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夕刚赢了比试,斗志正高昂。
花沧岚一惊,两眼瞪着花夕,“你疯啦!别瞎说!”
“我没瞎说,我要比!骑射、剑法、灵器,我都可以比!”花夕道。
“好!”骆炎上前几步,没给花夕反悔的机会,“大家也都听到了,这可是蒲花灵自己答应的。”
“我不同意!”花沧岚喊道。
“花少城主,虽然你是这蒲花灵的师傅,但这蒲花灵可是启明的灵童,同不同意,也应该颜城主说了算吧?”骆炎看向颜羽枫道。
颜羽枫看着花夕,神情淡然,问道:“你想比?”
“嗯嗯!”花夕的兴奋和决心都写在了脸上,坚定地看着颜羽枫。
颜羽枫眼眸微垂,点头道:“好。”
花沧岚难以置信地看着颜羽枫。
昨晚他答应派花夕出来比试时,他明明感受到了一股杀气,怎么现在,这男人说变就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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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试结束后,一众仙童灵童席地而坐,有胥子统一讲学,讲得多是不凡世仙祖的过往事迹。
“嘶——痛!”
花夕的脸皱成了个小包子,她紧紧咬着嘴唇,看着自己胳膊上一块青一块紫,不禁皱眉。
“还好上次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不然,你这旧伤又添新伤,怕是这胳膊都要废了。”颜悯芊一边替花夕擦着琼露膏,一边道。
“我这胳膊差点就被戈阳的大力士捏断了!”花夕道。
“还好只是比试!戈阳的人向来没轻没重,要不是这么多人看着,你这小命早没了。”
花夕咽了口吐沫,现在想起来,还真有点后怕。
“好了,你记得多揉揉,把淤血散了,别让它再肿起来了。”
颜悯芊收拾收拾便离开了花夕的卧房。
她特地等夜深了才来替花夕上药。现在启明仙宫里人多嘴杂,花夕又是男儿身打扮,她一个姑娘家进人家卧房,替人家上药,定会被说闲话。但除了她,启明仙宫里也没有其他合适给花夕上药的人,所以,她就等都忙完了,等颜夫人也回房了,她才过来。
颜悯芊走在长廊里,朝着自己卧房走去。
她手里拿着琼露膏,嘴角带笑,脑海中印出一抹令她魂萦梦牵的身影。
忽然,她感觉前头有人。她猛地抬头,便见那抹身影正真真切切地背对她,站在水塘旁。
颜悯芊呆站在原地,看着那个犹如仙人般的挺拔背影看得入神。
文燕轻手中折扇轻摇,他转过身,便对上了颜悯芊深情的双眸。
文燕轻先是一怔,随后嘴角轻轻勾起,主动走近颜悯芊。
颜悯芊回过神来,双脚不自觉后退。
“啊!”
“小心!”
颜悯芊一个没注意,身子没站稳,差点摔了下去。
文燕轻脚尖轻点地,跃了过去,伸手揽住了颜悯芊。
一股淡淡的草药味沁入心脾,颜悯芊睁开紧紧闭着的双眼,惊讶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文燕轻。
这一瞬间,她忽然忘记了如何喘息,就像是得了重病一般,全身都在发烫,似是有一股火,一直烧到了她脸上。
文燕轻看着在自己怀中一脸羞红,但又盯他盯得入神的颜悯芊,轻轻笑了一声。
颜悯芊回过神来,这才发现两人的姿势有多暧昧。
她赶紧离开文燕轻的怀抱,后退了几步,慌张行礼道:“悯芊失礼了。”
文燕轻嘴角笑意未尽,柔声道:“无妨。颜小姐,可有受伤?”
颜悯芊摇头。
她紧紧咬着嘴唇,一脸懊悔。
刚才她尽然看文燕轻看得入了神,真是太失礼了!
文燕轻垂眸,见地上一个白玉瓶子,便上前几步,蹲下捡起。
“这是……”
颜悯芊瞪大双眼看着文燕轻手中装着琼露膏的瓶子。
一定是刚才不小心掉地上的!
文燕轻打开木塞,将瓶子放在鼻尖闻了闻。
他一挑眉,笑道:“琼露膏。”
被文燕轻识出那瓶子是琼露膏,颜悯芊更加慌张了。
“颜小姐的这瓶琼露膏,确实是照着我们罗朔的方子配的,不过,还少了几味药。”文燕轻继续道,“罗朔的药方从不外露,不知,颜小姐是从何处得到此药方的?”
颜悯芊先是一愣,随后神色变得落寞。
是他忘了吗?这药方,就是他给她的呀!
文燕轻看着颜悯芊落寞的神色,笑着道:“颜小姐别误会,燕轻只是好奇,并没有质问的意思。颜小姐不想说也无妨,虽我们罗朔的药方不外露,但颜小姐乃是启明仙城的大小姐,配这琼露膏,也定是有用处。”
文燕轻说着,将琼露膏还给了颜悯芊。
颜悯芊接过琼露膏,看着文燕轻,欲言又止。
“天色也不早了,燕轻就不多打扰了,告辞!”
文燕轻双手抱拳,行礼离开。
颜悯芊看着文燕轻离开的身影,又看了看手中的琼露膏,心里头很不是滋味。
文燕轻还未回到房里,蔓草就行色匆匆而来。
“城主!”
“何事?”
“城里来报,在无往之地,发现傲鬾踪迹。”
文燕轻双眸一亮,在夜色的笼罩下,眼神变得无比阴冷。
蔓草在文燕轻的身侧,并没有注意到文燕轻的变化,问道:“城主,是否立即将此消息告知颜城主他们?”
“嗯,我会去跟颜城主他们商量对策。此事事关不凡世的安危,先传令下去,继续探查傲鬾的踪迹,定要找到他的巢穴。傲鬾狡猾凶猛,一定小心谨慎,千万别打草惊蛇。”文燕轻声音低沉,眉头紧锁,不同往日的严肃。
“是!”蔓草退下。
文燕轻回到房中。
他的房里,有一处小暗室,专门用来摆放他从罗朔带来的装草药的箱子,这是颜清江特地给他安排的,为了更好保存这些草药。
其中一个箱子,被单独挡在了角落里,上头罩着一块黑色的布。
文燕轻点燃烛火,走到那个箱子前,将黑布掀开,打开箱子。
一团肉色还沾着已泛黑的血斑的东西,静静躺在其中。
文燕轻将这团东西翻了过来,一张惨白的婴儿脸暴露眼前。
婴儿完全没有呼吸,只在颈脖处还有脉搏在微弱跳动。他眼睛紧紧闭着,眼眶似乎已经长得闭合,只能看出一个轮廓。婴儿的四肢也已经慢慢退化,陷入身体中,陷进去的地方还带着斑驳血迹,似是在吞噬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