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徐夫子上前,仔细的摸索了一下,眸光瞬间亮了:“江姑娘手艺果然不错,这已经接好了!”
闻言,周围人看向江九月的目光顿时变了:江九月居然这么聪明,只是给猴子野猪接都可以练手到这种程度!
“你胡说你胡说!”陈小凤大叫:“要是接好了我的手还会这么痛?你们都是一伙儿的!”
陈父大怒:“闭嘴!给我滚回屋去,三个月不许出门!”等能让你出门的时候,就把婚事给你订了,听听这些乡里乡亲的都是怎么说的?十七你不嫁人累了娘家的名声,还这么飞扬跋扈是做给谁看?目光顿时转向陈母:慈母多败儿!
陈小凤被吓的噤声,陈母也是一惊,老爷从不当面这么训斥女儿,顿时心思一正,拉着陈小凤进屋去了。
围观的人各自散了。
江九月带着清泉回了家,元大柱也随在一侧,一边想着九月妹子果然是厉害的,我家媳妇中午才说这腰上的伤已经彻底好了,做了一篮子小馍馍要送过来谢谢她呢。
匆匆告别江九月先回家,在江九月也回到家门口的时候,元大柱正好拿着那只篮子到门口。
“妹子,这是你嫂子做的馍馍,送你的!”元大柱憨憨的笑着,见江九月很认真的看了篮子,又看着他的时候,猛然想起什么,连忙道:“上次元文成送你的糕点房的是坏的,我这个绝对不是,是早上你嫂子用鸡蛋做的,嗯很好吃的……”话未说完,僵在原地。
我真是个蠢货!九月妹子分明和元文成不对付,刚才都明明白白的,我这不是给她找不自在吗?
江九月笑,和这样淳朴的人做朋友似乎不是坏事:“好,帮我谢谢元大嫂。”
“……”元大柱呐呐的点了点头,女人的心思真是难懂。
墙角一边,元宝儿把这一幕看在眼中,等王氏出门来接元大柱的时候,满面愤怒的挡在了两人面前:“大哥,我到底是不是你妹妹?”
这小姑奶奶又说什么浑话?
元大柱吓了一跳:“宝儿,你怎么还没睡!”
“我要是睡了怎么能看到我亲爱的大哥还跑去江九月?”
“我……”
“我早就说过,你要去找她我就不理你,你是不是从不把我说的话放心里?”
“不是……”
“我没你这样的大哥!”嗖的一声,元宝儿丢出手中的水漂,水漂飞纵,擦过元大柱的额头,留下了三道血痕,然后呜咽着跑走了。
你是我大哥为什么就不能宠着我让着我?最让我生气的是,元文成居然送过她糕点!为什么?
王氏大惊失色:“我……当家的,你怎么样?我去给你找江姑娘来看看。”
“没事!”元大柱盯着妹妹跑远的地方,也知道如果现在找来江九月无异火上浇油。
可是妹妹!你是生了小姐的脾气没个小姐的身份,反倒被我们兄弟们给惯坏了,以后可怎么得了?这飞扬跋扈的性子谁敢要你!
江九月站在门口,此时才有机会拿起手中的帕子,把清泉嘴角的泥巴擦了擦,皱眉:“去洗干净点!”
清泉看着矮了自己一个头的小丫头,胆子也大了起来:“我为什么要洗干净?”
江九月挑眉:“洗干净睡觉被子不会脏。”
“万一被子脏了怎么办?”
“被子脏了自然要洗被子。”
清泉眼睛一亮:“那我不洗自己也不洗被子,不就不怕被弄脏了?”
江九月嘴角一抽,手中的帕子哒的一声丢上了清泉的脸,二话不说进了屋。
清泉委屈的拿下江九月的手帕,我只是实话实话,你干嘛这么生气……嘟囔了两句,还是提着水桶往树荫深处去了。
江九月站在门口,思考要怎么和母亲开口说这件事情,半晌之后,有些局促的抬手敲门:“娘……您睡了吗?”
屋内没有回应。
她不以为母亲真的睡的着,清泉她是要留下的,母亲的心她也不想伤了,到底要怎么办?
转身,她回了卧房。
这一晚,她辗转反侧,难以成眠,清泉却窝在草棚之中一觉到天明。
天刚露白,一家三口都自起了床,九月娘如同往常一样,做好了早饭端上桌,只是……平日分量不小的早饭,今天却变成了两人份。
江九月没有拿筷子,顿了一下,道:“娘,我要留下清泉。”
九月娘盛饭的手一停,扯动的嘴角像是一抹自嘲的笑:“你也只有在有要求的时候,才会开口唤我一声娘。”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冰冷,在江九月的记忆中,不曾有过这样的时刻。
江九月心头一触,母亲这么冷淡……是因为我留下清泉,还是因为她发现了什么……比如,我不是她的女儿?
笑笑,江九月神色如常:“知道你对这声娘最没有招架能力,当然有求的时候才喊了!”
俏皮娇蛮的模样儿,让九月娘冰冷的神情有瞬间的松动,不过这瞬间显然够了,江九月嘴角笑容加大,“他虽然吃的多,但是能干的了活儿……”
“这不是重点!”九月娘从女儿的笑容中回了神,当的一声放下碗,严肃无以复加:“活我都能干,我就是不想留个男人在家里,这才是重点!”
九月娘痛心疾首:“你知道他们都会说些什么难听的话吗?你一个好好的女儿家就要被这么毁掉了!”江九月的笑容慢慢淡去,平静的看向母亲,“我不在乎。”
我不在乎?我以前也和你一样不在乎!可我到底换到了什么?
过分真实的过往让九月娘怒火高涨:“你不在乎我在乎!你是我的女儿,我不想让人指着我们娘两的脊梁骨说那不是两个好的!上梁不正下梁歪——”
江九月扯了唇角,原本早已隐匿无形的愤怒瞬间爆发,娘又怎么样?不过是一个虚伪的称呼,到了关键时刻你跟父亲一样,只看得到面子和别的,谁关心过我真正想要什么?不不不,你还不是我的娘,只是我上了你女儿的身……我又怎么“敢”祈求你理解体谅我?纵容我宠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