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后,孙行来到二楼。爷爷正坐在长条方桌上,借着松脂的光看树皮上的字,见孙行上来,他这才放下手中的树皮,对孙行招了招手。
“行儿,快过来,今天先把你不认识的字教给你。”
孙行点了点头,站在爷爷旁边,爷爷一个字一个字的教孙行认,解释每个字的意思,他也跟着爷爷一遍遍的学,因为以前学过的关系,所以很快就理解并记住了。
大约一个时辰后,所有的字学了几遍,都记住了。
“行儿,这些字你睡觉前再默记几遍,防止忘记,明天开始正式教你祖传的医术。”
“爷爷你早点休息,我先下去了。”
孙行与爷爷打过招呼,摸黑慢慢下了楼,回到自己的屋子,躺在床上回想今天一天做了那些事情,以及爷爷刚刚教他的字。
这些事情在脑海里成了催眠曲,想着事情不一会就睡着了,等醒来时已经天亮,孙行立马起床,准备起床做饭,桌上已经摆好了冒着热气的食物。
“爷爷,你怎么不喊我起床?”
”你这不是起来了吗?吃完后来二楼。”爷爷说完起身上了二楼。
爷爷怎么不叫醒我,估计是我睡的太死,孙行心里琢磨。因为起来的太晚,急急忙忙的吃完饭后到了二楼,爷爷正坐在长条桌旁的椅子上整理桌上的一堆树皮,桌子上多了一堆树皮裹成的卷轴,看着孙行有些头大,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记这些东西了。
“行儿快过来,这里有各种基本药草的用途以及详细介绍,你把这些拿去好好记住,今晚我要考察你的情况,如果你让我不满意,就一直待在家里不准出去,直到全部记住为止。”
孙行看到那一堆的树皮卷轴发愁,昨晚刚做过保证,又不敢不答应爷爷的要求,只好硬着头皮先答应下来。
“好了,我今天还有事,要外出一趟,你就好好呆在家里给我记这些东西”说完爷爷就下了楼,楼下传来一阵动静,慢慢直至彻底安静。
孙行从楼梯口探出一个脑袋确定爷爷确实走了,才抱着那一堆卷轴下了楼。
“看来今天是不能去山林石涯那里锻炼了。”
坐到桌子一旁,孙行把一堆卷轴全部放上去,让他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拿起其中一个拆开,开始认真记了起来,记了小半个时辰,孙行差点睡着,感觉太枯燥了。
这下下去一天估计记不了多少,停止记忆,找来一个毛皮缝制的口袋,把那堆树皮卷一股脑的装进去带上那木刀,朝着秘密基地一溜烟的跑去,不大一会功夫就来到了这里。
孙行想到了一个有趣的办法,找来两个带树杈的树枝插到地上,把树皮卷轴固定在树杈上,拔出木刀,每记住一个,就挥一下刀,这样就不会睡着。
把一件枯燥的事和一件有趣的事结合起来,他感觉用这种方法记忆起来反而轻松很多,一会就记完了一张,记了五张之后,肚子发出咕咕的响声,因为早上没吃太多,不一会就饿了。
暂时不想动备用食物,旁边溪里的鱼很多,随便抓几条鱼就可以充饥。
找来一堆枯枝,点好火后,这才开始抓鱼,一会就抓了七八条鱼被抓上岸,从溪中上岸,把这些鱼开膛破肚洗干净,用棍子穿着,架在火上烤了起来。
吃完香喷喷的鱼后继续记忆,等孙行想要从袋子里取转轴出来,这才发现没有了。
开心的笑了一下,把放旁边草地上的卷轴重新整理好装回袋子里,此时离天黑还有一会,他也不着急,收拾好这才慢悠悠的回家,回到家中,就看见爷爷一脸严肃的坐在桌子旁。
“行儿,又跑哪里去了,今天我给你的那些东西记得怎么样了?”
“爷爷,你给我的那些树皮卷我全记完了。”
“撒谎可不好,既然你说全记完了,那我要考考你。”
“爷爷,你考吧!”
“红莓的特征及功效是什么?”
