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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逸俯身拾起弯刀,递给小白。小白抓在手里,一副极珍惜的模样。李逸心想:“小白为什么这么在意这边弯刀?嗯,是了,多半因为这柄弯刀是前辈的遗物,小白留着思念前辈。”
林梦芸道:“往哪边走?”李逸看了一遍四周,手一指,道:“这边。”迈步而行。山林间被一片白茫茫的积雪覆盖,看上去一片平坦,但谁知道积雪下面是不是就有一个大坑,或者是埋一块石头。
李逸嘱咐林梦芸小心一些。林梦芸却是一副浑然不在意是样子。李逸忽然想到如果能遇到一两头野兽正好可以猎杀了。可惜一直到走出无尽山脉,始终没能见到一只野兽。
暖阳悬空。
刚出无尽山脉时,李逸久不见阳光,突然被那股阳光一照,还有些不适应,刺有些睁不开眼。李逸惊喜道:“天晴了,这天终于晴了。”
林梦芸也有些感叹,道:“是啊,下了一个多月的大雪总算是消停了。”
“吱吱吱”小白忽然叫了起来。
李逸却是身子一震,他这才留意到现在都已经出了无尽山脉,小白居然没有回去。以往小白随他走到无尽山脉边缘地带时小白就会返回。李逸双手将肩头的小白抱在在半空,疑惑道:“小白都已经出无尽山脉了,你怎么不回去?”
小白咧嘴一笑,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李逸。李逸微微一想,顿时欣喜万分,道:“你是说……你是说以后就跟着我了吗?”小白点点头。李逸高兴道:“太好了。”把小白搂在怀里。
林梦芸笑道:“死猴子多半是吃上瘾了,以后要缠着你给它做烤肉吃。”李逸笑道:“烤肉而已,它想吃多少都有。”
李逸打算先回一趟李家村,心想:“许大夫说十日之后再去接彩蝶,这才过了三四天,倒也不急,就是不知道彩蝶现在怎么样?许大夫医术高明,彩蝶应该会没事的。”
二人便往李家村的方向走去。虽然太阳出来了,但地上厚厚的一层积雪并没有融化的迹象。小白应该是第一次出无尽山脉,看到什么都是一副很新奇的样子,一双猴眼到处乱瞄。快到李家村了,忽然听到一阵噼噼啪啪的鞭炮声还有唢呐敲锣的响声。
李逸心想:“这是出了什么事?”待走到李家村的寨门前,远远看见荀家村的村口聚集着许多人,十分热闹的样子。林梦芸道:“哎,李逸,那里好热闹,我们过去瞧瞧呗。”
李逸道:“有什么好瞧的。”林梦芸道:“去吧去吧,走啦。”林梦芸抓住李逸的手,拽着他。来到荀家村的村口,李逸见还有多好人都是其他村子的人。人太多了,都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林梦芸对一名中年男子道:“大叔,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么热闹?”那中年男子认识李逸,道:“咦,你这不是李家村的仅剩那个孩子吗。”李逸点了点头算是承认。那中年男子道:“哦,荀家村那个叫荀妍希的女娃娃今天出嫁,这不新郎过来接亲了,瞧瞧这阵势,真不愧是赵家的远亲,瞧瞧这阵势,妍希那女娃以后有福气咯”
李逸惊道:“什么妍希出嫁?”林梦芸也有些吃惊。李逸喃道:“不对呀,妍希不是跟我说她下月初五才出嫁吗?还有十多天才对啊。”林梦芸忽凑到李逸耳边轻笑道:“你的妍希妹子要出嫁了,你肯定很难过吧。”
林梦芸呼出的气吹李逸耳朵上。李逸只感耳朵发麻发痒,将林梦芸推开,不想理她。一时之间李逸心中滋味难明,忽然脑中就想起那日冰天雪地之中,荀妍希哭红的双眼,难过而又决绝的神情。
林梦芸忽然道:“哎,李逸你发什么愣呢。”李逸猛的回神,道:“不行,我得去见妍希一面。”努力往前面挤。李逸情急之下,没注意力气,有几人被李逸推倒,立即引起了骚动。“哎,臭小子,你谁呀,挤什么挤。”“咦,这不是李家村的那个李逸吗?他这是要干嘛呢。”
林梦芸跟在李逸身后,每当有人挤过来,她在那人身上一拍,那人便滑了开去,连那人自己都没发觉到。林梦芸看着李逸的背影,轻轻的哼了一声,撅了撅嘴。
