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九月默了默,看看风向,又看看周围的环境,湖面之上,一片平缓,根本就没有什么借力点呢,真是头疼。
楚流云看似颇有些幸灾乐祸,“小丫头,你要斗情敌可得自己来,第一次出手就输了,看不起你的人可就多了!”
徐简顿时眼前一亮,是了,颜绯郡主与江姑娘斗法,若还依仗他人来赢了,段数未免太低,所以云廷泽才会招惹了洛梅郡主到岸上去,所以楚流云才会袖手旁观。
这其实也是云廷泽对于江九月够不够资格和云廷渲在一起的一次试探,说的大点,更是满朝文武百官对她能力的观望,如若她连这点小事儿都办不了,要依靠别人来赢,那只怕前路是非不断。
江九月自然对这事儿心知肚明,抬头看了已经稍远的阁楼一眼,暗忖这男人可真是麻烦,她还没跟他怎么样呢,就得应付这么多啰嗦事儿。
那方颜绯的船只已经驶出几丈开外,江九月的船因为这一会儿时间都不曾动弹过,落后了好一大截。
船上,楚流云老神在在,徐简悠悠担心,可却都没动作。
楚流云是等着江九月动作,徐简则是有心无力,不知道怎么动作。
江九月默了默,忽然回身一掌,击碎了原本船上的小阁,并且在小阁木屑四散的同时,一把拽住小阁上原本遮盖的篷布。
“徐公子,可否麻烦你把竹篙给我?”
“好!”徐简一看之下便知道江九月有了法子,顿时上前帮忙。
江九月接过竹篙,前后左右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然后目测船板小仓的厚度,忽然抡起竹篙,一把插入了甲板之上,并且仔细的晃动了一下,不见任何动摇,然后又接过徐简手中另外一只竹篙,从中间劈开,拿起原本洛梅儿丢弃的一直金簪,咔的一声,横着把那竹篙钉入了原本梳着的竹篙之中,形成了一个十字架。
楚流云和徐简一愣,不知道她是要做什么,连颜绯和上官瑞都有些莫名其妙她的动作。
云廷泽还边打边回头,眼中闪过奇异光芒,依旧不懂她想干嘛,倒是洛梅儿乘着他分神这一瞬间,一脚踹到了他胸口处,逼得他不得不专心应对。
“江姑娘……”徐简愣愣的问:“还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江九月歪着头道:“没了,你且看着就是。”
话落,随手将原本的篷布扯成了三角形状,锐角用金簪高钉在竖着的竹篙顶端,两边角度稍微大的一角,钉在横着的竹篙两端,此时船只正好飘摇过了湖中一颗粗壮到可以两人合抱的珊瑚树边,而此时,颜绯郡主的船只,已经快到了终点。
江九月转动轮椅,到了船尾处,看着那珊瑚树默了一秒钟,在众人惊诧的视线里,忽然用尽全身力道,对着那珊瑚树击出一掌。
这一掌只震得珊瑚树簌簌发抖,片刻便枝叶碎裂掉落湖中,连原本粗壮的树干都裂开了缝隙,而江九月所在的小船,也因为这一掌之力推动水脉飞速前进,竟然在眨眼之间,以半个船身的距离,早颜绯郡主的船只一步到达目的地。
四面静怡。
颜绯和两个武将之子愣愣的看着比他们快了半步到达的江九月,一时之间没有回过神来,上官瑞神色如常,似乎江九月能赢得这一场比试再正常不过。
洛梅儿也愣了一下,大声道:“江九月,干得好!”
片刻之后,岸边才爆出惊天欢呼之声,这一场比试委实精彩。
楚流云和徐简还站在船上,亲身体会到这一幕而回不过神来,身上的衣服也被方才飞溅起的湖水弄的湿透,成了两只落汤鸡。
云廷泽飞身落到了岸边上,狭长的眸子看着江九月,嘴角衍生楚一抹清淡的神色,果然,七哥看中的女人就是不一样,比京城这些庸脂俗粉更让人惊喜。
江九月因为那一掌之威,垂在额前的发丝有些潮湿而凌乱,脸颊也因为发力过猛又不能用腰部以下的力量,变得微红,她看着震惊的颜绯郡主,笑道:“郡主,我赢了。”
颜绯张了张嘴,隔了好一会儿,才点头:“不错,你赢了。”
洛梅儿飞身落到船上,“颜绯,你输给了江九月,就的答应江九月一个条件。”
颜绯皱眉:“我们比试之前可没讲任何彩头,我为什么要答应她一个条件!”
“你难道想耍赖?输了就是输了,输了的人就要给赢了的人办一件事情,我看江九月这么宅心仁厚肯定不好意思要求你,我就代她说了好了,你以后离云廷渲远一点,别跟个苍蝇似的一天缠着他,也不要跟人说什么你是他的未婚妻,还有,你去告诉宗人府的官员,说云廷泽简直无耻,调戏你这件事情就是真的,叫他在宗人府蹲一辈子算了!”
颜绯的脸色顿时一瞬间红如火烧,不知道是因为说到摄政王,还是因为提到被云廷泽调戏的事情。
洛梅儿显然是被云廷泽方才的表现给气坏了,此时也不管别的,非要整死他不可。
江九月无奈的摇了摇头。
颜绯回过神来,皱眉道:“你说的是答应一件事情,可是你说了三件事情。”
洛梅儿下颌一抬:“胡说,我就说了一件事情,你有看到我换气吗你有看到我停顿吗?你答应不答应,不答应全京城的人都在看着,都要笑话你输了不服气哦!”
周围那些原本看热闹的世家公子甚至有的百姓,居然都在此时吆喝起来,那吆喝声搞的颜绯脸色十分难堪,众目睽睽,她就是输了,偏生她又说不过洛梅儿这个强词夺理的,便将视线转到江九月的身上去,“我不要和她说,我要和你说,我输了给你,你有什么要求!”
江九月笑笑,倒没想到她还挺干脆的。
“我的要求很简单,以后不要自称是云廷渲的未婚妻,如此而已。”
颜绯脸色微白:“凭什么!”
江九月好心提醒:“颜郡主,你刚才已经答应过我了,你输了,这就是理由,当然,你也可以不遵从,毕竟,我们的确没有订立赌注,最多以后大燕百姓说起颜郡主的时候,会多加一条输不起,成为茶余饭后的笑谈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