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当、当、当……”
桌上的杯盏晃荡不停
“DUANG!”
手臂被绷带缠满,捏紧的拳头捶在桌板上震得杯盏直接跳到了房顶上。
一个茶壶五个茶杯自高处跌落七零八落坠下。
“哗啦——”
房间里的窗突然自外朝内打开,猛烈的气流铺面而来吹得满屋绢布纸张以及屋内梁柱上的尘灰四散飞扬,一只较先前那只缠满绷带的手臂还要纤细些许的手在空中一阵疾舞。
茶杯安稳落回手中,茶壶也是稳稳当当的回到桌案之上。
“干嘛呢,大清早就这么敲桌子你怕是还有钱赔人家?”夏南提抱着剑出现在屋内,手腕一弹将几个茶杯重新安放回桌上原位。
“有消息了没?”石山比夏南提着急一见她就直接开门见山得问道:“看到小周缺了没?”
“没有”
“那你回来干嘛?”
夏南提被石山的话气得翻白眼,用手稍微正了下脑袋上的花色头巾没好气地说道:“蓝老大在外面找呢,可是帝都这么大怎么可能碰到周缺。现在也只能希望咱们留下的标记能起到作用,不致使那小子抓瞎。”
“不能去圣威灵学院的门口?”
“有魔法禁制,限制平民靠近再说也不知道周缺会不会出来见我们。”
“说得倒也是”,石山的声音略显颓然。
夏南提眼睛扫视了一下屋子内,发现还少了一个人。
“唉,那个赵观澜呢?”
“不知道,一大清早起来就不见人影了,也不知道他到底去哪里了。”
“这城市这么大,人会去哪呢?”房檐顶上,衣着朴素的少年在眺望。
但可惜他目力所及之处,除了人头影影绰绰之外再无他物,眼神在一张张面孔上飞快掠过没找到一张想要看到的,没多少功夫眼睛已经开始花了。
无论是周缺还是夏南提几人都忽略了一个事情,这里是帝都,这里是玉兰落潮城。
他们自以为可以让周缺寻找到夏南提的标记记号,根本没能在墙壁上留存多久就被人清理的一干二楼了。甚至因为擅自在帝都留下指引记号,现在已经有人马盯上蓝袍几人了。
“你们想干嘛?”道路之上蓝袍的长枪用布条包裹严实,他手上捏着布条的绳结小心翼翼地用余光撇着身后尾随自己的两人。
这些人自从他今天早上离开住所之后就一路追在自己身后,实力都很强最起码也有四级战士的水平如果不是自己感知比较敏锐根本不能发现他们。
这两人想干嘛,哪里冒出来的人?
蓝袍自问自己还不值得让人派出两个四级战士来对付自己,所以到底为何而来?
不对!不止两个!
蓝袍突然感觉到有东西从正面向自己飞速靠近,但又好像是层层重影看不清到底是什么。
“跑!”
此刻心头警兆大起,心里就这一个字。
只可惜,过大的实力差距让他没有丝毫的反抗余地。
“嘭~”
就如同行走路上与人不经意的擦肩,蓝袍被几个人一前一后地擦肩而过,紧接着身子骤然变得僵直。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腿脚发麻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被人半拖半拽地带走。
临走之前有喑哑的声音在蓝袍的后脖颈儿位置出气,“说,在墙上涂画这些东西是想干什么?”
他这才明白过来,这些人抓自己的原因。只是在墙壁上做了些标记而已,后果竟恐怖如斯。
蓝袍被人光明正大地从人群中带走,而周缺竟然是一个人在房顶枕着日光枯坐到了中午。他也不是没尝试过寻找蛛丝马迹,但奈何几天下来这么高人流量的流通,即便这附近有些痕迹存留也都被覆盖到不可察的地步。
而他也想不通为什么没有标记呢……
难道,是大叔他们漏了?
应该不大可能吧……就算是周缺这样有着几世经历的人这会也泛起了嘀咕。
正午,人流开始稀少。
回家吃饭,不管在哪个世界都是要做的事情。即便是闹市也因为人流的减弱而开始安静下来,不少忙碌了一上午的商户正佝偻着腰将钱币小心地放在侧腰位置一枚枚的清点着。
也有人囫囵着吃完饭将碗筷往货架下的暗格里一扔,抢着仅有的时间闭目小息继续备战下午的生意。
总之便是一幅众生相,周缺用手托着自己略显愁苦的脸怔怔发呆,他想不到其他办法还不如在这里守株待兔来得靠谱些。
这一刻真的让他能够想起修为的重要性,要是他有当年周无缺千分之一的实力那也足以使用精神力将这座城市里里外外上上下下角角落落给彻彻底底的翻个遍。
可惜
他没有
“公子,公子”
突然耳畔有念叨声响起,周缺抬头四望才发现在自己所坐的屋檐下有一个奴仆打扮的中年人。
“你是在唤我?”周缺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
“是的公子,老奴喊得就是您”那奴仆点头,表示肯定。
“你喊我做什么,有事?”周缺再问,自己刚到落潮城怎么可能有人要找自己呢,想想都觉得离谱可他还是耐着性子继续问道。
“公子是不是在找人,三个人”
奴仆接下来的话一下子让周缺的精神头给提了起来,他立刻从屋顶站起来脚下一点径直从上面跳了下来,直接开口问道:“是的,您老见过他们,有他们的消息?”
那奴仆笑着点点头没再多言,只是衣衫上绣着的陈字有些扎眼。
穿过街道,道路上车马的痕迹逐渐就少了。而且从周遭的其他地方的干净程度上来看,这里显然经常被打扫清理。
“陈叔,前面就是你家主人的住所了么?”
“是的公子,主人已经在府内等候了。”
一路指引带路,周缺在这位陈叔的带领下走到了一座宅邸前,牌匾上文字简单明了就两个字——陈宅。
看到这宅邸牌匾之后周缺才有点想通自己会被带到这里的原因,他开口问道。
“陈叔,玉兰陈家跟您家主人什么关系。”
“同气连枝。”
“哦,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