李逸挤到众人最前面,只见一队长长的迎亲队伍,个个身着一身大红衣裳,当头一人骑着一匹白马,看上去二十来岁,一身红色新郎装扮。李逸心道:“妍希要嫁的就是他?”举目寻找妍希的踪影,忽然目光落在队伍中间的那顶大红花轿上。
就在这时一名媒婆打扮,画着浓妆,一张满是皱纹的脸上涂着白粉和红胭脂的老妇人捏着嗓子喊道:“吉时已到,启程。”顿时唢呐铜锣之声大作,还有鞭炮声。
忽然耳边响起林梦芸的声音:“李逸,你若是再不拦下来,可就没机会了。”李逸只觉脑中一震,大步跨出,同时大声喝道:“站住!”张开双臂,拦在迎亲的队伍之前。
新郎勒住缰绳使马停下。那些吹唢呐敲铜锣的人也都不自禁停了下来,周围围观看热闹的人群也一时都因为突然闯出的李逸安静了下来。一时之间只有噼噼啪啪的鞭炮声。
新郎冷声道:“你是谁?”李逸被新郎的目光盯着,忽然觉得有些心虚,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沉默了一下,道:“我叫李逸。”
新郎冷道:“我管你叫什么,你为什么要拦我?”李逸道:“我……我想见妍希一面。”围观的人群顿时一片哗然。新郎双目一缩,脸色更冷,道:“你再说一遍。”李逸深吸一口气,道:“我想见妍希一面。”
新郎冷声道:“妍希是我的新娘,岂是你说见就见的,滚开。”突然荀妍希从花轿中跑出来,跑到李逸面前。荀妍希一身大红嫁妆,头戴金钗,施了粉黛之后的荀妍希更显得娇艳动人。
荀妍希看到李逸,双眼便开始泛红。荀妍希道:“李逸哥真的是你,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我等了你十五天。我去李家村找过你,你和彩蝶都不在了。”李逸惊道:“什么十五天?不是才过了三四天吗?”
荀妍希道:“李逸哥你糊涂啦,今天都初五了。”李逸惊道:“什么!已经是初五了,怎……怎么可能。”新郎忽道:“妍希,谁叫你出来的。你是我的新娘,你跟这小子是什么关系。”
荀妍希转身面对新郎,道:“赵林哥,对不起,我在心里发过誓,只要李逸今天来找我,我这辈子就跟定他了。”人群又是一阵哗然,开始有议论声响起。
李逸看着荀妍希的背影,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又将嘴闭上了。
赵林脸色铁青,拳头捏的咔咔作响,冷道:“妍希,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荀妍希道:“赵林哥,对不起,我不能嫁给你,我一直喜欢的都是李逸。”那媒婆走过来,抓住荀妍希,道:“哎呀,荀姑娘,这种不要脸的话可说不得啊,你爹娘把聘礼都收了,岂是你说不嫁就能不嫁的。”说着要将荀妍希拽回花轿中。
荀妍希挣扎道:“你放开我你放开我。”忽然一人笑道:“光天化日,你们还想强迫别人嫁人吗?”正是林梦芸。林梦芸走过去,手指在那媒婆手背上一弹。那媒婆哎哟一声,松开了荀妍希。
林梦芸之前的那顶破烂小帽在摔下悬崖时丢失了,此时披散着长发。荀妍希看着林梦芸只觉得很眼熟。那媒婆道:“哪里来的小丫头,疼死老婆子我了。”荀妍希对林梦芸道:“你是谁?”
林梦芸在荀妍希脸蛋上一捏,道:“好漂亮的美人儿。”荀妍希顿时想起,啊了一声,满脸的惊讶,道:“是……是你!”林梦芸笑道:“可不就是我吗?”荀妍希惊讶道:“你……你不是男……”
这时赵林忽然道:“妍希,你真不嫁了?”荀妍希道:“对不起。聘礼我叫我爹爹送还给你们。”赵林冷道:“混蛋,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来人,给我打死那小子。”
荀妍希脸色大变挡在李逸身前,道:“要打就连我一起打死吧。”李逸握住荀妍希的手,涩声道:“你这是何苦呢。”将荀妍希拉到身后。
迎亲的队伍中走出十多人名青壮男子,叫嚷着冲向李逸。李逸对林梦芸道:“帮我保护好妍希。”
眼看着那十几人已经冲了过来,李逸突然心中就有一种感觉,莫名其妙的就想起了深邃星空之中那条金色巨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