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6月23曰??华夏穗城某小区
“叮铃铃?叮铃铃“手机闹铃声响起,陈莉象往常一样,迷糊中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下时间顺手关掉铃声,只是今日的她显得有些憔悴应该是昨天没睡踏实。转头看了眼旁边熟睡的丈夫吕强,习惯性推了推轻声‘’该起来了“,然后下床洗漱去了。
‘’就快8点了,赶紧起来,一会送我去机场‘’刚洗漱好走进卧室就看到半躺在床上丈夫,没好气的催促道。
“一定要回去吗?‘’
‘’昨晚不是都说好了吗!假也请了,机票买了!你说呢!“
“你10点的飞机,时间挺充余的,自己打的过去吧,我就不送你了,机场来回上班要迟到的。“
“迟到?那好吧!我就自己打的过去“刚收拾好行礼箱的陈莉愣了一下回道。
“那我走了。”陈莉托着行礼箱走出卧室,又转向到隔壁房和已经起来的婆婆还有正在小床上熟睡的儿子打了个招呼这才托着行礼箱出门了。
昨晚有雨,地面还湿着,偶尔还会遇到几个小水洼,清新的空气赶走了倦意,阳光躲避着高楼大厦偷偷的射在小区两旁停满汽车道路上,微风吹来,带着丝丝的凉意,紧了紧身环看四周,也只看到孤零零几个人影。穿过小区来到大门口道路旁,还没来得及慷慨的陈莉招手拦了辆的士。
坐在的士后座,看到窗外宽广的道路上稀疏的跑着几辆车,人行道也只看到早起锻炼回来的老人,路旁的商店都还未开业,只有那少数几家早餐店门前有些人气。这还拥挤忙碌的穗城?再雄壮的狮子也有沉睡的宁静。多久没有看到了,陈莉自嘲的笑笑,拿起手机一看才8点,平常这时才刚起来,也就差这一小段时间,却看到不一样的穗城。8点了,家里人已经上班了。找到表哥唐军的号码拨出。果然一会就接通了。
“小莉,今天怎么这么早啊”
“哥,我爷爷现在情况怎样?我没敢和爸妈打电话。”
“你知道了,昨晚姑父还说不让我告诉你呢!”
“昨晚我妈给我打电话说的,爷爷的病情吓到她了。”
“今天我还没过去,刚到单位,一会到医院接替姑父,昨晚医生下了病危,还在昏迷中,姑父昨晚陪夜,你也别急,急也急不来,年龄大了总是这样的,你安心在那边等通知。”
“哥,我哪能安心等,昨晚就和小强商量好了,我今天赶回去,现在在去机场的路上,我就是问你,现在回县城的车还是北站吗?”
“小莉,你今天要回来?姑父姑姑知道不?”
“还沒和他们说呢!也是昨晚零时决定的,你知道,要单位请假,查机票等好多事。还好算是顺利,太晚就没说了,晚点到机场再跟他们说。”
“回来也好!你这么久没回过家,姑姑姑父他们知道你要回一定很开心。一会到医院我转告姑父。”
“行,那我只给我妈打电话说,我怕我爸凶我。”
“对了,你几点飞机?我去接你”
“10点10分起飞,12点半到。我自己回去就行,不用来接。”
“你几年沒回家,哪知道现在家里变化多大,我一会找领导请假借车去接你,你到省城机场,我也差不多时间能到,你难得回来一趟,哪能不接的道理。”
“太好了!哥,能来接?不会太累吧?”
“放心吧!现在有一大段走高速,全程也就3小时左右,哥可是经常走!哥这就去请假借车,你等着。”
“那谢谢哥哥!”
挂断电话,又给妈妈打了个电话,爸爸一直没回家在医院陪护爷爷,妈妈在家中照看还不知情的奶奶,奶奶以前就精神上受过刺激,又犯有老年痴呆健忘症。
“姑娘,你这是回家?”的士师傅看陈莉没再打电话就问道。
“是的,家里爷爷病重,要赶回去看看。”
“你真孝顺!现在年轻人很少能为家中老人放下工作,回家去看看了。”
“我也很少回老家,主要还是不方便,坐火车要一天一夜,从省城到县城要走7到8小时的山路,来回就要4天了,平时哪有时间?就说7天长假,也只有3天时间在家,本来难得休息,还搞得累死累活的,谁愿意。飞机是省了时间,可来回就差不多大半个月工资,划不来。基本上就是能不回就不回。”
“你是哪个省?”
“xx省。”
“是挺远的。我听见你是10点多的飞机。现在去太早了吧!”
“这不是怕堵车,怕赶上上班高峰堵车。”
“堵车。你很少去机场吧。现在都是高速路了,很少堵车。现在在环城高速马上转到机场高速,8点20分之前肯定到。”
“这么快就到,以前都是坐机场大巴,不塞车正常都要50分钟左右。”
“机场大巴市内有几个上车点,出了市区才上高速,是比较慢。”
“这样啊!”突然陈莉鬼使神差的问了句“师傅,那从机场到穗城广场要多长时间?”
