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朝阳长公主拿着赐婚圣旨急忙往自家女儿的院中走,还未走到院中,便听到了华安娇嗔的声音:“不行,这棋不算,重来重来。”
朝阳长公主满面复杂的望着院中,梨花树下的石桌上,俊朗的男子和娇美的少女对立而坐,手执棋子,面对少女的耍赖悔棋,男子笑的温和而宠溺,眼底的包容仿佛能溢出来。
“落子无悔,你已经悔了三次,况且这大局已定,也无翻盘的可能了。”
少女瘪了瘪嘴,“哼,谁让你都不想着让让我。”
眼前的棋局,只见白子步步紧逼,黑子九门皆堵,退无可退,显然呈出颓败之象。
这到还真是他欺负她了,男子扶额轻笑,手执白子状似随意的落下一子。
几个回合下来,棋局形势急转直下,黑子豁然开朗,赢得了转机。
“呀!我竟然赢了。”
少女不可思议的望了望面前的男子,又望了望棋局,耳边响起男子的轻笑,“这下开心了?”
微风拂过,带走了不愿安分留在树上的梨花,在空中跳了一支美丽的舞蹈,然后才意犹未尽的籁籁落下。
这美丽的场景,却仿佛沦为了这一对璧人的陪衬,共同组成了一幅绚丽美好的画,让人不忍打扰。
朝阳的神色愈发复杂,这么鲜活的女儿,她从未见过,华安自幼身体虚弱,情绪永远平淡的不像是一个正值年华的少女,更像是一个进入暮年的老人。鲜少有如此快意肆然的时候。
朝阳握紧了手中的圣旨,朝着院中唤了一声:“行儿,你随我过来。”
闻言,华安嘟了嘟嘴,不满道:“阿娘,我们正在下棋呢,你找行哥哥有什么事啊?”
朝阳压下了心中的百般滋味,看着女儿似笑非笑:“没事就不能来了吗?怎么一步都舍不得离开你行哥哥?”
听到娘亲的打趣,华安不免些羞涩,娇嗔道:“阿娘~”
这时,顾谨行及时出声,为华安解围,“乖,我去去就回,等我回来了可不会再让着你了。”
望着他承载着万般柔情的眉眼,华安只觉脸颊的热度又上升了,却还嘴硬道:“我才不需要你让。”
朝阳见腻歪的两人冷哼一声。
书房内。
朝阳神色凝重,“行儿,你老实告诉我,这赐婚的圣旨你是怎么拿到的?”
顾谨行神色不变,薄唇轻启,吐出两字:“兵符。”
话落,朝阳瞳孔微缩,望着面前风轻云淡的男子,仿佛不知道他自己扔下了如何大的一道惊雷。
朝阳的神色愈发复杂,“你大可不必如此。”
其实他们两家也可自行联姻,只不过不如赐婚来得体面罢了,而兵符对于顾家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着实没必要拿兵符来换。
“我知道。”
他神色淡然,眼底尽是认真,朝阳能想到的,他自然也是通透的,可他也知道如果那样,皇上是不会安心的,只有交出兵符,他才可真正放下心来。
而且他的小姑娘值得一切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