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流逝,一炷香的时间没有多久,而且三阶五品这个要求也着实算不上低。
起先给出要求与时间就让一些自信满满的人哀号遍野,有一部分人自恃有所把握,可是真到了这份上,又因为紧张,发挥失常,或是各种各样的原因,最终没能完成最最基本的火炼融合,又或是完成融合之后并没有达到要求。
最终拿出成果来检验的不过三十人,而这三十人当中就有徐处之。
这位平日里沉默寡言的少女对于融合这一步极其熟练,而且所选的材料配方显然在川中并不常见。
“地龙皮、木精、水蕴,还有最最普通的黄铜。”负责监察考核的法器师眉头紧锁,只是稍加思索,就以经验判定徐处之这小姑娘不过是来捣乱的,根本就不懂得法器的铸造。
可当老法器师到一炷香烧完之后再看,徐处之却还在场上,并且面前已经有一块流溢着五种色彩的基础材料。
“嗯?”这位少年时成为法器师的监考老者已经有六十多年的法器师阅历,可是在他的记忆当中,不管是哪一家的法子,都没有使用属性相冲的五种普通材料来进行融合的。
是,使用金木水火土五种根脚的材料来进行融合并不是不可以,只是这五种材料当中必然有所主导,不可能都是这样平庸,平常可见的东西。
“莫不是装模做样?”这位老法器师第一时间的想法是徐处之所融合出的材料其实并没有达到考核所要求的三阶五品,眼前这五彩流溢,也不过是虚有其表!
“好,容我一一看过来!”老人手中握着校验材料品阶的法器牌,将各人面前案上的材料,将之拿起之后在法器牌上刮过,依照显现的颜色不同,来判定材料的品阶。
老法器师颤颤巍巍地走过一张张案台,神情从最先的满怀期待到后来的失望透顶。
不说超过三阶五品的材料,就是勉强能够上三阶五品的材料也就只有那么几个。
正当他气冲冲地走回原位,要让这些蠢材全都滚蛋的时候,站在一边的徐处之发声了。
“您还没有看过我融合完成的材料。”徐处之说。
心中失望的老法器师正在气头上,被徐处之这么一喊,刚想要发怒。可又一看,在场这么多人,心中的火气也不得不压制下来,耐着脾气走向徐处之。
老法器师不耐烦地拿起那块五色流溢的材料,狠狠划在法器牌上。
那鉴定材料品阶的法器牌刚开始显现出一种遇上低阶材料时才会有的浅淡颜色。
而正当老法器师准备为此大发脾气的时候,法器牌上又呈现出了一种极深的颜色,那代表着所遇材料品质已在这块法器牌的上限。
而后几声清脆裂响,法器牌碎裂成一块一块,掉落在地。
“这不可能!”老法器师慌乱地捡起地上的碎片,又从怀中拿出一张品阶更高的法器牌来,再将材料划在其上。
片刻之后,金色光辉出现在众人眼前,人群当中惊呼一片。
“四阶一品——”老法器师心中有一万个不解,而由此引发的震惊甚至让他愣在了那里,一时之间都忘了正事。
文天也在跟着惊呼,但是他并不知道这光辉到底代表着什么,只知道光很亮,很耀眼,跟着喊绝对没错。
“看来你身边一个简单的人都没有啊。”舞水有感而发。
一天到晚跟着文天转来转去,从不修行的无泪,不过是十多岁的年纪,就快是中一境界,这种天赋不管放在哪儿,都是让人不惜一切去争抢的稀世天才。
文天本身让人看不出任何境界,甚至在他身上感受不到一点灵气流动,让人感觉他就像是凡人一样。可是在舞水睁开眼睛看到文天的第一眼,文天说的第一句话就揭穿了她的剑客身份。
这世上剑客很多?还是说她身上有什么谁都看得见的剑客标志?
“我是剑客”这几个字写在她脸上了?
并没有。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文天也是剑客。
而且,文天在舞水面前从来就是一副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对什么都都不深究,你们愿意怎么做就怎么做的姿态。
这让有心让文天吃瘪的舞水感到非常无力。
而在文天本身之外,现在又出现了徐处之这样一个天才法器师?
下一个是谁?
宋霖倚?
舞水听宋霖倚说她是一名武师,难道这会是传说中与世间最强大修行者也可抗衡的武道宗师那样的人物?
“你都是从哪儿遇到的这些人?”舞水是不明白,这些甚至耗费一洲之力都难找到的天才们,为什么会接二连三的出现在文天身边?
“就像你这样,突然遇到我的。”
闻言,舞水若有所思。
而在场上,老法器师总算是缓过神来,在意识到自己失态之后,连忙咳嗽两声,走回自己的位置上,“现在第一轮考核已经结束了,你们这些没东西拿出来的,或者是拿出废物的,现在就可以滚蛋了。”
在那些人退场之后,老法器师正色道,“你们这些人虽然通过了第一轮的考核,但是你们当中的绝大多数都只是刚刚过关,还差得很远。说不定下一轮你们就滚蛋了。当然,这当中也不是没有表现优异的人。”
老法器师将视线转向徐处之,“你叫什么名字?”
“徐处之。”徐处之答过。
“是别洲人氏?”
徐处之点头答应。
“很好,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你这样在法器铸造上有天赋的年轻人了。”夸赞过后,众人散去,而下一轮的考核被定在了三日之后。
“看样子事情很顺利。”见没有什么麻烦事发生,又见徐处之顺顺利利地通过了这第一道考核,宋霖倚松了口气,放心不少。
“是啊。”文天也笑着说,“现在那些麻烦人麻烦事更有理由找上门来了。”
舞水瞥了文天一眼,“你很害怕?”
“我倒是不怕可以预见的这些麻烦,怕就怕我不知道的。”文天言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