“穗城广场!走机场高速转到华新高速,穗城大道出口,直走就到了,差不多25分钟到30分钟。”
“哦”陈莉突然沉默了,她老公吕强就在穗城广场那边上班。穗城这边上班时间早上9:00(9:30)~12:00?中午1个小时吃饭,下午1:00~6:00(6:30)。差半小时是公司为了避高峰期。而吕强是9:30上班。她想给老公找个合适的会迟到的理由,可理智上告诉她,自从买车后,老公就到过机场好多次,接送过亲戚,接送过同学朋友,也接送过领导同事。陈莉越想心中越觉悲凉,沉默着看着窗外,眼中泛着湿气,我只是回家看望病重的爷爷,有错吗?
昨晚九点多钟,我接到妈妈的电话,
“妈…”我才喊声妈,就听到电话里抽泣声传来。赶忙问道:“妈,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小莉。妈好怕。…小莉你爸不让我告诉你。可我好怕,脑子空空只能找你说了!”
“妈!到底发生什么事情,我爸不让你告诉我。”
“你爷爷突发脑溢血,医院下了病危通知,现在还在抢救。”
“这么严重,妈,爸怎么能不告诉我呢?不行,我明天赶回去”
“小莉,不要急,都怪妈,应该听你爸的先不告诉你。”
“妈。你怎么也这样,不行,我必须回去争取见爷爷最后一面,否则我心难安!”
“小莉,不要急,急也急不来。妈也希望你回来,可你毕竟有自己的家,离得又这么远,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你要跟女婿好好商量。妈也是昏头了才告诉你。”
“妈,我会的”
“不说了,你奶奶还不知情,怕被刺激到,这会在你舅妈家,我要去接她。妈也想你回来,也只有你能安扶好你奶奶。”
“我奶奶病情怎样?”
“现在比原先严重些,老是发呆经常迷路走丢,最近的事都忘了,以前的事却更清晰老念叼。”
“跟你说说话,心情好多了,不说了,怕你奶奶等急了。你自己好好和女婿商量,别自作主张。”
妈妈过断电话,我能感受到妈妈声音颤抖和悲泣是无助和害怕。我从小就在爷爷奶奶身边长大,到5岁上幼儿园才因为房间不够搬到父母单位分的房子,但我们一家还是在爷爷家吃饭,才回新房睡觉。出于对父母的担忧和对爷爷奶奶的感情,我决定回家一趟。这也是7年前大学毕业后从家里走出到穗城工作以来第一次这样强烈想回家。
我和老公是大学同学,大二彼此有好感,大三确立关系,毕业后也是他挑唆我到穗城来,来穗城到现在7年我都没回过家。我的情况他很了解。本以为他这次一定会支持我的决定,谁知他说的话明显敷衍和不赞同。
“按理说应该回去。可是,你家那么远,现在赶回去要请几天假?十天半个月?还不如在这边等等消息,如果好了,那就没必要回去,万一真不行了,再回去送别,这样请假3 /4天假也好请。”
“就你现在的工作好不容易才站住脚,真要是十天半个月,公司能等?早就找人替代你了,你还不是要重头开始。这几年多少毕业生都在等机会,再找工作可没以前那么容易了。”
“你说的都有理,可你知道的,要是爷爷真没了,奶奶受到刺激可能也会跟着去,整个家只有我才能安抚我奶奶,不然妈妈也不会给我打电话,她是害怕爷爷没了,奶奶没人安抚也去了,那样我爸要受多大刺激多大痛苦,要是我能做而不回去,我也会一生不安。你能明白吗!”
“那就随你吧。要回就你就回吧。我不管不了。”
我连忙给上司打电话说明情况,上司也是外地人,只叫我尽快回来,否则时间一长她也没法保我,毕竟她也是打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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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到站了”的士师傅打断了陈莉的回忆。
下了车,陈莉看着眼前没有变化的机场大楼,又向左望向另一边的出站口。7年前,2008年7月22陈莉从那里走出,一眼就看到对她挥手的吕强。
“你不是上班吗?不是不让你来接吗?怎么还来!”
“上班哪有你重要!你第一次御驾观临,我哪敢不来接驾,不怕被咔咔了。”
“油嘴滑舌,是怕我迷路被拐了吧!”
“除了我,谁瞎了才拐你。”
“你说什么!看打”
“女侠饶命!我逃”
“哪里跑!”
两人有说有笑,追追打打的向机场大巴走去。这也是我唯一一次坐穗城的机场大巴。
“嗨”叹了口气,陈莉轻轻拍了拍脸使自己清醒些,托着行礼走进侯机大楼,拿票换登机牌寄行礼等,办完手续才想起没吃早餐,就向机场餐厅走去,拿出手机,才8点半。给吕强打了个电话。“我到机场了,手续也弄好了。”
“哦,一路平安。”
“我哥会来省城机场接我。”
“那就好!”
两人之后就没再说话,陈莉沉默着走进餐厅,挂断电话。