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静静地坐了会儿,微风轻轻吹过杨柳枝条,拂过他们稚嫩的脸颊。方故耐不住好奇,再次瞄了眼她脖颈上的项链。
“你脖子上戴的这条项链我姑姑也有一条”
末语望着湖面,漫不经心道:“哦”其实她心里想说:‘不可能,这种项链只有母亲才会制作,(而且还这么丑)其他人怎么可能会有’
方故看出了末语的不相信,他又说:“是真的,我姑姑也有这样一条项链,只不过她没有像你一样挂在脖子上而是当成了手链”
末语沉默了下,她好像在考量方故说的话的真实度。她看向方故说,脸上的表情俨然在说一件很严重的事:“你是说,你姑姑把它当成了手链?”
“嗯”
末语的眼睛一亮,“那样好看吗?”
方故愣了下,“还可以……”
当即末语笑靥如花,她伸手到颈后想要摘下项链。手指摸到后面的结口,一条细微电流穿进末语的指尖,带着惩罚意味的电击,末语呼痛一声,“嗷”她快速缩回手,脸揪在一起。
“怎么了?”方故问。
手臂上的麻痹感消失,末语如同泄了气的气球不再伸手去试图解开项链:“我想我是不能解开项链了”
“为什么?”
末语不打算向方故解释这其中缘由,双腿拱起,双手抱住膝盖失落地望着湖面。
方故看了眼末语失落的表情,他转眼看向她脖颈后面,神奇的是,他好像能透过衣领看到里面的接扣。
湖面上的吹来一阵风,方故伸手去帮末语解开项链。末语灵敏地感觉到方故的动作,转头要看向方故的时候,方故已经把项链解开了。
“解开了”他说,双手捏着绳子的两端。
“你是怎么办到的!”末语惊奇地抓住项链,将它拿下来。肉眼可见,绳子的两端均有烧焦的小小痕迹,像是有人将接扣烧掉,可是她却连一点烧焦的味道也没有闻到。
方故同样盯着项链,他也不明白,只是感觉捏住那里就可以了,除了指尖有一点小痛,然后它就解开了。
霎时间,原本‘宁静’的湖面,动静开始变得强烈起来,水面由外至内汇集,一层接着一层。末语望向湖面,只见湖面被激起的鳞波若影若现的出现黑色的气流。湖中央一跃而起涌起水柱,大约三米高,只见水流往下落,砸出声音,逐渐出现一个水凝聚的接近人形的怪物。
方故被这动静吓得呆在了原地,这等场景他只在动画片里看到过。
末语快速反应过来,握紧手中的项链,另只手抓住方故的手,嘴里喊着:“快跑啊!”
两个小孩从草坪上爬起来,拔腿就跑。怪物的脸型还未清晰只能初步辨别这是张人脸,它伸出暗水凝聚的巨手,无限伸延,轻而易举地就追上了她们。
“啊”不知是谁的惊呼声。
末语和方故的身体被怪物抓住,只露出各自的头颅,身体如同浸泡在水里被怪物往回拉走。怪物接近人形的身体融进湖里,连带着末语和方故也被拉进了湖里。
突兀间的窒息感和视线被剥夺,两个小孩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方故勉强扑通了几下,便失去了意识,身体往下沉。末语紧握着手中的项链,那项链发了道幽暗的光,她勉强地睁开双眼,瞅见方故的身体往下沉。她赶忙抓住方故的手,想要带他往上游。
水中的怪物当即凝聚成一只手向还有力量的末语一巴掌呼过去,连着带动了周围的水流,狠狠地冲击着末语幼小的身体。末语如同被人蒙头一棍,眼花缭乱,身体失去了力量,同着方故一起下沉。
‘哥哥’
她紧拽着项链,昏迷之际心里唤了一声。
怪物与湖水融为一体,一双巨型人眼出现在水中,静静地盯着两具身体沉进幽暗的湖底,等候着末语失去生命。
然而让它没想到的是,由湖面上射进一道强烈的金光,径直射向末语和她牵着的方故。
“不!!”怪物恐怖的声音在湖里嘶喊着,看到末语和方故被金光包裹,然后几乎是三秒的事,她们两个被金光拉上去。
怪物想伸手去抓取,却被金光刺穿水凝聚的手,根本无法掌握,只能眼睁睁地望着她们被带走。
湖边草坪上躺着两个浑身湿漉漉的小孩——末语和方故。她们昏迷着,全然不知身边出现了两个年轻高大的男生。
其中一位穿着高中制服的年轻男生正是禹歌,他身边的男生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用特殊材料编织而成的捕鱼网挥到湖面,刹那间,捕鱼网迅速放大,如湖面这般大后,整张贴上湖面,沉进湖里。
“你还真是不听话呀”禹歌蹲下在末语身旁,扫过她脖子上的空落落,便已知晓末语为何会招来祸事的原因。
失去了屏障,那她就是一道怪物们眼中的美食。
“小家伙从来就没有让人省心过”那个男生瞥见末语与方故握在一起的手,将他们两人的手分开。
禹歌静了下,他抓住末语的手,“有人来了,先走吧”他的话一落,禹歌便携着末语从草坪上消失。
男生敲了下方故的脑门,方故立刻咳出被呛到的水,“咳咳”
几乎也是一阵风的事,男生也不见了,整片草坪上只剩下活过来,在咳嗽的方故。
方故学校的老师不久便赶了过来,一眼就看到躺在湖边草坪上的方故,他大声惊叫:“方故!”
这件事吓坏了方故学校的老师们,他们发现了方故后,连忙送他去医院。在事发的当天晚上,方故独自一人睡在医院的病床上,如同做恶梦一般,脑门上全是冷汗,嘴巴里不停呢喃着:“怪物……快跑……快跑”
一个身姿曼妙的女生走进病房,她走到病床边,看着病床上在做恶梦的方故,她抬起手腾空放在他的脸部上方。
手腕上的‘红豆’霎时发出亮光,肉眼可见,方故脸上的恐惧渐渐平息,嘴巴也不再念叨了,沉稳的睡着了。
“小方故,以后都不要想起来了,知道吗”女人的手温柔地抚上方故的头发,声音宛如世间最柔和的音调,安抚着方故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