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郎中回到自家医馆,看着昏昏欲睡的伙计,和稀稀拉拉的客人,心中一阵气闷,呆坐了半日,心中却在盘算着怎么让云夏知难而退。
“云大夫快醒醒,后院起火了!”半夜丫鬟突然又惊慌失措地来敲门。
云夏下午出去了半日,跟云姑娘躲在山洞里修炼了许久,身子有些疲乏,回来便躺下了,这时候被吵醒,心情自然不会美妙。
“又怎么了?”云夏揉着眼睛,眉间写满了不耐烦。
“后院儿起火了,家丁已经带人扑去了,可云大夫这里离得近,恐怕不安全,还是先出来的好。”丫鬟满头大汗,一眸子的惊慌和担忧。
云夏也没耽搁,迈出了门槛,和丫鬟一起待在门口,心中却狐疑着。
这虽说是老宅子,可里里外外都翻修过了,理应不会意外失火,如果不是意外的话,极有可能便是人为,那东西两街大把大把的人都有嫌疑。
“去查查看白日里来门上闹事的人里,有谁买过桐油之类易燃之物。”云夏见火势渐灭,挥挥手把家丁招了过来。吩咐道。
“跟怎么走一趟吧老大夫!老郎中立在黑暗里,隐约瞧着云夏宅子的后半截冒起了轻烟,堵塞了半日的心终于畅快了不少。
方才高高兴兴地睡下,衙门里的捕快就到了门前,满肚子火气地砸门。像云夏这样大半夜去衙门敲鼓报案的,还是头一遭,可衙门老爷竟然还开堂了。
老郎中听见敲门声,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嘴里骂骂咧咧的,慢腾腾地下床去开门,却没想门刚拉开一条缝,人就被拖拽了出去。
“云大夫,你半夜击鼓鸣冤所为何事啊?”知府大人正搂着夫人睡得香甜,就被云夏给吵了起来,脸色不怎么好,甚至几度想要罢审,可奈不得云夏手里捏着太后的令牌,着实没有胆子坐视不理。
“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有人半夜纵火,意图谋财害命,不得已才扰了大人清梦,真是对不住了。”
云夏听出了知府的不悦,淡淡地回答道。
“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胆,竟然敢伤害姑娘您,可有证据啊,若是有,速速交与本官,本官好派人去拿人。”知府也不管有没有人纵火,只想快些结束这烦人的案子,钻回温柔乡去语气急不可耐。
“不劳大人费心,人我已经抓来了,有些僭越还望大人原谅。”云夏掏出令牌,便笃定知府不敢不从,就顺带又拿着令牌支使了一回捕快。
“那速速带上来啊!”知府听完也没多问,火急火燎地喊道。
“怎么是你!”知府收受了不少郎中的贿赂,见捕快将他五花大绑回来,心中多少有些惊讶。
“老朽半夜被绑至此,也不知是为何,还望大人明查,还老朽一个清白啊!”老郎中见云夏立在旁侧,心里也有几分惊慌,面上却仍旧狡辩道。
“老朽老朽,看来还真是老糊涂了啊,几个时辰之前才差伙计去买的十斤桐油,这么快就忘得一干二净了啊!”云夏知道他是在狡辩,弯下腰冷冷道,面上带着几分阴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