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休息一下,我出去买点菜。”当妈的总觉得孩子在外面吃不好,就算吃得好又怎样,哪里能有家里的合胃口,从小吃到大的东西还是妈妈做的好吃。
“妈,我想吃你做的糖醋排骨了。”
“吃了这么多年,还没有吃腻?”陈文清嘴上是这么问,心里那是得意又高兴,儿子喜欢吃妈妈做的菜,十年如一日,挺好的。
陈文清笑着拿着钱包出了门。
下楼的时候看见自己丈夫管一平回家,陈文清就多说了几句,大致就是让管一平收敛一下脾气,不要每次儿子回来两个人都闹的不欢而散。
管一平平时比管佩的话还要少,只是回了妻子一个字,“嗯。”
陈文清也算是稍微放心,管一平的脾气暴躁,但大多数时候还是愿意给她这个妻子面子的。
管一平进了自己家的门,屋子里一点声音都没有,大约也是知道儿子管佩这个时候可能在自己的房间,也许是在休息,也许没有,伸了手想敲门进去,伸到半空的手又放了下来。
转身走到了沙发边,坐了下来,从兜里掏了一盒烟出来抽上,吞云吐雾的。
有些烦恼和忧愁根本就不是烟能解决的,管一平看了看桌子上的遥控板,拿起来打开电视机。
因为儿子是国家队的羽毛球选手,他平时看电视大多是看中央五台的体育频道,不仅仅是看羽毛球比赛,其他的比赛也看,他总觉得比赛都是差不多的,别人怎么控制的,你也应该能从中学到一些。
好巧不巧的这个时段正在播出新加坡选手谈昨天的比赛,他说:“这是一场艰苦的战役,由于场上风势很强,不好控制球的方面,所以我必须积极抢攻才可取得先机……虽然我是首次与管佩交手,但可以看出他是一个攻击技术全面的球员……”
已经抽了三只烟的管一平心里翻江倒海,忍了又忍,却还是没有忍住,把手里的半截烟狠狠的按在烟灰缸里面,站了起来,还敲什么门,直接进去,把床上躺着的管佩抓了起来。
看着还没有反应过来,睡眼惺忪的管佩,管一平的火气蹭蹭的外头顶上冒,就今天这个情况,他不烧死自己就得把管佩烧死。
“你还能睡得着!”这是有多大的心哪。
管一平的教育方式一直都是打骂出人才,这次当然也不会放过唯一的儿子管佩,一巴掌过去,管佩的脸上五根手指头印,管佩一愣,伸手推了管一平一把。
“你个兔崽子,还还手了……”
陈文清买菜的时候总觉得眼皮子跳跳的得厉害,本来还想再买点海鲜的,心里还是不安,随便买了几样赶紧往家里赶。
走到家门口就听到门里面的声音,又砸了什么东西了,陈文清掏钥匙的手都在抖,这个管一平,她就知道这人说的话就跟放屁一样,靠不住。
陈文清的心都被揪紧了去,打开家里的门,地上鸡毛掸子也断了,管一平的皮带也扔在地上,管佩的脸明显就是挨了巴掌,父子俩对峙着呢。
管佩站着,管一平坐在沙发上呼呼的出气,看起来好像被气得不清。
“你还有理了是不是,什么胜败乃兵家常事,人生这么短,你给我说你能败几次?丢人现眼的东西!”管一平咆哮着。
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明明可以进八强的,骄傲自满的,那打得叫一个水,不把别人放在眼里是吧,输得一塌涂地,还好意思在媒体面前摔拍子!
“你倒是给我说呀!”管一平说着又是一脚踢了过去,对着管佩的小腿肚子她过去了。
管佩动都不动,他不打算躲,原地一站,心里想的就是你打吧,打完了就完了,能拿他怎么办,他是从小被打大的,还怕打?打死也就一了百了了。
反正他怎么做都做得不好,人无完人,他今天是顺不了管一平的意了。
“管一平!”陈文清那个火对着管一平就去了。
“你答应我的呢,说得好好的,心平气和的和孩子说,这就是你的心平气和?”陈文清虽然现在看不到管佩衣服下面的伤,但是那都动用伤皮带和鸡毛掸子了,鸡毛掸子还都断了,这是下了狠手呀!
“虎毒还不食子,管一平,你这是准备让自己断子绝孙……”陈文清说话也不管不顾的了,说出来的话句句捅管一平的心,也是在挖她自己的心。
陈文清对上儿子目光,那也是有气的,“你怎么就那么傻,他打你就让他打,躲都不躲,这些年你没有让他把你打死也是你命大,他这样打你,我有时候都在怀疑你是不是他亲生的儿子……”
管一平一听眉毛一横,“陈文清你说话可要注意点哈!”
什么叫不是他亲生的,他管佩跟他没有十分相似也有八分相像,老娘们说话张嘴就来,什么都说。
“不知道今天周末吗,楼上楼下的邻居那么多,不要乱喊!”管一平警告陈文清,女人都是长舌妇,谁听了去都得给你乱传。
“怎么你还嫌我闹,你也知道今天是周末呀,你打人的时候怎么不想了,还怕楼上楼下的听见,我看你是唯恐他们听不见吧。”
陈文清那个心呀,看了管佩脸上那巴掌印之后,就跟被人紧紧抓住捏了又捏一样,挤出来的都是血呀,血淋淋的,血肉模糊。
都说了管佩现在不是小孩子了,不能随便动手了,结果这人说动手就动手,这是打上瘾了不成?
“管一平我怎么觉得你就是个野兽呢,你就不该叫管一平,改名字叫管猛得了,代表野兽打反犬旁,还有旁边用器皿装着的儿子,你就是个吃人的东西。孩子输了比赛怎么了,输了比赛就该去死不成?你作为父亲不说安慰两句,上手就打,打死好了,你把他打死了,我也不能让你活,我拉着你一起跳楼!”
管一平的脸色很不好,被妻子一通说就更加不好了,黑着脸说道:“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还有完没完了,什么死不死的挂在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