
“那又如何?她能嫁给殷先生,为何我就不能?”只见公孙兰脸上的那抹温柔笑意瞬间全无。
“那兰姐姐也不用如此同这乡巴佬示好吧?”刘青丝有些不解。
公孙兰冷笑道:“殷先生既然能娶一位娘子,那便会娶更多!男子三妻四妾岂不正常?早日与殷先生的妻妾熟络,方能显示我公孙家的气魄,也好本姑娘日后嫁入府中运筹帷幄。大娘子之位…迟早是本姑娘的!”
刘青丝倒吸一口凉气,如梦初醒的称赞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还是兰姐姐高明...”
虞悠悠瞧公孙兰欣然接受,这才松了口气。
等她反应过来,早已被殷子衿横抱上了马车。
“你为何如此阻拦我交友?”虞悠悠坐上马车,揉着泛红的手腕,一脸不高兴。
殷子衿一脸冰冷的瞥了她一眼,一个字一个字道:“为,夫,吃,醋!总行了吧?”
“啊?”虞悠悠忽闪这浓密的睫毛,一脸懵圈。
青梅更不用说了,‘咕咚’一声咽了口唾沫,大气都不敢喘。
驾马车的殷柩闻言早已忍俊,快憋出内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