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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十一:少爷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像拉屎一样艰难,怎么老是想不起后面的诗句?

绿帽子问:“你认识我?”

“我当然认识你啊,你是我保镖嘛。”我很纳闷,他为什么会这么问。

“我没问你。”

我依然纳闷,你没问我,干嘛一直盯着我看。小孩子的世界真是奇怪,不认识你怎么会知道你的名字?

“难道你已经忘记我了吗?“

我有些恼火,看了那么多电视剧,这是要滴血认清的节奏啊。俗套烂尾。

“他一定是你素未谋面的某位亲人,搞不好还是你亲爹呢。”我对着绿帽子愤懑的将自己心里话说了出来。

“我呸,你才是他亲爹呢。”

老板对我一阵凶恶,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说错了话。见绿帽子面露不悦之色,老板笑嘻嘻的说:“嘿嘿嘿,几年前您遭人追杀,路过我的店铺,我可亲眼看着您拿了我两个包子,我算了算,那是两个蝴蝶馅的,值二十铜魂币呢。”

绿帽子一脸懵逼。这我就不乐意了,我得拔刀相助:“二十铜魂币?刚才不还是一铜魂币一个?唬小孩呢。”

“你知道个啥,那不是涨物价了吗?”老板对我没好气,大概是觉得我好欺负。

“物价还能回涨的?唬我呢。”

“咋就你事多呢?”老板说着站了起来,他手中的杀猪刀瑟瑟发抖,我跟着颤了起来,向绿帽子投向求助的眼神。

绿帽子无动于衷。是觉得我打的过他?

“你想干嘛?”我大吼一声为自己助威,“我可是有保镖的!”

“我能干啥?”老板怒吼着伸伸懒腰,“蹲累了还不能站站?”

保镖不靠谱,我也不想卷入这无妄之灾。扔给老板二十铜魂币,想因此一了百了。老板拿着二十铜魂币,对着太阳研究几秒,突然想起刚才找过我魂币,“这不是我找你的魂币吗?”

“咋啦,这不算钱还是说你找我的钱是假的?”有钱就该理直气壮。

“不好意思,小哥。”老板厚颜无耻的说,“我忘了你身上还有钱,也忘了这个得算利息。所以小哥,二十铜魂币变二十银魂币!”这货在我面前充满自信,连小哥都叫上了。

“二十银魂币?你咋不去抢呢?”我突然想起他就是来抢劫的,心里一阵哆嗦。再想着这不靠谱的保镖,心里再一阵哆嗦。我在这儿都给人理论半天了,他却无动于衷,这可是要拉慢覆灭族人的节奏的啊。

我也不想再理论,老板无耻,小孩善变,招呼跟斗云来到我身边。

“你想干嘛?”老板突然紧张的摇起手中的杀猪刀。

我说:“站累了还不能坐一下?”我坐在跟斗云身上,老板投来羡慕的眼光。而我拍拍跟斗云,也在警觉的观察着四周,如果情况不对,就要立马撤退。

“你怕是走不掉了。”老板看透了我的心思,吓得我心里一咯噔,难道又要打架了?好烦啊!

“你到底是谁?”绿帽子终于发话了。我心里莫名的踏实。

“我我我就是要个包子钱,嘿嘿嘿……”老板卑躬屈膝的模样,咧着嘴笑。

“你到底是谁?”绿帽子又问了一遍。

“我是以前夫人的仆人,”老板单膝下跪,“现在是您的仆人!”

我看到绿帽子在回忆里摸索了半天,终于想到,“你是阿黄?”

“是,我是阿黄。”他居然热泪盈眶,“您还记得我少爷,真是太好了!”眼泪滴在锈迹斑斑的杀猪刀上啪啪作响,他擦擦眼泪,“我以为再也等不到您了,少爷!”

“你很早以前就不是我母亲的仆人了。”绿帽子说。

“不,不。我一直是夫人的仆人。”老板继续吧嗒着泪水,“我是被夫人安排离开的,然后我就一直在这里卖包子。您被人追杀那天的认出了您,可是我不能出手救您。夫人交代过,要在您真正危险的时候再救您,需要等到您有朋友以后才能和您相认……”

“朋友?”绿帽子有些疑惑,我也有些疑惑。

“我看到您为他付钱,”他突然看向我,没好气的吼到,“你凭什么让我家少爷当你保镖?”

“是他自己说要保护我的。”

“放屁,我家少爷怎么可能……”老板话没说完,绿帽子打断说,“是我主动提出来的。”

老板尴尬的站在那里,眼神闪烁,我猜他是正在准备给我找麻烦。于是,我主动出击,问他:“阿黄,你刚才怎么直接敢叫你家少爷名字?”

他愣了一下,反应迅速,“我当然要确认一下他到底是不是我少爷。”

“那你整那么多戏又是为何?”我继续追问,“你是何居心?”

他被吓了一跳,一直摆手否认,杀猪刀也跟着他紧张的手摇摆起来,摆了半天,他挤出一个词汇,“循序渐进,”他说,“相认要循序渐进。”

我心里呵呵的笑了,这大老粗模样的人,居然还有些词汇。更想笑的是,原来故人相认也是要有套路的。

“那你知不知道我在哪里遇到你家少爷?”没等他回答,我继续说,“是在一个廖无人烟的大草原。”

“大草原?”老板在低头思索着什么,轻语,“难怪赵镇的人一直找不到。”

“什么?你一直独自一人生活在大草原里?”老板反应过来,又开始滴着眼泪。我在想这个男人也许是个例外,也是水做的。“那小绿呢?”他问。

“正寝寿终。”我说。绿帽子肯定不愿提及小绿,这个老板还要傻乎乎的问,不在身边自然就不在世上了嘛。

“啥意思?”老板局促不安的问。

“死了!”我说。

大家沉默了一会儿,都在低头思考着什么。我也在思考,感觉自己就是一个看戏的人,完全是在读取别人的故事与人生,而我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弱小迷茫,一切都显得小心翼翼。

“走吧!”我说,“继续赶路!”我不知道何去何从,也没有方向感,所以我觉得一直走下去就肯定会有路出现。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走不掉了!”老板对我没有好口气。

“为什么走不了?”我喊到,老板对我的态度令我也很气。

“被包围了。”绿帽子说着,嘴角露出一个开心的微笑。

我坐在跟斗云身上,徐徐上升,我往四面看了看。登高望远,确实有发现影影错错的人影。

“小子,不想死就别飞那么高。”老板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这样很容易被当作活靶子。”

“赵绿,你终于出现了!”我们面前突然出现一个高高瘦瘦的黑衣人。

这个人嘴角露出邪恶的微笑,“听说你出现之时就是族灭之时,我倒要看看,你有几分能耐。”

“小黑?”老板对着那个人喊起来。

跟斗云听到“小黑”,开心的把头转向老板,我说不是叫你。跟斗云失望的看向那个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的人。我在想,这些人的名字怎么都像是那边世界里土狗的名字?难道他们都是仆人?仆人就该有狗一样的名字?这样一想,突然觉得绿帽子这个称呼也算得上是尊称了。我又想,若是这样,我宁愿没有名字。

小黄和小黑四目相对,眼里充满对对方的愤怒。我看到小黄手中的杀猪刀在渴血般低吟,小黑的嘴脸微微抽搐,像是会随时露出吸血的獠牙。

又要打架了,我想,我的婆娘拳肯定派不上用场。跟斗云降低了高度,我忘着四面黑压压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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