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天空寺的正殿,随着通道来到了一个华丽的庭院之中,庭院里种植着各种珍奇植物,还有各式各样的盆景,其繁华程度完全不亚于阳远山曾见过的鹤拓国皇宫里的庭院。
“这群龟孙子……把从老百姓那里搜刮来的钱都花在了什么地方!”祁无凌走在庭院的长廊之中,看着那长廊的柱子全都是紫檀木做成的,不由得火由心生,举起钩镰枪就朝柱子上刺去。
“你别在这里犯傻了!”阳远山一把将祁无凌拉住,“待我们摆平了陈芝好这恶人,这些全都拆来卖去还能够把钱归还百姓,你这样做只会让老百姓的钱蒙受不必要的损失!”
“对喽对喽,这位爷说得可真是大实话。”一个声音从庭院之中传来,阳远山抬头往庭院一看,竟是一名白须老者坐在庭院之中,他的面前还摆了一套茶桌,正悠闲地坐在桌前饮茶。
“老先生,请问你可也是空闻教的教徒?”阳远山走到长廊的边上,向那名老者问到。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这……很重要么?”老者轻轻抿了一口茶,抬起头来看着阳远山,“老夫观诸位杀气很重啊,在这一片祥和庭景之中,诸位的杀气可真是坏了这儿的好风景。”
“老爷爷,您是看管庭院的吗?为什么会在这儿呢?”李念翻越过长廊的栏杆,跳入了庭院之中。
“小伙子,这里的草地可踩不得啊!”老者急忙站起身来,伸出手大声喝止李念。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李念又一个翻身跳上长廊,低头看了看庭院之中的地面,全都是青草,他的两个脚印极为明显。
“那这位老先生,您不是也站在庭院之中吗?”阳远山走到李念身旁,将李念往自己身后一拉。
“我?哈哈哈,我可没有踩在这地面上唷。”老者指了指自己的脚下,众人定睛一看,那老者竟然悬浮在草地上,双脚没有半点踩在草地之上。阳远山和祁无凌见状,急忙拿出兵器挡在众人身前。
“蒲小川,这老先生到底是谁?”红叶向站在自己身旁的蒲小川问到。
“这……我也没有见过,因为我们一般教众是不能来后院里头的。其余几位护法也没有提及过这后院之中的事情啊。”蒲小川看着眼前这位老者,脸上也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老先生,究竟何方神圣?”祁无凌问。
“何方神圣倒不至于,再说了,诸位神仙还见得少么?”老者摸着胡须笑了起来,“这位公子,身上也留着半神之血,莫不是不周山帕米尔一族?”
“老先生居然识得帕米尔族!?”祁无凌大惊。
“不仅如此,后边那位穿着紫色衣衫的姑娘和青色衣衫的少年,你们二位应是来自凤鸣山灵韵殿。”老者向端木岚与沐山清说完又看向了红叶,“再旁边那位……身上无半点凡间之气也无半点邪魔之味,是乃真天神也。”
“这老先生,居然知道这么多!?”祁无凌看向阳远山,但是他发现阳远山的脸上却毫无半点惊讶之色,却充满了怀疑。庄一寒走上前来,脸上的神情与阳远山一模一样,二人对视一眼,表情变得凝重了起来。
“老先生,可否过来说话?您不让我们进庭院之中去,不如您借一步走向前来吧。”阳远山对老者说。
“我年纪大了,腿脚可不方便喽。”老者推托到。
“不是不方便,而是不能走吧。”庄一寒一只脚踩在了栏杆上,带着笑意看着老者说,“凡人可做不到双脚悬空而不落地,老先生非神非魔,但是也非人吧。”
“这位小伙子是何意?”老者收起笑容来,面无表情地看着祁无凌。
“老先生可识得我们二人?”阳远山双手交叉在胸前,朝老者扬了扬下巴。
“我随见多识广,但是你们二位……我还真的不认得。”老者摆了摆手,但是那摆手的动作看起来却有些奇怪,相比正常人的摆手显得十分生硬。
“不是不认识,而是故意不说出来吧。”阳远山的话让众人更为诧异。
“我是一名孤儿,很小的时候便被破澜山庄除魔使收养。”庄一寒说,“在我刚进入破澜山庄的时候,因为极不习惯那里的生活而天天又哭又闹。有一位我极为敬重的人,他擅长一手绝活,那就是做人偶,他做的人偶真的是唯妙唯俏……每次我一哭闹,他就用自己做的人偶来逗我哄我。”
“小伙子说什么,我可听不懂啊。”老者的双手垂了下来,同时他的头也稍微低了下来,声音传出,嘴却动也不动。
“不是听不懂,而是不想听懂吧。”阳远山说完一脚将栏杆踢断,断掉那一截栏杆径直朝老者飞去,将老者击向一旁,倒在了地上。
“呆子!你不是说不能毁这些名贵木材的吗!?”祁无凌转头向阳远山质问到。
“不好意思,一时心急,没想那么多了。”阳远山指着倒在地上的老者说,“你们看,这哪里是个人,分明就是一个人偶,这家伙做人偶的本事相比多年前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难道说……”红叶瞪大了眼睛。
“别伪装了,出来吧,我早就看那座假山不顺眼了。”阳远山朝老者旁的一座假山高喊到。
“还真的是瞒不过你们……”那假山原是一块栩栩如生的画,随着画布被揭下,假山之后的那个人也现出了真面目。那是一个双鬓斑白的中年男子,身姿挺拔,一身白袍风度翩翩,他看着阳远山与庄一寒,露出和善的笑容来。
“好久不见了,远山、一寒。请允许我重新介绍我自己,我是空闻教辰座护法,白龙。”
“我听声音就觉得很熟悉了,没想到来到天空寺这么快就能遇到你。”阳远山一边笑一边摇头,但是他的笑容却极为苦涩,极为无奈。“什么白龙啊,你不是空闻教辰座护法……你是除魔使青龙团原团长,华星瀚!”阳远山收起笑容,指着白龙厉声说到。
“师父……”庄一寒翻过栏杆,踩在了庭院的地面上,“好久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