“红莓叶片扁小椭圆,果实色泽鲜红,多成片生长,匍匐于地,长于向阳的地带,带有解毒功效,其药效温和,可做为辅助药草使用。”
孙行回答流畅自然,一点停顿也没有。
“断崖草呢?”
“断崖草色泽偏黄,叶片有锯齿形状,多长在悬崖峭壁上,可用于疏通筋络,通气活血,药效较强,为阳性药草,必须搭配一定的阴性辅助药草才能食用,否则容易经脉逆乱造成堵塞,反而适得其反。”
......
爷孙俩一问一答,过了半个多时辰,爷爷心里纳闷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
表面他不动声色,让人看不出喜乐,不咸不淡的说了句“还行”。
不能让这小子骄傲,要知道当初他大概花了十天左右才记完的,要是让孙行知道他这张老脸该往哪儿放。
吃完晚饭后爷爷又乘热打铁,把孙行叫到二楼给了他新的树皮卷,这次给的明显是新刻的,上面的痕迹还很新。
“这些拿去好好记住,看完后记得把它们烧毁。”
接过这些卷轴,打开其中一个,借着微弱的松脂看清了上面记载的内容,这里面记载的都是有毒的药草,以及一些药草之间的搭配。
如黄岐子,其根含剧毒,切开后有乳白色汁水流出,可与生夏子中和,旁边注明了两种草药的图和特征。
有些毒草药之间搭配可以无毒,有些搭配可以增加毒性,看了几眼后,就收了起来。
“爷爷,你给我这些干嘛?”
“你记住,医乃立世之本,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让你学这些,你以后就知道了。”说完他发出了一声叹息。
听了爷爷的话,孙行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回到自己的床上,脑海里还在回想刚刚爷爷说过的话,怎么也想不明白,想着想着就进入了梦乡。
醒来时外面正下着雨,准确说是被雷声惊醒,天空时不时有条怒龙一闪而逝,照亮整片世界,又回归黑暗。
月光早已消失,天空被笼罩的黑压压一片,大雨急而猛,好像天地倒转一般,让人感到自己的渺小。
孙行的睡意被这场大雨惊走了,短时间也不想继续睡了。爬起身来,在黑暗中开始又一轮的锻炼。
每次孙行突破自身极限时,意识总感觉身体周围有什么东西不受控制,想要钻进自己的身体里。
一直没敢去尝试,或者他不敢轻易去尝试,他没法预料到后果。每每到这种时刻他会感到很饥饿,只有补充大量的食物才能够缓解这种感觉。
外面下着雨,屋子里很狭小,锻炼时有些放不开手脚,孙行索性闭上眼睛,站在原地不动,脑子里同时想象与野兽搏斗时的场景,然后开始挥刀。
一个平凡的少年,有颗不甘平凡的心,一次次的挥刀,一点点的以看不见的方式融入血肉骨子里。
雨还一直在下,天色渐渐放亮,出了一身的汗,脱下衣服借着雨水洗洗身子,这才穿上衣服准备今天的早饭。
熬了一锅栗米兽肉粥,先给爷爷盛了一碗,因为粥很烫,要先放凉了才好喝。
孙行也给自己盛了一碗,端着粥来到门口,看着屋外的雨,时不时吹一口气,喝口碗里的粥。
喝完碗里的粥,桌上的粥也好放凉,正准备去喊爷爷吃饭,就听见楼梯处传来嘎嘎的一阵声音,看见爷爷从楼上下来。
爷孙俩就一边说着话,一边喝粥。
早饭后,爷爷在屋子里研磨药草配药,孙行在桌子上记这些新的药草名字。
雨渐渐小了,天上的乌云渐渐散去,阳光从云缝中钻了出来,孙行趁着爷爷不注意时又偷偷跑到秘密基地,按照昨天的方法记忆。
今天所花的时间比昨天多,孙行把藏在坑里的兽腿拿出一条来,用溪水洗掉沙子,放火堆里加下热,吃了一半。
这种方法虽然能够保存食物,但也不能够保存太长时间。带上剩下半条兽腿,他准备在去山林寻找一下合适的野兽练练手。
临走之前,那些记忆后的树皮卷被孙行放到火堆里烧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