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什么奇怪的事情都有,云廷渲就是其中一种,没有任何原因,冷清淡漠,所以师傅才传了这一套先天功给他。
“你……”江九月脸色忽红忽白了一下子,咬着下唇道:“你以后不要这样了……我……”
江九月说不出别的话来,心中暗骂自己居然这么没出息,可是,万一放他一直这么炼化精气下去,万一有一天超脱三界之外,成了尘外之人,那她所有的情绪将何去何从?
云廷渲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像调色盘一样的脸,挑了挑眉,微微一笑,缓和了一些脸上冷漠的气息,效果却不显著,“以后有你,我自然不会。”
江九月的脸霎那间便红了开去。
云廷渲却像是没看到一样,掀开被子,脱鞋上榻。
江九月默了默,下意识的让出了一点位置给他,然后躺了下去,云廷渲转过身子与她面对面,垂下了眼帘,手一动,一张薄被落到了两人身上,中间却始终间隔了一臂距离。
江九月抿着唇瓣想着,这炼化精气的法子就这么玄乎?以前的云廷渲晚上都是把她安置在怀中的……好吧,这么想委实有些羞耻,可是当时的自己也是没拒绝的,貌似接受的十分自然,那现在还有什么可丢脸的呢?
江九月咬了咬牙,蜷着手指向前一下,又向前一下,越过了两人中间没有的那条三八线,那么直接的临近死亡一次,让她对两人之间的这些亲昵感情更为珍惜了,停滞不前和迟疑,对他们一点好处都没有。
近了。
江九月抿唇,手指又往前伸了一毫米,马上,她就可以拽住云廷渲的衣服,然后——
“你在做什么?”
江九月的手僵在原定,那清冷的男音,比点穴更有效。
“我……嗯……我……”江九月脸色尴尬,总不能说,我后悔了,我现在想到你怀里去吧!
云廷渲的视线,从她泛红的小脸,落到了鬼鬼鬼祟祟的手指尖儿上,心中了然的同时,一抹笑意,从眼尾飞出,缓和了他过度冷漠的容颜,他轻轻道:“药效还没过。”
什么?
江九月眼睛瞪大,无法置信的看他,然后云廷渲便笑了起来,手指轻轻的触到了江九月脸上的五个指印,即便是用最好的百花露,这指印,也要三天时间才能消除,“你以前身上不带春药的,是洛梅给的?”
江九月的期待,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她连忙拿过云廷渲的手,想要问他春药不是被他炼化了吗,怎么还没过了药效,可是嘴巴张和了好几下之后,发现这实在不是什么好的话题,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沉默了半晌之后,才摇了摇头。
“不是她给的,是我自己练的。”
云廷渲单手支起下颌,侧着身子看她,“你为什么要练这个?”
“我有用。”江九月轻咳一声,有些不自然的别过脸去。
“你是给云廷汛准备的吧?”
“你怎么知道?”江九月意外的问,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云廷渲,然后发现自己不打自招了,有些郁闷的皱了皱眉。
云廷渲笑道:“你不是早就猜到,他就是那个雪寒山之中偷袭我们两个的红衣面具人吗?不错,他的确是。”
江九月沉默了一下,才道:“其实中间我也有过怀疑,并不是很确定,只是我们回来之后,云廷汛一直没有出现过,我就开始有些怀疑了,因为以他爱凑热闹的性格,不可能让我们这么逍遥自在,最起码也要弄出点什么事情来的。”
“继续。”
“不过我真正确定,还是今天晚上——他的轻功,比那次在雪寒山里的还要高很多,但是我又想起你以前曾经说过,修元功的好处和坏处,今晚正好是十六,月圆之夜,他的功夫就会比平日高处三倍不止……不过,他虽然变了声音,但是身上那些淡淡的麝香味,却和原来那个红衣人的一样的。”
“尤其他还那么恨我,所以我就更确定了……”
云廷渲视线丁丁的看着江九月,“你随身携带春药,就是为了对付他?”
咳咳!
江九月差点就被口水噎住。
开玩笑,有哪个人会随身携带春药对付别人,她只是凑巧今日练好了带在身上而已……
“为什么用春药?”云廷渲又问,有些好奇。
说到这个,江九月神秘的笑了起来,那笑容里,有三分狡狯,还有三分不怀好意和洋洋得意。
“你还记得不记得,当初我被他打了一掌,掉进了雪寒山放粮食的仓库?”
“嗯。”
“那你也该记得,当时我用尽全身内力,踢了他一脚,甚至内力反噬断了腿……”
云廷渲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等待她继续说下去。
“我记得我当时,阴差阳错之下,踢中的穴道,是肾上关元穴,我用尽全身内力,踢出去,他如果不死,肾脏功能必定全瘫痪了,也就是说,从那一天开始,他看似是个男人,却不能行男人之事,废了,所以我才会准备烈性春药,让他心中想到不行,却永远也做不到,望尘莫及。”
试想,一个男人吃了强效的春药,想要释放欲望,却偏偏无迹可寻,无法释放,会怎么样呢?
她笑着说完,现在的云廷汛,连饮鸩止渴也做不到,她怎么能不笑呢?既然敢那么对她,就要承受一定的后果,她江九月,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你知道吗——”江九月兴奋的抬头,想要告诉云廷渲,自己在那副药里面,花费的心思和药效,以及用了那些儿壮阳补气的药物,却被忽然压制上来的云廷渲,堵住了嘴巴。
他的唇轻轻的贴在她的唇瓣之上,摸索着旋律的舞步,一点一滴的传递自己的心情,一只手还支撑在床榻上,另外一只手,却轻轻的按在了江九月的肩膀上。
江九月完全僵住了,僵硬了三秒钟之后,猛然醒过神来,他不是说药效没过吗?难道现在药效又犯了?
她自己练的药,当然她自己最清楚效果,用了那么猛的药,难道……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